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好还贫嘴
哟!还两个人围攻一个!瞧瞧你那瘦的跟麻杆儿似的胳膊!
兄嘚你太年轻了!再练个一年半载的再来围攻你爹!
听好了,我!六中许乘月!要复仇就来六中找我!
不知道那两兄弟有没有去六中找月月, 因为我就没联系过他。
等他和老时作为男主出场的时候,我再去找他。
华韵六中。
打这么多字手都麻了。
第18章 伤
次日早晨,闻辛的生物钟因为失明的原因失灵了。
黎钰没有了人体闹钟自然也不会早起,一直到出发前一个小时才醒。
当然他那一个小时内有30分钟是看不清一切东西的,他的导盲□□正巧也失明了,所以他只能把闻辛推醒后跟他互瞪。
你瞪我呀,我瞪你。
两个假瞎子的对质。
等到30分钟后,黎钰的视线渐渐清晰,他争分夺秒,因为他既要收拾自己的,也要收拾因为他而失明的闻大班长。
好在黎钰打小收拾惯了,不到15分钟就收拾完了全部的东西,左手牵着失明的闻辛,右手拉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背着个硕大的旅行包。
左手牵着鸡,右手拿着鸭,背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呀!黎钰小声的唱着歌,回呀么回娘家啊,啊咿呀咿得儿喂!他嘟囔道,我左手牵着哪是鸡,明明是个杀鸡的屠夫,鸡仔子听到了得气死。
闻辛被他吵的头疼:能闭上嘴巴,你家鸡仔还没气死我先给烦死了。
黎钰哼哼:那这样,我家鸡仔就不会死了!皆大欢喜啊老秦。
闻辛翻白眼:你真能说。
黎钰沾沾自喜:谢谢夸奖哟。
闻辛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发自内心的问了一句,你脑子真没什么问题?
黎钰回答:没有呀的亲。
闻辛还想再说什么,却感到肚子处一阵震动。
黎钰闻辛嘴角抽搐,请问您把我手机放哪儿了?
卫衣口袋里。黎钰回答。
闻辛摸了摸肚子,从唯一口袋里拿出手机,帮我看看是谁。
黎钰接过手机:啊行闻黎你妈呀!
啊。闻辛应了声,对,我妈。你接吧,跟她说我不在。
黎钰问:为什么?
闻辛反手就是一个爆栗,笨啊,怕她伤心!
行吧黎钰依言接了电话。
喂?小悦吗?听筒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现在方便吗了?
喂,阿姨好,我是闻辛的同学黎钰,他......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他方便了我让他打给您行吗?
闻黎在那头愣了愣,有些无奈,行吧,等他方便了再打过来吧。她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打算骂他来着......
哎!妈!妈妈妈别挂电话!闻辛把手机抢了过来,我方便了,您有啥事儿?
也没什么事,闻黎说,小盏听说了你的壮举后很担心你,跟我磨了一晚上,非要跟你说话。
啊!闻辛抿了抿唇,那您把电话给小盏吧,我跟她说会话。
话语间黎钰扯了扯闻辛的袖子,低声问:边走边说成吗?咱们快迟到了,刚老师还催我了。
闻辛没避着,应道:好,边走边说,不过电梯没信号......
走楼梯。周一样牵着他的手向楼梯间走去。
小悦,闻黎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风声灌入了听筒,刚刚没听清那孩子的名字,是黎钰?
是。闻辛应,他跟我一间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黎的声音有些奇怪,好,你们俩互相照顾着点......小盏!
嗯?妈?听筒里传来妹妹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闻黎大步走过去,弯下腰把辛盏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是要跟哥哥说话吗?喏,给你。
辛盏接过手机,开心的叫了声:哥哥!
哎,小盏,哥哥在呢。闻辛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温柔,身体还好吗?
很好很好!辛盏有些着急,妈妈说你从过山车上摔下去啦,你没事吧?
闻辛:......妈?!
闻黎:哪儿有!我不是这样说的!眼看女儿还要拆她的台,闻黎连忙说:哥哥只是被风吹坏了眼睛,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辛盏说:那哥哥你上药了吗?现在还疼不疼了?
本来就不怎么疼,闻辛很是坚强的回答妹妹,就仿佛昨天上药时疼得嗷嗷叫的那个人不是他。
其实他本来也不会嗷嗷叫,只是想博得某个上药的人的同情罢了。
结果那个傻逼还嘲笑他!
