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但芙提也等不及撑伞了,发短信和助理说了一声就溜之大吉,钻进暖气十足的车里。
段昱时看她轻喘,拿礼物的手顿了顿才递过去,“跑什么?”
“没什么。”芙提接过来,却看都不看一眼,“你就这样提前回来,真的好吗?”
他几日前去了星城出差。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全靠那正在施工的小猫收容所。芙提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很多东西都不懂,只好问他。而段昱时乐见其成,甚至有意延长相处的时间,一来二去,彼此的距离拉近不少。
起码送礼物的时候她没说不要了。
段昱时说没事,叹了口气,劝她:“特地给你带的星城特产,还是拆开看看吧?”
是一盒草莓夹心白巧。
星城盛种草莓,当地有很多草莓加工食品。虽然线上都有销售,但厂商十分狡猾地采取了品牌效应,限制一些口味只准在市内的实体店内出售,好吃但难买,惹得零食爱好者又爱又恨。
但芙提的心不在这里。
段昱时去之前,收容所的完工时间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他当时说的是工作很多,不一定能赶上。如果害怕,可以等他回来再一起做打算。
“放心吧,忙完了。没有翘班。”他解释得自己都想笑。
芙提听到肯定回答,才肯坐回去好好拆礼物。
看她一口一个草莓地往嘴巴里面塞,段昱时忙着倒车也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一眼,和她商量道:“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流浪猫暂时都安放在附近的宠物店里,即便花了一笔不小的钱,但好歹让它们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了一个去处。段昱时不关心支出,他主要是想先让芙提安心。
燃眉之急已经解决,剩下的慢慢做就好了。芙提没什么异议,都听他的。
她今天莫名地乖巧,惹得段昱时看了她好几次。
红灯的时候甚至得寸进尺,抬抬下巴,要她喂一个。
“你自己吃吧,我给你拿纸巾擦手。”
段昱时不动。
芙提犹豫了几秒,看看他又看看盒子,最后心一横,把盖子盖上了。
“都别吃了。”
“……”
*
把她送回家,段昱时明早还有会要开,并没有留宿的打算。他告诉芙提,如果想探望粥粥,可以直接联系段望舒。
可芙提不敢,她总觉得怪怪的,不敢面对。
许是知道了她是段昱时的姐姐后产生了拘谨,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和别人弟弟接触,身份一下子从朋友变成家人,有些不愿更进一步的尴尬。
她和段昱时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就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今晚付箐说得都对,芙提不上心是因为根本没想这么远。
飘渺的未来不需要提前划定结局。
“觉得尴尬可以带上我一起。”
段昱时没问她为什么别扭,只替她提供解决方案。
可在她下车前又觉得有些不妥,把人叫住了。
“芙提,有什么想法我都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芙提不说话。
段昱时说,“我的想法是等你接受了,再把你郑重介绍给姐姐。以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回国的打算,我们也没有像样的假期。”
“不管你怎么认为都好,介绍家人这种事情我只想为你做。”
芙提差点脱口而出,那宋流玉算怎么回事,但忍住了,她知道很幼稚。可这毕竟是她的心结。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他们的过往,而是段昱时的方式。如果曾经有人打破过他的百分之十,那凭什么那时候的自己不可以,又或者说那时候的段昱时把她当什么呢?
这场较量和宋流玉本人并没有关系,所以芙提并不打算将她变成争吵的话题。
她装作听进去了,步伐轻松地走了。
段昱时在拉下的车窗里看她心事重重的背影,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情绪涌上来。
*
星城离京都不远,但因为经纬度稍有差距,冬天总归是更冷一些的。再加之靠海,一入了季节,风吹过来能让人毛孔都颤抖。
段昱时就是踩着满地枯枝败叶走进那个落满雪的白色院子的。
这边属于老城区,年轻人多往新城跑,留下一堆年迈的骨头,守着这城市的古老文化。
他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秦承峰清晨起来扫雪,在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
“来得还挺早。”
他一个住在这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见子女亲戚。妻子在中年已经去世,即便孑然一身也没有再娶。
屋子采用的是日式建筑,厢门一推一拉,就把风雪都隔绝在外。他给段昱时倒了杯热茶,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颇有些仁尽义至的意味在里头。
段昱时也不急,慢悠悠地品尝、打量,时间晃过半个多小时,老人又步履蹒跚地坐回来。
他抱了本书,戴上了老花镜。早起阅读是他多年的习惯,做学者这么多年,现代写得天花乱坠的报纸他不爱看。
秦承峰没有主动开口,段昱时也不忙着表达来意。等他慢悠悠地翻过几页,才等来一声哼笑:“你这年轻人还真有意思。”
“我想过老了以后会有很多人来看我,为了一些孝顺的名声或者钱财,但我没想过,我外孙女的丈夫会来。”
毕竟他和芙提并不亲近,甚至在她母亲死后,作为血亲没有站出来承担赡养义务。
“人生在世,预测不到的事情十之八九。”段昱时放下茶杯,“我能来,当然是一种缘分。”
“缘分?”
“好啊,缘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文人不愿绕弯子的时候,往往比其他人更直白。
“秦老先生有十几年没和芙提见过面了吧?”
其实从她降临人世起,秦承峰见她的次数就不多。
他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先生,说好听点是正直,说难听点就是死板。芙提妈妈当年作为最备受期待的孩子,却处处忤逆他,甚至最后一意孤行。与其责怪将她哄骗的季明岩,秦承峰更不齿女儿的愚笨。
段昱时并未了解那段过去,自然也不会插手两家是非。见秦承峰冷哼着默认,给他的茶杯添满。
“我在电话里告知过您,我会是芙提未来的结婚对象。此行此举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您得知外孙女现在安好,将来也会过得称心如意,请您放心。”
芙提自始至终没姓过秦,即便有着浓厚的血缘,秦承峰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讨厌无用的东西,包括人。
就是因为清楚那孩子的秉性,深知就算将她带回来,她也会怨恨秦家对她母亲的放任。明知有人溺水,却毫不作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罪过。
但秦承峰又怎么能够开口向她解释,一个人的一意孤行胜过千万张劝说的嘴。索性闭上眼狠下心,让季明信将其带走。
在季家吃些苦,也总比在秦家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得好。
因为秦承峰还有另一个女儿,也是个酸臭性子。才华不及,却自视清高。这些年他身居旧院,为的就是徒一份清静,不想与她嫁的乡绅土豪同流合污。
“芙提现在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大明星。”段昱时说,“即便秦家与她并未有过太多交集,但只要她活着一天,就有可能沦落成你们的人脉。”
秦承峰一顿。
眼前的人显然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段昱时并没有打算告知,只是缓缓吐露:“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替芙提来孝顺您的。”
“无论婚前婚后,只要她不想,就无需踏入秦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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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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