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西的日光渗入窗棂,映入屋中。
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从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主持,主持拨过一枚佛珠,对她说着业债难消。
解她数年困顿,是破局之法。
佛法讲究因缘际会,主持在她面前,念了一句签文。
“业债尚可解,因缘更难消。”
当初主持慈眉善目地对着她说着晦涩不清的佛偈,其实她并没有参破其中真意,但她之前在西境的时候却突然了悟。
谢容珏半跪在残破的马车外,西境清寒,低声对她说着别哭,好像是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春雨缠绵的春夜。
沈初姒记得,和雍十六年的初春,在那夜春雨过后,宫闱中的桃花就骤醒一般,花开满枝。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难解。
沈初姒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书页,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点动静。
她低眼,看到雪球此时正在晃晃悠悠地从屋外走进来。
雪球走起路来还是有点儿跛足,因为这些时日养的更好了些,毛发显得很亮。
它在沈初姒的怀中找了个最为舒服的位置躺下,头在沈初姒的怀中轻轻蹭了蹭。
沈初姒陪着雪球玩了一会儿,雪球乐此不疲地抓着沈初姒手中的一根绶带,但也只是一会儿,之后它或许有些疲倦了,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肚皮朝上,懒得再动弹。
沈初姒突然知晓为什么雪球之前分明是那么瘦弱的样子,现在却又生得越发圆了起来。
她抬手在雪球的肚皮上戳了一下,它非常不开心地喵了一声,却还是懒得起来,尾巴上下扫了扫,轻轻拂过沈初姒的手腕。
沈初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儿好笑,随后将雪球从地上抱起,转身离开了寝屋。
雪球生得愈发圆润了,是应当好好出去走走。
雪球在她怀中挣扎了一下,随后大概也是懒得动弹,索性在她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躺着。
沈初姒见状,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多少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陪着雪球在院中散了步,恰在这个时候,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沈初姒没到夏日胃口就不是很好,只用了一点,就停箸了。
蒲双见沈初姒并未用多少餐食,有点儿担心,就询问她要不要用莲子银耳羹。
寝屋没有什么烟火气,沈初姒瞧着外面的天色,便想着与蒲双一同试试怎么做银耳羹。
等到做完了,也不必回到寝屋,正巧可以直接前去别院。
这道小食并不油腻荤腥,也并不难,蒲双听闻沈初姒想学,就在旁告诉她具体的步骤。
确实简单,只是需要掌握一些火候,等到银耳熬制完毕,就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原本才是日头渐西,现在就已经天色将暗了,未散的晚霞还悬在暮色四合之中。
沈初姒将两碗银耳羹放凉,之前在使用厨具的时候,她的身上沾了一点儿油污。
虽然并不大,但是因着是淡色的衣衫,所以极为明显。
沈初姒回到寝屋想要换一身衣裳的时候,刚刚行至小厅,穿过雕花屏风,就倏然看到了此时有人坐在椅上。
生得出众至极,头发束起,发带是藕荷色,身穿劲装,此时手上正在随意地抛掷着一枚铜板。
看到沈初姒缓步走来,他抬眼,两人视线在顷刻之际对上。
“阿稚,”他低声笑了声下,铜板叩在自己的掌心,“当真这么绝情?”
“夺了我的清白,整整一日都不见我,就不曾想过要见我?”
怎么又是恶人先告状。
沈初姒小声反驳道:“分明是你绝情。”
谢容珏倏然之际挑了一下眉,“嗯?”
“分明是你有事务在身,不在别院,我即便是想找你,也无从找起,而我一直都在这里,只要你想找就可以找得到,”沈初姒开口时一板一眼,“所以……你怎么又恶人先告状?”
谢容珏闷声笑了下,随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稍微一个用力,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鼻尖在沈初姒的颈侧蹭了一下,“怎么这么委屈?嘶,看来阿稚也很想见我。”
沈初姒抬手撑出一点儿距离,抬眼看着他道:“这就准备蒙混过关?”
或许她现在带着一点儿生气,又更像是委屈的模样,实在是谢容珏觉得可爱,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昨日我来过。”
沈初姒昨日在半梦半醒好像确实有点儿印象,她向来睡眠很浅,只当是夜有所梦。
她抬眼,“我梦到的……”
“是我。”谢容珏抬手在她唇上碰了碰,“我昨日前来这里的时候,阿稚早就已经歇息下了,独剩我一个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低眉,佯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阿稚是我的小祖宗。”
很像是个丈夫久未归家,只能在闺中长吁短叹的深闺怨妇。
沈初姒之前因着实在有点儿累,谢容珏一直折腾到半夜,连带着她结束的时候就困倦到不行,又要早起不让蒲双她们担心。
所以昨日也睡得很早,却没想到,他昨日是深夜前来的。
她原本以为他昨日抽不出什么闲暇,毕竟才刚刚被任命为副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也并未想着等他,亥时刚过没有多久,洗漱之后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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