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来了,负责管理直升机的工作人员对江放敬了个礼,问候道:“江少,已经提前向空管部门申请准飞。”
低空飞行的直升机不需要申请航线,但要向空管部门申请准飞。
江放早在半个月前就提交了申请,准备等钟吟生日的时候带她来玩儿。
跟工作人员点头握手后,江放打开左侧的车门,让钟吟进去。
钟吟正襟危坐,紧张又兴奋地问:“这就要开始了吗?”
江放也钻进驾驶舱,握着她的手道:“嗯,别怕,我技术很好。”
“好,”钟吟点点头,又指着自己脚下的操纵杆,“我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江放俯身帮她弄好安全保护装置,边动作边道,“你负责看风景。”
男人离得自己很近,墨黑色的发丝在额前浮动,神色专注。
钟吟稍稍沉湎于他的美色一会儿,等人撤开身子以后,才小声说:“加油!”
江放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接着,他拨动中间和上方的几道旋钮和拉闸,调整耳机、拉起操纵杆。
机身开始颤动,飞机缓缓上升、离开地面。
在正式起飞之前,钟吟心中的兴奋大于紧张,可当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机身也开始颠簸颤动的时候,她忽然又觉得怂了。
飞机此时离地面距离不过几米,钟吟看到平坦无垠的地面和远处低矮的房屋,只觉得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和这飞机一样吊在半空中。
她握住安全带的双手收紧了些。
开飞机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江放没分心去看身边人的神情。
基于她刚才那样兴奋的表现,他认为她应该不会怕。
谁知道飞机才往前进了一小会儿,自己腰间就忽然攀上来一只手。
似乎是觉得扶在这儿不够稳当,那小手又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他胳膊上。
“……”江放扬了扬眉,低声道,“茵茵,别闹,飞行的时候容易遇到危险。”
通过耳麦传导的男声更加富有磁性。
钟吟的表情一顿,怂唧唧地把手收回去了。
但她很倔强地没有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才这么做,梗着脖子,又重新揪起了安全带。
……
简单试飞了几分钟,确认周围的环境没有阻碍物,江放操控着飞机再往上升。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问道:“感觉还好吗?”
钟吟逞强说:“好。”
“那我加速了?”
“……”
钟吟把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地面上的树木和房屋已经变成了手指头大小,她立马重新把眼睛闭回去。
“……嗯。”
驾驶舱的玻璃门紧闭,材料非常厚实,半点风也透不进来,但钟吟还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凌乱,整个人都跟着飞机的频率一巅一巅,心里更加害怕了。
钟吟将后背紧紧贴着副驾驶座的靠背,试图以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钟吟:“这个直升机的操作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
江放:“实操不难,考证的时候,理论部分更难一些。”
私人飞行员执照的理论考试涉及空气动力学、气象学,甚至航空医学等方面的物理知识,需要学习将近两年时间,理论考试通过后才能上手操作,总体通过率不足40%。
钟吟“噢”了一声,又问:“你都那么久没开了,会不会已经把有些知识给忘了?”
江放淡淡反问:“忘了还敢带你来飞?”
“……”
钟吟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安静了没到两秒,又忍不住问:“那直升机的安全系数高吗?”
小女人的声音颤颤的,话也前所未有的多,江放意识到她大概是开始害怕了。
他安慰道:“直升机比滑翔伞和热气球安全得多,不用怕。”
滑翔伞和热气球还是热门旅游项目呢。
这么对比下来,钟吟觉得放心许多。
她松了口气,慢慢把眼睛睁开。
直升机的前方和两侧都以防弹玻璃材质打造,将视野范围开拓到最大,脚底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钟吟无法估计两人现在所在的高度,感觉起来,像是奥特曼看地球的巨人视角。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跟着江放体验了一把俯冲和低空贴地飞行。
医生平时的工作压力大,并且没什么机会释放,钟吟从小到大都没有出去旅游过,甚至没去过游乐场,因而也从没接触过这种玩心跳的活动。坐直升机对于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行为,非常解压。
肾上腺素噌噌往上升,女人脸色都涨红了好些,一双眸子晶亮。
江放看了一眼身边又菜又爱玩的人,笑问道:“爽么?”
钟吟大声喊:“好爽!”
十几分钟后,飞机平稳落地。
钟吟的精神极度兴奋,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从副驾驶舱里出来的时候,两条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头也晕乎乎的,走路歪歪扭扭。可尽管如此,她仍旧觉得意犹未尽。
只可惜再没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夜晚飞行不安全,钟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跟在江放身后离开。
江放牵起她,这才发现因为刚才将安全带攥得太紧,钟吟一手的细皮嫩肉都被自己薅得红红的。
他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来,先喂她喝了一些,再用剩余的给她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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