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杨一边忙工作,一边还要忙着护理奶奶的事情,每天忙完就到医院去看护奶奶。何美雅请了最好的专业看护来照顾奶奶,但是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多大起色,昏迷不醒,让亲人们身体没有受到劳累,心却倍感忧伤。不过让晓杨能保持动力的原因就是过了今天,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了。后天一大早就可以知道歆妍和她的这个赌局谁胜谁负。
同一时间,歆妍一边乱得炸开了锅。
“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连个交代都没有吗?”歆妍气得一向温和冷淡的声音都不禁高了几分,在她办公桌前的几个高级主管从四十岁到五十岁不等的年纪,硬是被一个年不满三十的年轻人的气势给压迫得抬不起头来。
一个经理勉强说:“这件事一直谈不好傅总也是知道的。只是原来并没有想到这两家银行会临时改变条件,我们一时没有想好对策。这,这时间太紧张了,一周内调集这么多的资金……”
“我不是怪你们没谈好这件事情。而是,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居然敢拖到现在才说不行!你们出去吧,继续联系这两家银行,无论明天能不能调集到资金,以后的资金我们也需要。”歆妍不愧是经验丰富而且做事老到的人。她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这时候就是怪罪他们也没有帮助,歆妍摆摆手让一干经理们先出去做事。
众人离开以后,歆妍觉得自己在人前绷紧的神经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终于是显出疲累来。走进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在洗手池前用清水泼在脸上,这种微凉的感觉冰冰的,能让她感觉到片刻的舒缓。歆妍睁开眼抽出几张纸巾想要擦拭干脸上的水滴,伸手拨开长发的时候却发现头发缠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歆妍小心挑起被缠住的发丝,原来一小缕乌丝缠绕在了戴在她颈子上的那条白金项链上——那条晓杨亲手戴上的,她亲自雕刻的水晶玫瑰。
歆妍把头发轻轻绕开以后,不自觉地抚摸着那块小小的粉色水晶发呆。自从晓杨将它戴在她身上以后,除了礼服需要搭配特别饰品的场合,她不曾随便将它取下来。仍然还记得晓杨愣愣地笑着献宝的样子,仍然还记得晓杨皱着眉掏心挖肺地问她想要什么,懊恼自己不能将全世界都捧来她的面前搏她欢颜。
晓杨确实是一个很执着很坚持的人,无论对什么。可是晓杨的坚持却是一再再地选择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刺伤她的心,那样的疼痛。是因为晓杨是她这样亲近毫无防备的一个人,是自己给了晓杨机会来刺痛她的一切,还是因为这样的痛来自晓杨,所以才会让她这样尖锐地感觉到……
或许吧,两个都是……是她把最脆弱没有屏障的一面给了晓杨,也是只因为那个人是晓杨……
水晶吊坠由紧贴身体时被熨烫的那种温热,到离开了体温,现在在手指的触抚下变得冰凉。歆妍收回胶着在镜子里的视线,敛下眼伸手快速地盘好头发。镜子里一个风情万种、娇媚优雅的女人在几分钟内再次变得干练而睿智,沉静的脸和淡定无波的眸子显得洗练而值得信赖。
歆妍走回办公室按下内线电话,平心静气的语气说:“姜特助和张秘书,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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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植翰和张东兰很快进来办公室,歆妍也正好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些纸质的文件。歆妍坐在办公桌前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其量大的信息量给两人交代事情。歆妍的思维是很快的,工作起来连语速都比平常要快,幸而张秘书的能力非常的超群,即便是上司这样的思维她也能分毫不差地跟上,并且能精准地分辨出哪些是重点,哪些是次要。
歆妍吩咐了众多明天要注意的事情,张秘书一边安静地听一边记下,而姜植翰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听。歆妍交代完,最后把话锋一转,直接说:“你们也知道,对手的插足让我们的资金有比较大的困难。姜特助,明天早上一开盘,你帮我把我手里的傅氏的股票全部抛售出去。”
歆妍这句话一出,连一向遇事面不改色的张秘书都大吃一惊:“傅小姐!你用这种方法来套现?”
办公室内一阵沉静,三人沉默了一阵,姜植翰才抓抓头说:“傅傅不只是用这个方法套现。以傅氏股票现在的价格,抛售出去能凑齐我们空缺的资金。最重要的是,现在经济环境这么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市场上就会风声鹤唳,傅傅这样一做,傅氏的股票明天会崩盘了。傅傅啊,这么危险的招,只有你敢做啊!”
歆妍淡淡地说:“就是要让股票有崩盘的危险。爷爷不会眼看着它发生的。到时候他会调集大量的资金去护盘,傅景作为金控的负责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这个,这么一来手上没钱的就是晓杨了。”
姜植翰听了一阵阵的想吐血,也只有这个传说中的傅女王敢做这样的事情,万一一下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傅老爷子没来得及救市,这个会一夕之间把整个傅氏都玩掉的啊!!亏得这人说得一脸淡定,活像她只是卖了一张纸而不是卖光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
姜植翰不得不佩服歆妍的远谋深虑和她做事的果敢手段,但是这么做,他还是有着担忧:“但是这个玩得太大了,而且就算这件事解决了,可是没有股份,以后你拿什么在傅氏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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