老头哭笑不得,又猛喝了两口酒,喝光后又将整个酒壶竖起来,伸出舌头一滴一滴地往嘴里接,样子说不出的滑稽,很难想象刚才那一拐棍是他扔出来的。
于紫英心念电转,寻思刚才那神秘男子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但这老头一拐棍打在他剑上便就能让他吐血逃跑,这一手可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
于是便问道:“前辈究竟是何方高人啊?我上次便想问你,你却不告诉我,这次你救了我一命,好歹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吧!”
老头嘿嘿一乐,笑道:“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叫吴太白,你可曾听过啊?”
于紫英摇了摇头,呢喃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究竟是怎么隔着一层长布便就能猜出这就是昌平剑的,而且光用手掂量了两下便就确定了,我和这把剑朝夕相处两年才培养出了这番手感。”说到这里不由心头一惊,问道:“难不成前辈是昌平剑以前的主人?”心想如不是以前长时间用过此剑,根本不可能一掂量便就知道,可这把剑以前的主人是董天的师叔,临死才把剑交给董天的,又怎会是这老头!
哪知吴太白竟点了点头,醉眼朦胧地说道:“是啊,不过我后来把剑给了我的师侄,却又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于紫英站起身来,惊讶问道:“前辈的师侄可是叫董天?”
吴太白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拿起了酒壶,可抬到嘴边这才想起酒已经没了,于是说道:“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吧,当然,我没钱,你小子请我这个前辈也不算太亏,走吧。”
于紫英无奈,当下也只得领着吴太白来到了城中一家饭馆,酒菜上齐后,吴太白已经喝了三大碗,倒像是饮水一般,看的于紫英目瞪口呆。
吴太白吧唧吧唧嘴,笑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喝完这顿酒我可就要走了。”
于紫英连忙问道:“前辈想必便是有酒仙称号的那位世外高人吧,我曾听我师兄药神提起过你与其他三位剑仙比剑的情景。”
吴太白点了点头,说道:“陈年旧事了,你不说我倒都快忘了,也很多年没见到我那三个老朋友了,我不知他们都还活着吗。”
于紫英哑然失笑,又问道:“可董大哥说他师叔已经过世,这才把昌平剑传给他的啊!”
吴太白点了点头,拿起了个鸡腿边啃边说道:“我那是骗他的,自从十多年前与那三位朋友比试过后,我便觉得世间最厉害的高手也不过如此,且我再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突破了,这才把剑送出,决定从此退隐江湖,现在既然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好好保管便是。”
于紫英又想起药神向他描述的四人斗剑的场景,当真是剑气纵横、惊天动地,不由心想:“如此一个天下绝顶,甚至要比九州八神更厉害的高手被自己遇到,不向他学点东西可就太可惜了。”挠了挠脸便说道:“退隐好,退隐江湖整日里喝喝酒,到处走走过过神仙般的日子岂不快哉!”顿了顿又道:“董大哥便如我亲哥哥一般,他的师叔自然也是我的师叔,您老放心,你以后的酒,我管了,而且一定都是好酒。”
吴太白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倒聪明的很,是否想跟我学上几手剑法呢?”
于紫英被拆穿也不尴尬,说道:“前辈不愧是神仙在世,一看便就知道我这点心思了,可我也不光是为自己着想,我只是想替董大哥和前辈保管住这把剑,但以我现在的武功您也看到了,根本做不到,刚才如果不是您及时出手我可能就死了,所以这才想跟你讨教几招功夫,不求别的,起码能自保便成。”
吴太白连忙打住于紫英的废话和假话,笑道:“你倒是会说,不过嘛,教你几招也不是不可以,你当我一直跟着你到中都是为了什么?一是你给了我衣服送了我酒,二来确实是我道出了昌平剑的秘密让你陷入困境,第三,我也有事要找你帮忙。”
于紫英听后大喜,笑道:“那可太好了,前辈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做到。”
吴太白点了点头,说道:“不着急,我先教你几招再告诉你要做什么。”
当下二人喝完酒便来到了城郊一处小树林,吴太白拄着拐棍说道:“我刚才见你与那人动手时会的剑法颇多,不过完全伤不到人家分毫,你知道是为什么嘛?”
于紫英说道:“是我练的不精。”
吴太白却摇了摇头,笑骂道:“狗屁不精,就你把那些剑法练出花,练出屁股来都成不了多大气候!”
于紫英一惊,心想那些剑法可都是天下各大门派的绝学啊,经历了几代高手的磨炼与改进,而在吴太白眼里竟然这般不值一文,却是好大的口气。
于是说道:“这些剑法自然入不了前辈的法眼,不知前辈所用的是什么剑法?”
