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周国的官家负责给木兮村的案子善后,而清风和了痴负责将修南绍押送至善清寺中。
清风瞅了眼胸口插在木剑,一动不动的魔头担忧道:“道友,这样真没事吗?”
“没事没事,”了痴拍了拍手道:“间歇性发狂,给他放放血就清醒了。”
天色已晚,这叁人自然是不会趁着夜色赶路。宋岐喊了传信的信鸽来去递了消息给附近县城的府衙,若无意外明日应是能把他们救出这鬼地方去。
至于这一村子剩下的人,自是被道姑同和尚施了咒法不得动弹,省得晚上过来找他们寻仇。
为防不测,叁人还是决定住到村长家中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村长一家作了妖魔口中食粮,了痴心中略过些许不忍,但也不可能做个活菩萨还对这一村子的食人魔再存些许善心,只是在心中念叨了几刻往生咒送他们下地狱不得超生罢了。
清风帮着忙把一动不动的修南绍抬到了炕上,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道:“道友,这真没事吗?”
了痴捻了捻手指,算算时间差不多到了,于是把桃木剑拔了出来,又甩了妖魔两巴掌道:“醒一醒咧,脑子清醒没?”
妖魔血光粼粼的眼瞳又恢复了清明,他环顾一圈,又扑到了道姑的怀里撒娇道:“心肝儿,亲亲。”
清风咳嗽了两声道:“既然无事,那贫僧就先去隔壁屋安抚我那好友了。若是晚上有事,道友直接唤我便可。”
了痴点了点头,目送着和尚走出屋内,她抱着赖她不离的魔头又抓耳挠腮得厉害道:“最近你这癔症是越犯越严重了,万一哪天真给什么灵啊魂的夺舍去了,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自她下山那日起,这魔头就时不时地发癔,抱着她又哭又唱什么杜十娘,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勾栏小厮。
了痴一开始还能应和他两句,到后来直接被弄烦了,就一把木剑插在魔头心口,过个叁刻钟后也就恢复了正常。
修南绍似懂非懂,只是舔着女人的胸口柔声地说道:“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真是说的信了妖魔的邪呢!了痴翻翻白眼,翻身睡到了里侧道:“晚上你守个夜,隔壁屋那俩小子要是想了什么坏主意记得喊醒我。”
她不相信清风,更别提那个宋岐。这和尚和官家都可疑得紧,甚至比不得身边这个没头没脑的魔头可信。
只是现在了痴乏得很,暂且无力和人勾心斗角,只能暂时歇下,再做打算。
小道姑沉沉睡去,呼吸平稳。身侧守候的魔物也阖了阖眼,那双深红的眼睛里又充斥进了一些异样的光彩。
修南绍俯下身吻了吻了痴的脏兮兮的后背,然后翻身下床走出屋外。
这满院的狼藉还未收拾,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着一摊猩红中站着个超凡脱俗的布衣僧人,朝着魔头拱了拱手道:
“百年未见,如今倒是只能说一句久违了,南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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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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