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巷道中的暗藏者露面,姜禾就率先挑起了马车车帘,她看了一眼幽深黑暗的巷道,然后转头看向陆霂尘,眼中有着些许不解和犹豫。
“快去快回。我在府中等你。”
陆霂尘拍了拍姜禾握住自己手的手背,轻轻点头,眸中滑过一抹浅淡的肯定和鼓励。
姜禾瞬间知晓她的意思,转而将袖间的令牌拿出放在陆霂尘的膝上。
微微凑近些许,贴了贴她的额头,眉眼柔柔泄出几分甜软和坚定。
“师兄,我真的很开心。”
陆霂尘抬手抚了抚姜禾的后脑,覆上姜禾再次逼近的唇,只是轻轻贴了贴,就已退开。
“嗯。去吧。我等你回家。”
“好。”姜禾点头应道。
她垂眼看了眼从自己唇角收回的手指,抬眼深深凝视着陆霂尘,眼睫轻颤间唇角露出一个浅若虚无却令人感受到深深暖意的笑容。
马车车帘放下,隔绝了夕阳投向马车内的橙红色余晖,亦隔绝了陆霂尘注视着姜禾走向暗巷的背影。
“走吧。”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赶车侍卫只是看了看姜禾入了暗巷的身影,并未问出心中的疑惑,赶马向家的方向而去。
马车窗帘因风吹起一角,露出了陆霂尘轻捻着的指尖。
暗巷口阴影处,姜禾注视着马车缓缓离去,闭眼轻叹。
随后她收拢手指,一步一步踏进巷内,背影彻底被黑暗吞噬。
行至一处拐弯死角,姜禾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从黑暗中走出的男子,待看清兜帽下的清俊面容时,姜禾缓缓露出了笑意。
“张二公子,好久不见。”
“张氏嘉言见过姝姀县主。”
男子,张嘉言躬身拱手而拜。
“公子贵为张右相之嫡子,长姐又是定国公长宁侯的夫人。
怎么会以这种方式来求见于我这个名为县主,实为质子的人?”
姜禾摩挲着手指,试图将指尖处残留的茶叶碎拂去,余光却注意着张嘉言面上的表情。
“宜安公主。”张嘉言点明来意。
姜禾轻笑出声,她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臂间的团花披帛。
“这便是张二公子的诚意吗?”
“不。”张嘉言沉声道。
他垂眼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奉上,递给姜禾。
姜禾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抬眼看向张嘉言挑眉而笑。
“张二公子的筹码就是如此吗?且不说我需不需要这物,只此物能如此轻易被张二公子拿到,怕对于我来说,应当算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陷阱吧。”
“县主误会了。”
张嘉言敛目看向手中之物,眸光之中隐现出几分不喜。
“此物或许于他人有用,但于张氏家族来说,却是天大的灾祸。遂以,此物在与不在,留与不留,于张家来说,后果非凡。”
姜禾抬手捂嘴而笑,笑意莫名,在张嘉言静待回音的目光中,放下了手,目光却是看向他身后的黑暗。
“百年前的开国君主为了情,真的赐予太多人荣耀了。
然而那份情在百年前早已湮灭于尘土,但那份荣耀却因为时间壮大了众多人的心。十大家族,如今十不存一。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那封卷宗中的这方玉令了,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了张家的你手上。”
“县主知晓那卷早已封存的卷宗,也当知晓天山奚兰族吧。正不巧,在下母舅家族里便有一个奚兰族的女子。”
“怎么?张二公子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姜禾微微歪头眯眼看向张嘉言,被长睫遮掩的眼中一片审视。
“在下想和县主谈一笔交易。”
张嘉言把手中玉令往前又递了递,“就以这方玉令为筹码。”
姜禾敛目看向那方玉令,闭了闭眼,抬手拿过。
手中玉令乃是一方圆形墨玉,中间雕刻着一只仰颈玄鸟图腾。栩栩如生,如同活物。
张嘉言瞧出了姜禾瞬间的神色变化,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县主既能让他人假借身份通知在下,便是在给在下和张氏家族一个机会。
如今,在下愿以一己之力和张氏家族未来的荣光换取县主一个承诺。”
姜禾听闻张嘉言的话语,眉头轻蹙,她手指握紧了手中玉令,瞳孔微紧。
待听到张嘉言话语中的重点,姜禾闭了闭眼,掩去眼中情绪。
“既然你将此物给了我,便直说吧,不必再绕弯子了。”
“家父之过,我会尽快处理好。至于张氏家族,请县主放心,定不会出乱,阻挡县主之路。只望县主能在这京都护住我张氏家族的老弱妇孺。”
张嘉言话音微顿,复又接着说起,“男儿长于天地,自该顶天立地。不应该牵连无辜弱小,也不该漠视一切,唯利是图。
我既身为张氏家族的嫡系嫡子,便该承担起我该负的责任,不该将她们置于险境。”
“谢夫人和王大人把你教导的很好。”
姜禾沉沉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张嘉言不卑不亢的平静模样,眉眼间的阴霾和漠然突然散去。
“好。我答应你。”
“张氏嘉言拜谢姝姀县主。”
张嘉言躬身拱手而拜。
姜禾看着他虽躬身而拜的背脊,却还是不改如青竹般宁折不弯的品格,缓缓笑了起来。收紧手中玉令,转身向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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