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祯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她和梁禹城拥吻着回到房间，两个被雨打湿的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嘴唇分开时扯出了一道银线。
    他们对视着，突然发笑。
    “好了好了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梁禹城推着她去浴室，自己也想要挤进去，却被杨祯推了出来。
    杨祯从浴室里出来时他正背对着床修她明天要发的图，她也没去打扰，掀开被子慢慢躺了下去。
    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瞌睡，这次她是被一双火热的手摸醒了。
    “诶呀不行……”她下意识夹紧了腿阻挡。
    “怎么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来姨妈了。”
    梁禹城也是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手在她旁边躺下。
    两人无声的看着天花板，突然他又翻身过来。
    “你……帮帮我……”
    他的手指从她的腹部滑到胸口，又摸上她的嘴，在唇上打转。
    “你开什么玩笑，不行！”
    “帮帮我嘛我都帮过你了。”
    “我没这习惯，从来没有过，不行不行。”
    “是因为圈内的女星都是这么伺候的金主的吗？”
    屋内只剩下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杨祯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走，默默坐了起来。
    一瞬间她有无数种可以反驳他的话，但都堵在了嘴边，一并咽了回去。
    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杨祯暑期时又不少活动，工作室的图更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出，但她和梁禹城好像真的变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基本毫无交流。
    暑期很快结束，他走的那天她好像都不知道，就留在片场都没出来。
    连不关心她感情生活的经纪人都看出了端倪。
    “甩了？”
    “不知道。”
    “那他不会报复你吧，还继续用他修图吗？”
    “先用着吧，你也接着找下个合作的，今天和常导吃饭的时候他说台里准备办个直播的中秋晚会，你帮我去对接一下。”
    “好嘞。”
    梁禹城每天都去学校门口晃几圈，幻想着有辆车里突然伸出个明媚的笑脸朝他挥手。
    但他倒是先等来了妈妈的电话。
    “中秋回来不？”
    “不回了，跟着导师做个项目。”
    “诶，照顾好自己，今天上午咱家对面楼叁单元来了救护车和警车，好像是四楼有个老太太去世了，挺突然的，还是家里养的小狗在家狂叫邻居才发现的，年纪也不算大，但是身边没人，拉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她孩子啥的知不知道。”
    梁禹城的脑子嗡嗡的响，对面楼，叁单元，养狗的独居老人，不会是……
    叁言两语挂断了妈妈的电话，他疯狂的给杨祯打电话，发视频。
    有时接通，有时忙线，但她从来没接。
    杨祯已经疯了，她穿着明天正式演出时要穿的礼服蹲在地上，盯着手机里妈妈的死亡通知书，眼睛一眨不眨。
    明明昨天还和妈妈打过电话，她还说自己做了收工月饼，明明她昨天还在笑……
    经纪人替她回家处理了后事，她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迷迷糊糊的就到了中秋晚会表演。
    她的节目之后就是全体演艺人员和主持人一起祝福，她咧着嘴角，双手交握举在胸前，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嘴巴机械的一张一合，念着台本上的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家庭幸福，阖家团圆！”
    那滴泪最后还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