辛盏说:那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闻辛应道:嗯,哥哥会的,你早点休息,不要老熬到半夜,对身体不好。哥哥挂了啊!
辛盏打了个哈欠,好寒假回来啊,愿哥哥都说要回来呢。
闻辛愣了愣,好,我一定回去。
闻黎接过电话,喂?小悦啊,黎钰还在吗?妈妈跟他说会话。
啊?好。闻辛把电话递给正扶着他下楼的黎钰,我妈找你。
阿姨找我?黎钰正专心致志地伺候闻班长下楼,闻言一愣,但马上接过了电话,喂?闻阿姨。
哎,是我。闻黎说,黎钰吧,这几天麻烦你照顾闻辛啦!
黎钰说:哪里,明明是闻辛一直在照顾我。他这次眼睛受伤,有一半是我的原因,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上过山车。所以这几天我会尽我所能去照顾他的!
闻黎笑道;好,那要麻烦你了。现在机票不好定,我找熟人才买到后天的票。你告诉小悦,让他多睡觉,不要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一定要好好休息,他现在每天睡眠时间都少于六个小时。
黎钰不禁偏过头看了眼闻辛手腕上的手表,好,还有什么吗阿姨?
闻黎那边突然传来员工的声音,闻总,辛总刚刚打电话来说
闻黎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黎钰道:还有帮我谢谢你妈妈,我回国时去你家看看她,顺便尝尝她跟我推荐很久的羊杂烩。
那边员工又张了张嘴,闻黎不能再拖,只能快速说道:行啦阿姨没有什么有交代的了,我这边儿还有事,就先不说啦,回国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闻辛感受到了光亮,到了?
嗯,到了。黎钰说,阿姨马上就要回国了,准备一下我们我去接驾。
闻辛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好。
下雨了。
冬至未至,北京早已入了深秋。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声声凄恻。
车窗外,灰色的街景在细碎的雨声中显得支离破碎。
闻辛的眼睛看不见了,听力就变得格外的好。他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止不住的想。
阿衡,你可还好?
秋天本应该是个让人感喟伤怀的季节,可黎钰身上的伤感细胞好像全部跑去了离北京八百里地的孟加拉。就是那灰蒙蒙的天和湿漉漉的空气也没能影响到他那无处安放的好心情。可能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某位姓计的孙子,又被孙子计某装模作样的教训了几句话。新买的球鞋又被踩了两脚。
脑子有问题吧他!黎钰骂骂咧咧的扶着闻辛回了宿舍,我干了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他来教训我吗?
他跟闻辛的宿舍是四人宿舍,但只有他和闻辛两个人住,那两个床一直是空着的,黎钰想着一直空着也不是个办法,落了灰也是他们自己打扫,于是那两张床就被黎钰堆满了杂物,还逼着闻班长把他的东西放到了另一张床上。美其名曰的物尽其用。
闻辛:物尽其用不是你这么用的好吧!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黎钰顿时觉得全身都舒适了,把闻班长扶到椅子上去后大叫了一声跳到了床上。
可怜现在听力十分敏感的闻班长被自家班花这无厘头的一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屁股没坐稳,椅子当即就滑出了八百里远,人也随之pia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头也应声磕到了书桌下面的柜子上。
结结实实的一个屁股蹲,外加超级疼的一个大鼓包。
把我们自九岁之后就基本没受过伤摔过屁股的闻大班长疼的花容失色(bushi)。
黎钰正舒服的直哼哼,措不及放的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椅子划过地面的声音,一跃而起,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惊呼过后,他低头,一眼就看见了闻辛头上那迅速胀大的包。
闻辛:.
黎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班长的脸黑成了锅底,笑屁!
黎钰丝毫不懂得收敛,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老秦你这个脸哈哈哈哈哈咳咳,你的脸,太,太有喜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闻辛的脸更黑了,他费力地挪动了下屁股,你笑个屁啊黎钰!扶我去医务室!
黎钰忙跳下床去扶闻辛,好,咳咳咳哈哈哈,走,走吧!
又是你俩啊,哟!小闻你眼睛怎么了?易校医正在帮一个学生喷云南白药,被人戳的?还是自己戳的?