吴太白又喝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用的是变剑剑法,可你学不来,我便教你一些其他的,虽然比不上我的绝学,但也够用了。”
于紫英一听哪里会放着最厉害的不学,便说道:“前辈是看我资质太差,不愿意教吗?”
吴太白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你资质还可以,只是我的变剑剑法修炼资格太过逆天,普天之下除了我,估计也没有人能练成。”说着便把酒葫芦往腰间这么一挂,举起拐棍便向于紫英刺来。
吴太白的拐棍来势极慢,显然是只为了演示而有所留手,但拐棍刺来的角度却极为刁钻,于紫英连忙拿起昌平剑招架,也没敢拔剑出鞘。
在拐棍要击在昌平剑剑鞘上时,吴太白的手臂竟然横移开来,去势丝毫不减但却令拐棍从另外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于紫英刺去,于紫英一愣,连忙回剑格挡,可拐棍再一次改变剑路一下打在了于紫英的肩头之上,顿时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太白收回拐棍微微一笑,再次喝了一口酒后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于紫英思索了片刻,心想吴太白刚才的剑法绝不是变招那么简单,一剑刺出不论是想要收回还是变招,均需要把上一剑的劲使出去才可改变,且变招后就是两招了,而吴太白刚才变招之间没有丝毫的间隔与间断,连变三次也如一招一般,当下便就猜道:“前辈莫非是以真气强行变招?我除此之外可再想不出有第二个法子能做到如此了!”他这么说也不完全都是猜测,八蒲散强大的感知能力赋予了他异于常人的本事,他刚才隐隐感觉到吴太白一棍刺来手臂上似乎是有两道真气,一道运剑,一道则是改变剑路。
吴太白哈哈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愧是医仙的弟子,竟一看便知,其实我天生便与常人不同,有更强壮的经脉,因此才能强行的运气变招,如果要是换作旁人,只变这么一次有可能就经脉尽断了,怎么,还学不学了?”
于紫英点了点头,当下也悟到了这变剑剑法的要领,便是使用真气控制自己的手臂,在出招中途改变手臂的位置,如此剑路走势也会自然而然随之改变,以此达到了变剑的效果,但练武者都是以气运剑,想要以另外一道真气改变剑路势必会与第一股真气发生碰撞激荡,两股真气在体内不和自然会伤到经脉,严重的会当场暴毙也说不定。但吴太白说他天生经脉强壮,想是不怕这股真气的碰撞,因此才能使出这变剑剑法。
于紫英微微一笑,说道:“我医仙一门练的真气恰好有别于天下所有的内功,简单的来说,便是我们练出来的真气有修复治疗的效果,不仅可以强化经脉,练到更高重甚至可以改变经脉脉络走势,所以,我想我应该能练这变剑剑法。”
吴太白抬起一半的酒壶停在了半空中,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
于紫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我刚才感知到前辈是以两道真气使出变剑的,我想,我可以分出三道,多一道护住经脉或及时治疗,如此问题应该不大。”
吴太白哈哈大笑,连说了三声好,道:“那你便试着先用一成力,来来来,我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说着便把该如何控制这几道真气的法门诀窍告诉了于紫英,自然,于紫英突发奇想的第三道真气他是不知道该如何操作的,也只得让于紫英按他自己说的那般护住经脉便可。
于紫英消化了片刻这才拔出昌平剑,在脑海中模拟了几遍,感觉差不多了便运起三道真气一剑刺出,不待手臂伸直,连忙催动第二道真气控制自己的手臂,果真手中剑便从另外一个角度刺了出去,但绝对是一招。
于紫英大喜转头看向吴太白,吴太白却只嘴角一扬,说道:“别得意得太早,如果运十成力你还能做到如此,那才能说明你可以练变剑剑法。”
于紫英点了点头,当下便一成一成气力往上加,等用到了七成气力后,虽然也可使出变剑剑法,但手臂已微微有些疼痛之感了,不过还好有真气护住经脉不至经脉受损,当下却也不敢再往上加了。
吴太白点了点头,说道:“明显你现在经脉的强度还不够,不过也不着急,你且先修炼内功强化经脉,总会练成的。”
于紫英得到了他的肯定也不由得一阵开心,便问道:“前辈能改变几次剑招啊?”
吴太白嘿嘿一笑,甚是得意地说道:“九次!”
于紫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使七成力才可勉强做到一变,而吴太白竟达到了九变的境界,经脉之强当真可以说得上是匪夷所思、天赋异禀。
吴太白拍了拍张大了嘴巴的于紫英笑道:“不着急,慢慢练,我再教你一套变步步法,原理与剑法相同,我最多可做到一步七变,配合剑法使用,不管是罗广文还是凤白玉,老子可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于紫英听后大喜,自然十分想学,但同时也不禁佩服这吴太白给功夫起名的草率。
第三章 变剑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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