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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续上回/微限/父子/雷的请小心~~
    「科斯莫、科斯莫……myangela……」父亲的吻不断落了下来,落在他脸上每一处,却迟迟没有落入男孩渴求已久的唇上,科斯莫仰起头,希望父亲的吻可以贴上来,但一直都没有,他的内心又失望又激动,而他的身体正攀向另一阵高潮的高峰。
    父亲吻着他的同时,一手抚摸着他的腰,那柔软的手指彷彿有魔法般的不断在他的尾椎画着圆,还时而搓弄着他的臀部,科斯莫觉得自己很淫乱──他知道这个词的,以前桑德斯家的双胞胎曾经对他说过某某女生还某某男生很淫乱之类的……他此刻想不到其他词可以形容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居然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父亲的阴茎粗大到他快要握不住,科斯莫甚至可以看见那个尖端已经溢出一些透明液体,而他们蹭着彼此的感觉是如此美好,科斯莫自己的阴茎也涨大到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大小,虽然不比之前大多少,但他从不知道那东西可以变得如此不同,父亲的更是……眼前的景象不断刺激着他,他的腰动的更厉害,手也是,耳边不断传来父亲的呼喊,慾望从身体各处汹涌的衝来,这感觉比刚刚父亲抚慰他还要好上数百倍,科斯莫仰起头,哭叫了起来:「爸爸!爸爸!」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像一个找不到归处的孩子一样喊着父亲,父亲沙哑喊了他一声后,吸吮起他的脖子,那唇是那么的烫,科斯莫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要被吸开一个洞一样,他不自觉的用着胸口蹭着父亲的,嚶嚶哭着,「爸爸,胸部,好痒……爸爸,好痒……」
    下一秒,如他期盼的,父亲吸住了他的胸口,科斯莫尖叫出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射出了第二次的精华。
    科斯莫都不知道原来高潮会让人晕眩,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已被父亲从腿上放下来,他们躺在一起,身上盖了薄被,而父亲正怜爱──他想那一定是怜爱,因为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的抚摸着他汗湿的额头。
    他的四肢莫名的发软着,他躺在父亲怀中,觉得身体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双腿间虽然很黏腻,胸口似乎也沾染了不少液体,但他跟父亲都不想动。
    空气中瀰漫着奇特的味道,是他跟父亲的汗水,还有他自己精液的味道,科斯莫小心嗅着,小小弯起了嘴角。
    「爸爸。」科斯莫磨蹭着父亲的胸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尤里西斯没有回答他,只是摸着他,鼻息有些粗重,但动作依旧很轻柔。
    等待了好一会,科斯莫才想起来,父亲似乎还没有抒发?
    科斯莫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然后一隻手悄悄的往父亲的跨下伸去。
    等到他摸到尤里西斯的阴茎,这才发现他依旧硬得可怕,似乎完全没有发洩出来,而一被碰到,父亲就喘了声,他一手按住科斯莫的手:「别碰。」
    科斯莫觉得难受,不懂为什么父亲要他别碰,他摇头,倔强的想要抚慰父亲:「爸爸你都还没有……」
    虽然是第一次嚐到快感,但男性天生的本能已让柯斯莫知道,如果不解决自己的慾望,身体会很难受。而他并不希望父亲忍耐,感到不舒服。
    「没关係的,没关係。」尤里西斯安抚的拍着他的背,他有些无奈的吻着科斯莫的耳朵:「嗯,爸爸只是比较难……怎么说呢,难发洩出来……」
    「爸爸,让我帮你。」科斯莫挣扎的掀开被子,压到父亲身上,脸红得彷彿会滴出血:「好不好?让我帮你、让我帮你……让我帮你……」
    他光溜溜的跨在尤里西斯身上,那小巧柔软的臀部正压在他喷张欲发的兇器上头,那触感是这么的好,让他呻吟了声。
    「宝贝,别这样。」他有些头痛的用手扶住科斯莫细滑的腰,还得十分努力阻止自己的手不规矩的乱跑:「你、你先下来。」
    「不要。」科斯莫任性的鼓着脸,像快哭出来:「你让我帮你,你明明很难受……为什么我不能帮你?」
    「不、不是不能帮……」尤里西斯头痛极了,他发现自己居然完全不会对他的男孩生气,看他这样鼓着脸任性的模样,竟只觉得可爱,他安抚的抱起科斯莫,小心的压制着他的挣扎:「只是,爸爸……爸爸刚刚那样弄还是射不太出来……」
    尤里西斯想,真想死,我的天,我到底在对自己的孩子说些什么?射不太出来!天啊!
