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惠妃娘娘了。
温郡王,你这是污蔑!本宫知道你因为郡王妃和王家的事,对本宫心存芥蒂,但你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本宫身上泼。
是不是污蔑,惠妃心里有数。
死到临头还狡辩的人,温御见过太多,王惠妃这样的招数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他神情未变,哪怕是王惠妃提到了叶娉,他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王惠妃又怕又怒,温郡王,你不要仗着陛下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皇宫!本宫身为皇妃,岂容你如此污蔑!
温御冰冷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些情绪,他一个指令下去,即有侍卫将刚才不知躲到哪里的白美人抱了过来。
白美人一双琉璃眼瞪着,发出喵呜声。
太医何在?
一直没敢离开的太医赶紧上前,行礼。
劳烦太医仔细辨认,这猫是否曾经生养过?
王惠妃听到这话,全身冷得更厉害,像是被冰冻住一般。
完了。
她完了。
辨认不难,太医很快有了定论。
白美人确实生养过。
身为御猫,白美人比宫里的很多低阶妃嫔还要受关注。有人这才想起,似乎去年有段日子白美人好像病了,好长时间没有露面。
所以那时候白美人不是病了,而是怀崽了。那么刚才死的那只白猫,就是白美人和野猫生的杂种。
顾皇后无比痛心地看着面色惨白的王惠妃,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惠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惠妃无法再为自己狡辩,在温御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才会想要逃离。她根本没想对郡王妃怎么样,也没想闹出人命,为什么这些人要揪着此事不放?
她忽然极为怨恨地瞪了一眼璋王妃,都怪这个多事的。如果不是璋王妃多事,温郡王就不会出现,更不会出手。
只要这事混过去了,过后她才好大做文章。
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臣妾没有看管好白美人,让它和野猫混到了一起,还怀了崽。臣妾害怕传出去,又不忍心让它落胎,便让它生了下来。生出来的猫崽子大多是杂色的,臣妾都放生了。唯独有一只白毛的太过显眼,臣妾只好将它偷偷养在宫里。没想到它会跑了出来,还大闹了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臣妾也不知道它到底吃了什么,居然就这样死了。臣妾有错,臣妾该死,臣妾千不该万不该,请皇后娘娘责罚!
事到如今,不认也得认。
猫是她养的又如何,既没有出事,也没有出人命,再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最多就是失宠。
她已经失宠了,不能再差。
你让本宫怎么说你,这事你应该早说,何至于闹成这样。
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想岔了。
王惠妃一认,这事到此为止。
至于后续该如何处置,那是顾皇后的事。
温御再是得宠,再是位高权重,也不可能真的张狂到将手伸到宫里。
出宫后,叶娉是长长一声叹息。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哪怕是做客吃饭都不得安生,更何况是生活在里面的人。
当年陛下心疼外甥,把温御接进宫里抚养,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端看这人冷冰冰的性子,怕是和早年养在宫里不无关系。
夫妻俩默默上了马车,等马车驶离之后叶娉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她自然地靠在温御的身上,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肚子。
王惠妃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得不错,既吓唬了我这个讨厌的人,又给皇后娘娘添了堵。日后她若是想以此事做文章,那是大有可为。
她没说的是,恐怕王惠妃还真存了吓得她流产的心思。
这事是我疏忽。
温御垂着眉眼,越发让人看不透。如雕如琢的侧颜,明明冷漠至极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哀伤,这样的他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
叶娉心下一揪,有些钝闷之感。
这事不能怪你,你又不是神,你还能时时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不怪我?
不怪。
她就纳闷了,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吗?
温御抬眸,眸中是一片晦涩。
你不会觉得我煞气太重,会给你招来祸事吗?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
为什么?
不应该啊。
他是谁?
他可是温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什么来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放火烧死的。你都不怕我,我为何会怕你?
温御眯了眯眼,所以这小姑娘一开始就不怕他。
那时候如果出现的不是我,你也会那么做吗?
叶娉愣了一下,心头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是想翻旧账吗?
当然不会。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那么做。抱大腿这样的事当然要找最强的人,否则怎么可能压得住那些牛鬼蛇神。不瞒你说,当初我挑中你,正是因为看中了你的煞气。你若不是煞气太重,我还不稀罕抱你的大腿。毕竟我也算是阴曹地府走过一遭的人,一般人怕也压不住我。你看,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你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稀罕你喜欢你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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