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叫老董事长?”
思停笑笑,“就那么个叫法儿,谁都知道这公司是他办的。”
岑瑾低头沉思,思停有点不安,不知她在想什么。
半晌,岑瑾笑道,“说说吧,这公司你打算怎么干……”,她顿了顿,“才能挪到深城。”
思停松口气,原来她惦记的是这个。
“我不想放弃江城,这是拓展西南业务的大本营,一时半刻恐怕挪不动。”
“那就一直异地么?”岑瑾说,“我们已经异地十年了。”
思停想了想说,“就算一起生活,也需要时间过渡。”
岑瑾隐约明白她顾虑什么。重逢后思停很少主动亲近她,拥抱也总有距离,特别是从背后抱她时,总觉得她的身体僵僵的,衣服也穿得严严实实。
岑瑾坐了一会儿就要出门,“我约了江城的朋友,前两天去北京开会认识的,晚上回家吃饭。”
回家,这两个字她说得极之自然,思停心里一暖。
傍晚她接上思停一起回家,进门就叫妈,刘琴答应得干脆利落,思停三观震碎,现在的老年人这么适应社会?
正南有点干咳,刘琴说他是热伤风,要带他去医院。正南一周岁时成天驻扎医院,薄弱的记忆力里留下扎实的阴影,他悄悄把妈妈拉到一旁交代罪行,原来昨天吃了7个沾沾杯里的巧克力,齁到了。
“没有多喝水吗?”思停问。
正南摇摇头,姥姥说水喝多了尿裤子,何况他已经喝了八杯了。
思停无奈,说来岑小瑾有一半责任,不知这位童鞋真做了妈是什么样儿。
“一会儿多喝点水,如果还咳嗽,妈妈带你去医院。”思停说。
正南点点头,捧来他的小水杯。
晚上岑瑾去浴室洗澡,思停敲敲门,“Sorry,我先用一下!”
正南果然尿裤子了,思停拎着他的小裤子,想赶紧搓出来晾上。
“他这么大还尿裤子?”岑瑾问。
“孩子多大才能不尿裤子”,思停说,“你知道吗?”
岑瑾撇撇嘴,她对孩子这个物种一窍不通,感觉会走路就应该会尿尿。
“他平时知道上厕所,今天喝水喝多了,玩起来忘了尿尿。”思停一边搓洗,一边抬头看看镜子,差点晕过去——
岑瑾把衣服脱了,站在花洒下,开了水阀。
浴室不大,岑瑾和她只隔了两臂远,中间的浴帘没拉。
思停假装若无其事,隔几秒偷窥下镜子。
岑瑾背对她站着,蜜色肌肤在水流中闪着微光,修长的腰身,结实的腿,抬手时能看到胸前的弧线。
“喂,别抢我热水!”岑瑾甩了甩头发。
思停赶紧低头调成冷水,家里用的电热水器,一分流就不够用,其实裤子已经洗完了,可她不好意思回头,也没法出去。
镜中人转身,镜前人的心都要停跳了,岑小瑾其实挺有料,腰上的马甲线太漂亮了吧,一洗头就烦气地皱紧眉头,这点和正南挺像。
水流好像从岑瑾身上注入思停体内,她不敢再看,认真地拧绞快要洗破了的裤子。
然后一团热气裹住她,一条光洁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看够了吗?”她的脸在镜中似笑非笑。
思停的心要炸了,抱着裤子往外冲,正冲进她怀里!
“那个……你睡衣在这儿!”思停从挂钩上摘下睡衣塞给她,慌不迭地逃出门。
岑瑾从浴室出来,思停的脸还红得像萝卜似的,岑瑾上去捏捏,“哟,这么热啊?”
正南瞅瞅米乐扣阿姨,又瞅瞅发烧的妈妈,这俩人一个喂他巧克力,一个给他洗尿湿的裤子,这两件事好像有点奇妙的联系。
“来儿子,到妈妈这儿来!”岑瑾坐在床上,朝正南拍拍手。
正南没有反应,思停低头说,“别乱说,把他弄糊涂了。”
岑瑾四下看看,“和谁说话呢?”紧跟着又朝正南张开手,“过来儿子,别学你妈,说话都不看人。”
思停受不了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捂着脸躲出去,刚才岑瑾怀里的触感那么清晰,让她想起无数个滚烫的夜。
刘琴看她一人坐在客厅,朝她使了个眼色,“进屋啊!”
思停叹口气,“妈我发现你……你是不是图人有钱?”
刘琴白她一眼,“千金难买实心人!这么多年了,咱们家遇着的人和事都够写本书了,人家还挂着你,你得惜福。”
思停做了个鬼脸。阿瑾是她今生唯一的福分,她当然惜福,可越珍惜就越恐慌——如今的她是残花败柳,拖家带口。
临睡前思停才进屋,岑瑾和正南猜拳呢,正南赢了吃沾沾杯,输了叫三声妈……这什么流氓规则,思停收走沾沾杯,“南南不能再吃了。”
“这是明天吃的!”正南喊。
妈呀,这孩子会顶嘴了,看那小脸儿凶的!
思停怔在原地,岑瑾偷着乐,她已经听到18声妈了,低龄雄性人类太好忽悠。
“行了儿子,睡觉吧!妈妈明天给你买一车沾沾杯!”岑瑾拍拍正南的屁股,把他拎进小床。
正南扒着栏杆往外看,伸手指指飘窗。
“要啥?”岑瑾问。
“猴。”正南说。
窗台上有个大嘴猴,岑瑾捞给他,又捎上小猪佩奇,“搂着他俩,去姥姥那屋睡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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