    偏偏科斯莫还在火上加油,他无知且清纯的歪着脑袋,双颊彷彿红蔷薇绽放般:「为什么?刚刚那样也不行吗?那,用别的方法可不可以?」
    尤里西斯呆愣望着他的宝贝好半天,心脏都快从胸口炸出来了,阴茎更是痛得让人难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沉沉的问:「……可以。」
    尤里西斯想,天使呢?他体内的天使去哪了,他找不着祂,只感受到慾望化身为恶魔一般的驱使着他,他的慾望无穷无尽的包围着自己,让他都快忘记他是个父亲。性慾啃食着他,以他未曾想过的恐怖,那么强烈的侵蚀着他。
    偏偏科斯莫的双眼在那瞬彷彿星星般闪亮,他像隻无辜清纯的小鹿,爱幕着父亲,毫不怀疑一切,他摸着父亲的阴茎,那个已经胀得粗红,看起来好像很痛一样,他心疼的说道:「那要用什么办法?爸爸,你的这个好痛的感觉,让我帮你,好不好?」
    尤里西斯怎可能说不好,他永远永远也学不会拒绝自己的孩子了,他喘着气,颤着身子,无法跟自己说去冲个冷水什么的,他将科斯莫放了下来,要他背对着自己,男孩一开始有些疑惑,但他顺从着父亲,乖乖的躺下,背对他的时候又转头看着父亲:「这样可以吗?」
    尤里西斯看着男孩线条曼妙的背部,纤细的颈子,彷彿会长出两块翅膀的背脊,圆滑连接着翘实臀部的腰线,还有修长的双腿……上帝啊,他想,这个孩子居然是他的:「可以。」
    尤里西斯飢渴难耐的嚥了嚥口水,小心的把身体覆盖到科斯莫身上,他把自己的阴茎夹到男孩的大腿间,科斯莫吓了一跳,低声叫着:「爸爸……」
    「乖,把腿夹紧,把爸爸的夹住,可以嘛?」尤里西斯抱住了他的男孩,他把头埋在他的头发旁,嗅着他的味道,科斯莫在他怀中真小,他现在还不满160公分,在187公分的他怀抱中,他小得那么惹人心怜。
    科斯莫红着脸点点头,父亲的阴茎因为过于粗长,所以就算他夹住了,也从大腿中间穿了出来,又硬又热,阴茎时而颤动着划过他的会阴处,还时而摩蹭到他臀间隐密的地方,那感觉十分奇妙,却又美好,科斯莫不自觉的又喘了起来,觉得自己又兴奋起来。
    科斯莫几乎是着迷的看着自己白嫩双腿间那根父亲粗红的慾望,他小声问着:「爸爸,这样对吗?」
    「很好,就是这样……乖……」尤里西斯想,他一定是被恶魔附身了,他在干吗?他居然用自己孩子的双腿来抚慰自己!可天晓得科斯莫的大腿肌肤有多么的柔嫩有弹性,男孩乖巧顺从的夹紧着他,任着他丑陋的慾望在他的双腿间过份的抽动着。
    那份感觉好到让尤里西斯忘记一切,他跟任何人做爱过的感觉都没那么好过,他摆动着自己的腰,不断的要科斯莫再夹紧些,男孩的腿发颤着,似乎痠软无力,但却乖巧的越夹越紧。
    科斯莫觉得大腿间被磨蹭的很热,那感觉很奇怪,但他并不排斥,他小声的叫着:「爸爸,好奇怪……」
    尤里西斯吻着他的耳朵,满是歉意与恳求:「抱歉,宝贝,再一下、再一下……快了,快了……」
    「爸爸,我的、我的……」科斯莫摇着头,拉过尤里西斯的手,要他摸着自己居然又硬起来的阳具:「爸爸,摸我、摸我……」
    尤里西斯怎么可能说不,他喘着气,摸向男孩稚嫩的慾望,另一手甚至去抚弄着他已经学到快感的茱萸,科斯莫无力的哭叫起来,父亲的阴茎烫到他的双腿都快撑不住,而身体被拨弄的感觉比刚刚还要更好,他的背贴紧着父亲,他可以感受到那份厚实与温暖,他的股间被自己跟父亲的液体都弄得溼答答的。
    「爸爸,好痠,腿好痠……要没力气了……爸爸……不行了……」科斯莫又哭又哀求,他抓紧着被单,不知所措。
    他想让父亲快乐,但发现自己却撑不住了,他才嚐过高潮的身体很快的又要奔向快乐的顶端,他的腿不断抖着:「爸爸,要夹不住了……夹不住了……好热,那边好热……呜……」
