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蹲在蒋梦妍脚边给她抹药膏,蒋梦妍骂赵诚的声音渐渐弱了,盯着面前的女孩看一阵,忽然说:“春宝三月份满的十九吧。”
春信没抬头,只是“嗯”一声,蒋梦妍又说:“姐姐现在跟你同岁,过几个月你俩上大学,年底她满二十,明年你也二十了。”
春信蹲在她脚边转来转去,不放过她小腿上任何一个虫子包,蒋梦妍叹了口气,揉揉她脑袋,“我十九岁怀的雪里,一眨眼,我的两个孩子都十九了,妈妈老了。”
“妈妈不老,妈妈还很漂亮。”春信仰脸看她,眼睛里带一点乖顺的讨好,却也足够真诚。
雪里抱着手靠在廊柱下,脸上写满了有话要说,但不是现在,她准备吃完饭的时候说。科学研究表明,人在饭后脑子会变笨,因为血液会积聚在胃肠,从而导致脑部暂时性的缺血缺氧。
脑子笨了,就会好说话。早盘算好了。
蒋梦妍抬头去看雪里,母女俩眼神交锋片刻,蒋梦妍已经把她心里想的事全看透。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那些话都是准备给家里另外两个笨蛋听的。
雪里猜赵诚其实早就知道了,春信其实也知道,只是她太胆小了,她被人丢来丢去,丢怕了,现在的好日子也没让她忘了以前的苦。
受伤的心,需要很长很长的日子,很多很多的爱治愈。
但蒋梦妍好像不愿意等了,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食指勾开春信吊带裙的边缘,探头往里瞧,暗处果然是一片零碎的青青紫紫。
春信惊得一屁股跌地上,药膏的小瓶盖咕噜噜滚出好远,雪里蓦地站直身体,蒋梦妍意味不明“啧”一声,眼尾几分轻佻笑意,“挺嗨啊。”
第67章
这当妈的太不讲究,孩子小时候她还知道收敛,只是嘴皮子溜溜开玩笑,现在直接上手了。
雪里一肚子还没来得及说,直接给她整不会了,急跺脚,“妈!!”
春信还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滴溜圆,蒋梦妍已经笑嘻嘻跑了,“换身衣服吃鱼去咯——”
回廊下雪里扯着她袖子,“不准走,说清楚!”
“好,说吧。”蒋梦妍停下来,好整以暇看着她,“说呗。”
全乱了,节奏全乱了,雪里几次张嘴都吐不出来话,春信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蹲在地上找瓶盖,弯腰的姿势也使她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她脸红欲滴血,快羞死了。
雪里什么说不出来。
蒋梦妍倒是给引得打开话匣子,也是趁着赵诚不在,抓紧说一说女人之间才能说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啥都不知道?”蒋梦妍回头看一眼浴室门前那块蓝色隔断,“你俩昨天洗澡洗了近三个小时,皮都搓没了吧?我跟你爸爸在池子里都快泡皱了,快泡成两具浮尸了,没办法只能去外面浴室洗。”
这女人烫现在最时髦的酒红色大波浪,一身大花长裙,方便走山路穿的平跟鞋,一腿虫子包,你说她光两条腿虫子不咬她咬谁?
两手托托肩头的波浪卷,往前那么一挺胸,蒋梦妍说:“你在康城奶奶家时候,你妈我这姿色,可从没缺过男人,只是没给你看见罢了。你们现在玩的,都是我玩剩下的,妈不说是给你们留面子,别拿妈当傻子,妈早知道了。”
雪里无言,蒋梦妍又说了跟春信一模一样的话,“又不会搞怀孕,怕什么呢?”
做父母的最怕孩子误入歧途,当然喜欢女孩子不在蒋梦妍所认为的‘歧途’范围内。
“爹妈最怕什么,知道吗?”蒋梦妍问。
雪里摇头,已经是半懵状态,不管她再长多大,她都是妈妈的孩子,是逃不出她五指山的。
蒋梦妍说:“家里两个女孩子,妈妈最怕的是你们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骗!因为妈妈也被骗过,但是生下你了,妈妈也不算亏,你亲爸人不怎么样,至少爷爷奶奶还是好的。”
说着又回头看春信,“春宝那死鬼爹,你们也都知道是什么货色,当然我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好男人了,赵厂长不就挺好的,我也遇见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了。”
“只是说,妈妈不希望你们在这方面受伤害,你们现在跟我们那时候也不一样了,更开放了,都恋爱自由,但某些时候,太自由也不是好事。不多碰几次壁,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好,不论男女,在成长的同时都没办法避免受伤。所以妈妈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简而言之,你们俩能互相骗当然最好,咱们内部吸收,皆大欢喜,妈妈也不用操心了。”
蒋梦妍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接受了,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当妈的心总是更细些。
她是慢慢地、慢慢地说服自己,她权衡利弊,先想想坏处,再想想好处,坏处是什么?给人说闲话吗?那些说闲话的本就是不正常的人,女孩跟女孩谈恋爱怎么了呢?就算你不能接受,也没碍着你的事呀,人家你情我愿的,要你管?
其次就是不受法律保护,将来如果感情出现问题,弱势的一方很容易受伤。但这一点蒋梦妍觉得她应该能处理好,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就算她们不在一起了,不管是春信还是雪里,她都能安顿好。
再者,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不能保证它永远保持新鲜活力,感情需要经营,具体怎么做,细说起来非常复杂,但也不能因为将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就不去爱,不去喜欢,一棍子全打死了,做人不能二极管,非黑即白要不得,要学会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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