黎钰表情扭曲,易姐你说的好血腥啊,其实他是嗷!
闻辛微笑,不小心弄伤的。
易校医拍了拍另一位患者的头,行了易淳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好好养养你的馒头。
那个叫易淳的男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闻辛,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叫了声,秦副会。
闻辛的表情快失控了,但他绝对,绝对不会在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面前展现出龇牙咧嘴的一面,他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你腿怎么了?
易淳说:不小心扭伤了,我先走了。
闻辛巴不得他走,但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好,多休息。
等到易淳走后,闻辛立刻褪下重重伪装,啊好疼啊
易校医的近视有点严重,她凑近闻辛看了看他的伤,哎呦,小闻你这是怎么不小心?
离开了闻辛的束缚,黎钰抱着胳膊揉了好半天,此时他无所畏惧道:他哐的一声撞桌子了。
闻辛怒吼:抽屉!抽屉!
黎钰:嗯嗯嗯嗯抽屉抽屉。
易校医笑了笑,从校医室角落的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裹上,快速的走了过来。
闻辛只觉得阴风阵阵,额头上突然就多了个冰冰凉凉的硬硬的东西,他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我
我操?我靠?我日?还是我他妈?
谁也不知道。因为那句脏话被闻班长那良好的教养硬生生憋了回去。
怎么了?疼啊?易校医的手轻轻动了动,冰敷有助于减少你的皮下渗血。忍着吧。
闻辛好容易才适应了那冰冷的温度,他勉强笑了笑,哑声道:
好
黎钰看着双目紧闭的闻辛(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见,别问,问就是他们心有灵犀。)心一横,扬手脱了外套,随便扔了个地方,撸起羊毛衫的袖子,咬咬牙道:易姐啊你快帮我看看。
易校医凑近黎钰的胳膊,看了几秒后惊呼出声,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青了这么一大片?谁掐的?
黎钰痛苦的摸了摸掐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闻辛:真是够了!我还没聋!
黎钰泪眼汪汪的抱着胳膊,就是你搞的!我只是陈述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没写,那一定是被闻班灭口了。。。
第19章 变化
黎钰枕着零落的雨声,辗转反侧。
他知道闻辛是来做什么的。虽然已经相处了好几个月,但他每每看见闻辛。心里还是会有些不适,就好像他是一个病人。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病人。
他有些接受不了。
或许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或许和他在包子店外面的那场争执也是谋划好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痛。他在犹豫,他到底要不要告诉闻辛。那个秘密藏在他心里将近三年了。每次看到许乘月等人,他的心里就会有一阵针扎般的痛。
他想坦白,但他不敢。或许告诉了闻辛,他的心里就可以轻松一点。
哥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他翻来覆去直至凌晨3点。
黎钰再也睡不着,轻轻下了床,拉了把椅子坐到下铺前。
我的耳钉呢?史衡站到电视前,挡住了老妈的视线。
老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史衡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倏的心意沉沉,心中飘过一丝压抑的云翳。他握紧拳头,大步跑向门外。
外面依旧飘着雨丝,绵密的让人感到烦躁。
史衡发疯了一般翻找着小区内的垃圾桶。
可回收?
没有!
其他垃圾?
没有!
他甚至去翻了厨余垃圾桶和有害垃圾桶。
没有!都不在!
他不死心的继续翻找着,终于在一袋碎掉的水银温度计里发现了熟悉的黑色石头。
顾不上水银接触伤口会留下有毒物质。史衡发疯般的撕扯着袋子,玻璃渣划伤了他的手也全然不顾。平时那双莹润修长,丰润白皙的双手此时已变得伤痕遍野,鲜血淋漓。他又哭又笑的捧着碎温度计的玻璃,好似捧着世间少有的珍宝。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僵住,手哆哆嗦嗦的剥开所有的玻璃渣。不可置信的盯着几块黑曜石的碎片。
碎碎了?!
史衡呆了一瞬,突然长啸一声,双膝跪地。发出了不明意义的悲鸣。
吼声里尽显悲伤,尽显无奈。
老天爷似乎也在跟他作对。雨,突然大了起来。
声声凄恻。
夹竹桃凌乱的摇着纤细的腰肢,尖啸着抽打着墙壁。
豆大的雨点砸在史衡瘦削的身体上,后者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安哥,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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