    「乖,宝贝,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来,摸摸爸爸的……帮爸爸一下,快了,真的……」尤里西斯听着男孩的哭泣,觉得好不捨,他望向科斯莫白嫩的大腿与股间处,的确被他磨到一阵发红,但在此刻要他停下,他怎么忍受的了。
    他拉过科斯莫的手,要他摸着彼此的,他抽插着自己丑陋的慾望,还要他的男孩摸它,科斯莫小声啜泣着,却还是乖乖摸着,甚至诚实的说出话来:「爸爸,你的好烫……」
    「喔,宝贝,乖……」尤里西斯真的快疯了,他不断抽动着,感受科斯莫的身体、气息,他的男孩极为乖巧的摸着他,时不时发出纯真的讚美。
    随着身体的接触,快感强烈的衝击着尤里西斯,隔了那么多年,他终于再次感受到高潮,真正的。
    他喊着科斯莫,不断的喊着他,他叫着他宝贝,叫他他的男孩,他吻着他的头发,耳朵,脖子……他想,真想吻他,吻遍他的全身……
    科斯莫似乎也感觉到父亲的兴奋,他扭过头,双眼红的像隻小兔子,却又是眷恋又是爱意的喊着父亲:「爸爸……」
    他喊着父亲的双唇多么甜美,彷彿刚熟透的草莓般,带着乞求的要人一口吞下──尤里西斯看了,只觉得脑中一热,鬼使神差的,居然就这么低头吻了他,他们的双唇一贴上彼此就再也分不开,相濡以沫,紧紧相依,谁也不愿放开谁。
    科斯莫最终还是忍耐不了,父亲一吻他,没过多久他就射了出来,第三次的高潮几乎将他的意识都要打散了,他无力的抽动着身体,唇却捨不得离开父亲的,双腿明明也被父亲抽插到无力,却还是坚持的夹紧着,他想让他的父亲快乐,他一直这样想着。
    尤里西斯吞嚥着他的宝贝的唾液时,感受到科斯莫又面临一次高潮,他想到他的男孩是因为他才这样,脑中兴奋的快不能自己,那瞬间,腰间一紧,他忍耐已久的精液终于给逼了出来,他的腰不断抽蓄着,一波又一波,他从没有射过那样的多,那液体是那么的热,握着他的科斯莫的双手几乎承接不了,甚至还洒在男孩的阴茎、胸口、脸上。
    一时间,他们父子俩只是痴痴的躺在一块儿,尤里西斯抱紧着他的宝贝,根本捨不得从男孩的双腿间抽出自己的慾望。
    科斯莫昏昏欲睡的回过头,脸上还沾着自己跟尤里西斯的液体,他舔了舔父亲的唇:「爸爸,你射了好多……」
    说完这句话他就睡着了,留下下一秒发现自己居然又硬起来的尤里西斯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禁不住又吻了吻那天使般的睡顏:「真是……」
    尤里西斯看着柯斯莫,男孩睡得极熟,睡顏看起来满足又放松,他伸手摸着他的脸,细滑的肌肤,热热的体温,某些地方像他,某些地方又不像,这是他的孩子,尤里西斯知道。
    可他刚刚对他做了些什么呢?等沉静下来,尤里西斯脸色发白起来,他想,一定脸色发白了吧?虽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内心在翻腾着,他知道刚刚那些行为太超过了,虽然因为情慾涌上来的关係,令他几乎不能自己,可他清楚,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停下来,但他最终没有停,甚至,想要更进一步,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不该替自己的孩子做那么多,也不该跟孩子这样做。
    他们还接吻了。想起男孩柔软的唇,那香甜的唾液,滑嫩的舌头,尤里西斯又觉得下身一痛──老天……他到底想对自己的孩子做什么?
    尤里西斯,你这样不对,你不应该的,你不应该的……尤里西斯那颗聪明的脑袋此刻混乱起来,他的脑海中一半想着他的宝贝,一半想着他的不对,又时而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他想着,他爱过吗?他爱过些什么……今天他对柯斯莫做得一切是对的吗?
