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祝枝觉得一位作家获奖的最佳年岁是什么时候?”
祝枝还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里了,而已经晚上九点,大家都带了点酒意,没什么好追究的。
祝枝说:“我没想过,大概三十到四十岁吧。”
“为什么?”
“有阅历同时还年轻。”祝枝边上还有位老前辈,于是顺带着找补,“但我觉得拿奖这件事,永远不会算晚,写作也不是就图个拿奖。”
“正好说到这个话题,有时候还是觉得不得不把舞台交还给年轻人,”祝枝身边的前辈说,“就好比现在,老人家已经开始困了。”
“前辈要先回去吗?”
“嗯,是该走了。”前辈边说边站起来,“你们继续玩吧,我记得以前每届都还要再去个KTV,我是这两年年龄上来了,感觉各方面都老得特备快。”
前辈笑笑,说了再见之后带着夫人和孩子离开座位。
祝枝正好也想着早点回去找叶声晚,趁着这个机会跟着站起来告辞。
但祝枝没想到她这刚走出门两步,钟秀和张琦就在后头跟上来了。
“怎么了?也走得这么早?”祝枝回看那两个人,等到跟她们并排,“不再玩会?”
“你都走了,还不让我们也走吗?”钟秀慢下步子,回道,“对了,你销量情况怎么样啊?该收到了吧?”
“这个明天再说吧,一起。”祝枝看向张琦,问她,“你不知道我们俩各自的成绩吗?”
张琦左一个钟秀右一个祝枝,一个是祖宗一个是怕了的作家,本都做好了这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就只听着两个人臭贫的准备,这会忽然被发问还反应了一下,说:“销量吗?我没去查看。”
“那我要那报表不是找你要的吗?”
祝枝话一开口就被钟秀瞪了一下,她提醒过祝枝很多次,对张琦客气点,但这人似乎根本没听进去。不过想也是祝枝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也没对她客气过。
张琦本人倒是已经习惯了,回答道:“我让别的同事直接发给你的。”
“哦,这样。”祝枝不愧是让张琦感到头疼的人,她又问,“那你作为我社专业的编辑来说,觉得我和钟秀谁更有可能拿奖?”
“你就别为难我了……”
“你就别为难她了,”钟秀和张琦同时开口,顺带还调换了个位置,钟秀站在张琦和祝枝中间,接着说,“有这功夫不如先问问你自己,还有你家那位。”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祝枝今天正好穿了个裤装,单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我这不也正赶回酒店见人吗?”
“难怪,”钟秀嗤笑道,“那我帮你打个车,你最好呢,明天能赢。”
“嗯?”
“不然钱财两空。”
祝枝挥了挥手,坐上出租车边说:“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就关了门,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后,在车上给叶声晚发消息。
【吱吱不是一只鼠:我要回去了。】
从饭店到酒店的距离不过十五分钟左右,其实她们住的酒店是主办方统一定的,不过刚刚上车的时候谁都没想起来。也幸好没想起来,不一起坐车回去正好清净。
而华灯满街,光芒闪耀,车辆在其中停停止止,还颇有辉煌荣耀的感觉。
祝枝在脑海里短暂地幻想了一下领奖的场景,拿出手机再看一次写好的获奖感言,顺便粗略的记一下。她并不打算明天念稿。
彼时叶声晚正在家里打太极,这是她放松的方式之一,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带着些心烦意乱。说不上心慌,只是总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发生。
祝枝回家时叶声晚的太极还没收场,祝枝平时能看到叶声晚打太极的机会不多,只有偶尔几次起得早了才能见着。
这会又看见,兴趣满满地跟在人侧后边一起。
“回来了?”叶声晚没停下动作,打算打完这一套。
“嗯。”祝枝应着,“我刚刚给你发的消息你也没回。”
“没注意,我待会回。”
祝枝佯装要去踹人,脚踢出去一半,眼前人根本不为所动,又收了回来:“我今晚吃了好多。”
叶声晚应道:“正好动动。”
可惜酒店房间太小,刚说完这句,一手就挥打到墙上了,发出清脆的一声敲击音。
祝枝笑了下,关心道:“疼吗?”
叶声晚半叹了一口气,收回手:“不打了。”
“行啊,睡觉,”祝枝迷之兴奋,“睡觉也是一项运动。”
叶声晚回过身给祝枝递去一个含义明显的眼神:喝假酒了?
第二天的活动在晚上开始,她们只需要下午的时候到就好。祝枝因为要参加活动,难得的比以往起得早了一些。
来之前在当地线上租了一套衣服,这会要先去取了。
特地约了个司机,拜托一早上的时间都交给她们。
因为祝枝需要进店换好礼服再回酒店化妆,在化妆这方面她总觉得只有她自己更能知道她五官的优缺点,以及怎么弥补。其实换句话说,自己画的妆更符合自己的审美喜好,所以她得靠自己。
当祝枝穿着银白色长礼服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叶声晚忽然有一种被星光照耀的感觉。
这款礼服是她和祝枝一起选的,低调奢华,不过分夸张显得要去走红毯,却也有适当的庄重感,好歹去的也是个颁奖典礼。祝枝那会还在抱怨,要是个男作家就好了,只需要一套西装,走遍所有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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