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小心摔了一跤？”唐迟疑惑问道。
    程颂点头。
    “多大的人了，走路摔跤还能把手摔破？”唐迟抱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上药。
    “疼吗？”她凑上前轻轻对着伤口吹了口气。
    程颂微微一动，“有点疼——”他皱眉。
    唐迟有些着急了，她巴巴凑过去，抬头又去观察程颂的表情。
    程颂垂头深深地吻上她的唇瓣，满意地勾起得逞后的嘴角。
    程凌叹了口气——他哥真会。
    不出程颂程凌两人所料，谭东他们果然也没去报警，这种小混混和学生之间的争斗多了，都是未成年互殴，说是抢劫又什么都没抢，就是叫你老实点。
    比起这个，他们偷着拿教材费抽烟的事更不能暴露。
    叁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而紧张的期末显然占据了更多精力。
    有程颂程凌单独给她开小灶，唐迟月考成绩也越来越稳定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说来也正常，爱情事业双丰收，过去十几年里，没有比现在更幸福更充实的了。
    她和父母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竟然也说动了她妈。补课只给补薄弱的那一科。
    期末考试前夕，唐迟经常回家，一是因为快要元旦家里的亲戚赶来想要聚一聚，包括在外地工作的堂姐也请了年假回来，二是因为双胞胎的妈妈从京城来到这边，自然想让孩子回家去住。
    没有他们在，唐迟也不愿意独自住，还不如回家呢。
    ————
    作为合协的妇科主任，赵若梅工作忙起来几乎脚不沾地，这次能到松市，也实在是她太想孩子，院长才批了长假，等过了年后还要再回去。
    下飞机被司机接到家中，推开门她还是被这冷清惊了一番。
    家里并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即使打扫的很干净，物品摆放井井有条，却实在找不出什么生活的痕迹。
    等她问了专门负责打扫的阿姨后，才知道两个孩子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而丈夫也经常住在部队里，回家的次数很少。
    心中暗道孩子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知道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倒是一点也不用她这个母亲来操心。
    程复还也真是的，这事儿也不跟自己提。
    她放下行李，打开冰箱，蔬菜水果整整齐齐，挑了几盒青菜出来，刚放进水槽里，手又伸了回去。
    擦干手，她拿起电话拨通，“程凌？妈妈来松市了，今晚要不要回来？妈妈请你们吃饭，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哦，我改签了机票，提前几天到了。”
    “不方便呀？哦，好吧。”
    挂断电话，赵若梅有些失落，但是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双胞胎刚放学，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确实有些突然，估计两个孩子早就安排好了晚饭。
    尽管如此，作为母亲她还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不能马上回家住一起吃顿饭，好歹说几句话也行，不都是比冷冰冰的视频通话和语音要强多了。
    赵若梅想了想，上楼去找正在阳台打理花草的佣人。
    “刘姐，你能把他们租房的地址告诉我吗？我给他们送点东西什么的。”
    等她去买好东西赶到泽林居，天色已经半黑了，北方本就黑天早，更不用想现在已经接近年末，才六点多连路灯都亮了。
    五零二——
    门口连个敷衍的福字都没贴，就是这里了。
    赵如梅面带微笑，轻轻敲了敲门。
    “程颂，程凌，是妈妈来了。”
    等了半分钟，门打开了，人高马大的少年齐齐站在她面前，眼中虽然没什么惊喜，但嘴角微翘，显然心情不错。
    又长高这么多。
    两人接过母亲提着的两大袋，还算热络，拆开鞋柜下面的全新拖鞋，赵若梅坐到沙发上，满意地打量着四周。
    两个男孩子住还这么干净整洁，不愧是她的孩子。
    程凌端来一杯温水，“辛苦了，妈。”
    赵若梅眉目舒展，欣喜而急切的视线在双胞胎身上轮流扫过，“妈来的有些匆忙，本想着带你们出去吃饭——”
    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在茶几角落里正冒着热气的粉红色卡通陶瓷杯，金属制作的精巧汤匙正静静躺在里面，味道甜腻的奶茶香若有若无地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