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的脸像一座铁观音,又冷又硬,无欲无求。
顾桐和大碗在门口瞄着,随时准备拉架,岑瑾系好扣子,看看楚月,也怪可怜的。
“我听顾桐说你要走?”岑瑾说。
楚月看看她,点点头。
“去哪儿?”
“北京。”
岑瑾想了想,“北京的民谣圈子更好,祝你成功。”
楚月倏地站起来,盯着岑瑾说,“我说过,真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受伤,同理,舍得让你受伤的人,不会是真爱。”说罢又冲思停冷冷一笑,“新婚快乐,来日方长。”
楚月目不斜视地冲下楼,顾桐悄悄从桌子底下顺走手机,“啧啧,楚楚今天过分了。”
大碗说,“你俩的婚事太突然,小楚有点崩溃,可以理解!”
岑瑾叹口气。其实楚月早想去北京,当年好几家公司签她,是为了接近她才一直留在深城,说起来她也有愧。
“对了老岑,婚礼酒水定了吗?别用酒店的,就从我这儿进,我给你成本价!”顾桐这财迷劲儿可把大碗气坏了,“什么成本价,就送!瑾爷就结这一回婚,有啥需要直说,我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我就不客气了”,岑瑾说,“帮我找一台劳斯、十台宾利做婚车,碗爷没问题吧?”
大碗一愣,这也太高调了吧!不过这事找别人不行,她大碗还真就能办!
“成,包我身上!”碗爷大手一挥,顾桐眼眶红了,“我也想要这么牛逼的婚礼。”
大碗笑了,“只要你点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顾桐白她一眼,“你先减肥!”西装都套不上,还坐劳斯呢!
回家路上,岑小瑾紧紧抓着媳妇的手,这一晚可把她吓坏了,差点犯了“消失后遗症”。
“不过老婆,以你现在的杀伤力,我可以放心退隐了。”岑瑾笑道。
“唉”,思停叹口气,“本来我也于心不忍。在你公司碰到她,她说出去聊聊,我想那就聊聊吧,谁知她一上来就说你屁股上有个胎记,可可爱爱。”
岑瑾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自己颠儿死。
“媳妇你听我说,那次其实是……”
“我听说了,你发骚,不是,发烧没人管,只有她陪在你身边。”
呵呵,这话也没法反驳。
“她还说你在香格里拉亲过她。”
“我那天晚上喝多了,连她妈都亲了!”岑瑾说完一激灵,媳妇怎么直冒冷气呢。
“她还说你们睡过……”
岑瑾一把舵停在路肩,“就冲这句话,我明天就上法院告她!停停你别劝我,这么造谣都够判了,共和国不相信眼泪!”
“你急什么”,思停笑道,“她说你们睡过上下铺,整整一个月。”
“啊……”岑瑾咧咧嘴,刚才反应过激了。
“那什么,当时我房子装修,租房也到期了,就在顾桐那儿对付一个月,完了她也……我怀疑她是故意的,一看是上下铺,有戏啊,就把小包拎来,说她没找着合适的房子。但是媳妇”,岑瑾竖起两根手指,“我冲天发誓,只要她在屋,我换衣服都去卫生间,喘气儿都和她朝两个方向,别的我不敢说,就守身如玉这一块,我和你绝对有一拼!”
思停憋着笑,禁欲岑昂首挺胸开回家,就这么正直,自己都稀罕自己。
被窝里,思停看见岑小瑾的可可爱爱,那是个暗红色、小海豚似的胎记,指甲盖那么大,就在屁股蛋儿上。
忽然想咬一口。
“哎哎,疼疼疼,路小兔你是狗吗!”
思停收收犬齿,吐吐舌头,“还疼吗?”
“不……不疼”,岑瑾闭上眼睛,媳妇这活儿干得越来越好了。
“上回说什么来着,你怎么还憋着?”思停说话一点儿不耽误干活,岑瑾嘟哝着“慢点,慢慢……不行快了!快点对快……”
这回没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思停听着房间里的余音绕梁,嗯,我老婆嗓子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昨天加班实在没更上,今天掉个粗长的~~
第47章
学霸岑从书桌上抬起头,重拾书本的适应期过去了,现在每天都能沉下心来读书,这样的日子真不错。
算来她比历史系出身的人落后了七八年,若没有思停鼓励,也许她这一生就这样混下去,彻底和历史说拜拜了。
有句话叫“能者多劳”,确实是这样。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这也给她们带来额外的烦恼,在该做的事和想做的事之间犹豫不决。
凭心说,岑瑾从不甘心一辈子以商人自居,她有过极贪婪的梦想,就是挣了钱移民美国,再去念哈佛燕京学院,做一个有国际眼光的中国史学者,这其实也是刁教授对她的期许。
踌躇多日,岑瑾终于给刁教授发了邮件,说她想考他的研究生,正在全力备考。
刁教授很快复信:“岑瑾,我记得你,很高兴你多年之后终于弃商从文。岁月不等人,我只有一句话,加油!”
这一句话足以鞭策岑瑾挑灯夜战,连花前月下都顾不上了,每天忙完必要的公务,她就把公司当自习室,一学几小时不动地方。
思停喜欢这样的岑瑾,这才是她最初认识的、令她着迷的那个少年。虽然她现在小有资产,并不能弥补她们之间的差距,楚月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脑海,除了颜值,她到底哪一点配得上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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