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是天使没错，但不是因为你死了才见到我，明白了吧？”米里尔坐下来，不管瑾茗听懂了没有，自顾自地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翅膀。
    刚才飞得太急了，有些地方都打结了，毛毛躁躁的，看得他心里不舒服，他得把它们顺好才行。
    瑾茗算是明白了，她环顾了下周围，是个不大的空间，周遭基本都是白色的，跟上次被那个人带进的空间有点类似，四周都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个独立的空间，不知道他带她到了什么地方。
    米里尔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名字，说他的身份是天使，只是恰好在附近，就顺手救了她。
    其他有关的信息他都没说，比如说为什么就这么恰好，他原本在附近是打算做什么的，比如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米里尔是懒得说还是故意不说，所以瑾茗对他不是很了解。
    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站了会后选择在米里尔旁边坐下。
    米里尔余光瞥了她一眼，没有对她坐在自己旁边有什么意见，安静地继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我们要在这里多久？现在不能回去吗？”等了一会儿，看米里尔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瑾茗问道。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米里尔停下动作，嗤笑道，“连句谢谢都没有？一身龙味，臭死了，连他这么蠢笨的你也喜欢？”
    “谢谢你。”瑾茗在他说完后，率直地道歉道，米里尔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被瑾茗的话给梗住，他上下看了瑾茗一眼，撇着嘴干巴巴道:“哼，还算你有点良心。”
    瑾茗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味道，但米里尔说有，她就默默地和他保持了点距离，坐到了一边去。
    米里尔看起来还在关注自己的羽毛，实际上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瑾茗，发现瑾茗离他远了，他又不乐意了:“啧，坐那么远干什么？坐我身边委屈你了？”
    瑾茗:“……”原来又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不是他自己说她臭的吗？离他近点说她臭，怎么离得远了点他还有意见了？
    外表和个性根本不一样，怎么跟她印象中的天使形象出入这么大？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天使就是这样的？
    瑾茗不喜欢惯着别人，尤其不擅长和这种心情变化多端的人相处，但米里尔确实是救了她的性命，再加上对周遭情形不大了解，不想轻举妄动，因此她比平常要耐心点，“你想要我离你近点还是远点？”
    “随便你。”米里尔嘴硬，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瑾茗思考了会，还是挪了挪坐到他身边去，看他摸不到后边的羽毛，伸手帮他理顺了。
    米里尔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把后面露出来，让瑾茗看看还有没有打结的地方。
    他对自己的羽翼格外的在意。
    保持整洁对他来说是最基本的。
    瑾茗看着眼前白色的羽翼，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手刚一碰到，米里尔瞬间扭过头来盯着瑾茗的手，眼神看起来不是很和善，瑾茗顿了一下，观察着米里尔的脸色，慢慢地想要把手收回去。
    毕竟他看起来有洁癖一样，她还是不要乱动得好。
    意外的是米里尔什么都没说，盯着看了会后，选择把脸转了回去。
    意思是可以摸？瑾茗努力分析着米里尔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重新把手放了回去，顺着羽毛的方向抚摸着。
    滑滑的触感，摸起来很有质感。
    瑾茗把玩了一会儿，想起得看看他还有没有打结的地方，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多余的地方打了结。她这么跟米里尔说道，米里尔点了点头，将身子转了回来。
    他没找瑾茗聊天，瑾茗还在思考怎么回去，也没吭声，一时之间两人的氛围有点尴尬。
    “你怎么不问了？”过了好一会儿，米里尔突然问道。
    “什么？”瑾茗没明白他的意思。
    “啧。”米里尔啧了一下，目视着前方，不太耐烦，“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比如说这里是哪里，我把你带来这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我是骗你的，特意把你关在这里不放你出去？说你笨还真笨。”
    瑾茗觉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又被他骂了一顿，她也没做什么事吧？
    虽然内心觉得奇怪，但她的确想知道这些事，便顺着米里尔的话说:“噢好吧，那我现在问，你回答我吧。”
    米里尔干咳了两声，装模作样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示意她开始问。
    “什么都可以问吗？”
    “我尽量回答。”米里尔矜持地说道，“要是太深入的问题我就回答不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从这出去？”她问了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米里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能问其他的吗？”
    瑾茗一脸无辜，“你说什么都可以问的。”
    “这个不算。换一个。”米里尔耍赖。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瑾茗只好换了一个问题问。
    “这是我的私人空间，偶尔我会进来这里面休息。刚才救你太急，一下子把你给带了进来。”米里尔说。
    照他的话来说，这是独立于原来世界的一个小空间，进来这里后的人就从原来世界消失了，相当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过随时可以回去，原先世界和自己熟悉的人也不会失去相关的记忆。
    就像个中转站。
    瑾茗想起一件事，“这么说，西斯找不到我，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那对他的冲击应该蛮大的。
    “又没有尸体留存着，怎么可能会以为你死了？再说了，你管他怎么想？连载人都不能好好载的龙，就该给点惩罚让他长长记性。”米里尔对西斯的意见好像很大，就像西斯什么时候惹过他一样，米里尔对谁的态度都不好，而西斯目前是他意见最大的。
    瑾茗没有说话，他就侧过头问瑾茗:“你不会是担心他吧？他可是差点把你摔死呢。”
    “还有你这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他送给你的？真丑。”
    瑾茗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死，但又没法回去，跟死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听到后面米里尔嫌弃她的项链，她沉默了会儿，说:“这是我自己选的。”
    这下轮到米里尔尴尬了，他干巴巴地说了个“哦”后，转移话题:“没心软就好，这种人没有必要，龙算什么？还有人鱼、狼人什么的，也只有你作为人类觉得稀奇了点，在我眼里还不够看的。”
    “什么？”瑾茗觉得奇怪，她没有跟他提过什么人鱼、狼人，他怎么自己提起来了。
    米里尔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补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稀疏平常:“我就是打个比方，还有什么矮人、恶魔什么的，就算是精灵，其实都没什么稀奇的，比不上我，更比不上主神大人。”
    他提到了神。
    瑾茗打起了精神，确认了不是自己听错了。
    米里尔确切地提起了神，还称呼对方为主神大人。
    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哪里用过这般尊敬的语气去称呼别人，瑾茗很难不怀疑这个所谓的主神大人跟她原来世界里的“神”是一个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