    尤里西斯感到混乱,又害怕着,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正往最不该去的方向去了,而且难以回头。他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感情,那简直就像是一列坏掉的电车,无止尽的衝向末端,而那末端是一面巨大的山壁,撞上去只会毁坏一切。
    「爸爸……」在尤里西斯思绪杂乱时,柯斯莫在梦中叫了他一声,他看起来睡得有些不安稳,像在作梦,尤里西斯听着那软软的声音,觉得心又发烫起来,他摸着他的头,轻柔吻着他的脸颊,柯斯莫得到安抚又沉沉睡去。
    他看着他的男孩,心中满溢着许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他像是一杯水,里头本已经装满了液体,但此刻那些却满出来了,源源不绝的,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几乎要将他溺死。
    那是尤里西斯无法解释清楚的东西,那比他爱他的父母还要深,比他爱他的朋友还要多,那东西像爱,却又比爱更为沉重,它不该存在,可如今它在了。
    尤里西斯知道,它在。这一瞬间它明白,那东西沉沉的存在那儿,那是罪恶的,是不该的,是最不该出现在他心中的东西,罪恶到他甚至不敢告诉自己说,那是些什么。大概连恶魔知道这份感情存在都会感到诧异,这是世人所无法原谅的东西。
    它不该存在的,看着熟睡的孩子,尤里西斯低叹了声,下了床,走向厕所,明明他的慾望还紧紧攀缚在他的身上,但他却忽略着它,他套上衣服,洗了毛巾,到床上替柯斯莫擦着身体。
    男孩累坏了,在尤里西斯拿毛巾替他擦着时,只迷糊的睁开眼一下:「爸爸?」
    「乖,爸爸替你擦一下,要不会难受,你继续睡……」
    「嗯。」柯斯莫笑得纯真,他全然相信着自己的父亲,毫不怀疑的,他放松着身体,任着父亲摆佈,然后又睡着了。
    他看来是那样无忧。
    尤里西斯想,他愿他永远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而首先,他得扼杀掉他内心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
    尤里西斯替柯斯莫擦乾净身体后,又替他套上新的睡衣,男孩睡的极熟,在这中途没醒过半次,尤里西斯是头一次替他的男孩做这些,撇除掉他不时的心猿意马,尤里西斯得承认,这件事情让他享受起来。
    在此刻他觉得自己才像个真正的父亲,他替他的孩子穿着衣服,擦着身体,彷彿他还是婴儿一般,他温柔小心的对待着他,深怕惊扰他的睡眠。
    尤里西斯从没有这样专注过,他认真仔细做着一切,心因这样而踏实。
    他其实并不擅长照顾人,但此刻照顾起柯斯莫,却令他觉得充满乐趣。柯斯莫还没有发育开来,在他怀中显得那样小,尤里西斯的一个手掌就可以将他的脸整个包住,身体的骨架也纤细的可以,他看着他的小小男孩,想起柯斯莫的婴孩时期。
    他本以为他不会记得太多,毕竟在从前他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可当他认真回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记得的不少。
    他在柯斯莫还是婴儿、还不太会换穿自己衣服时,没有替他做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好像有做过几次,但他实在太笨拙了,老实说,要一个科学家照顾婴儿是件困难的事情,他可以做最细微的细胞分割,也可以瞬间拆解一台相机之类的,但替软绵绵的孩子穿脱衣服、换尿布,那实在太困难了,困难到尤里西斯寧愿去研究室值班个两个月,困难到好几次他的母亲都看不下去笑骂着来接手,就是这般的困难。
    在那时,尤里西斯也并不懂得享受这些。现在尤里西斯才发现,孩子的婴儿时期一下就过去了,人类就是这样,每个时期只要一眨眼,就稍纵即逝,再也找不回来,只剩下记忆可以去追寻,只剩下怀念长存于心,或许偶尔还伴点后悔莫及。
    他想起现在看起来瘦小的男孩当时的模样,跟现在不大相同,那时的柯斯莫圆圆滚滚的,白嫩嫩的,彷彿一团小棉花,柔软可爱,脸颊总是红通通的,眼睛又圆又亮,走路总是摇摇晃晃的常跌倒,还爱哭爱叫,又很会闹……怎么长大之后,这么沉静这么成熟呢?
    一转眼,当年那个小小的婴儿变成如今这样,而他也不再是当初的他。尤里西斯觉得这真是复杂的一件事情。
    尤里西斯将男孩塞进棉被里,又确认一次房间的温度,这才去处理自己的身体,身体的慾望在刚刚一串行为中已经不知不觉平復下来,他冲着澡,看着镜子中只有阴茎映像,脑袋也慢慢跟着清晰起来。
    他想着早些他对自己孩子做的一切,他们抚慰彼此,他沉溺在那行为中,而他刚刚照顾着柯斯莫,还有从前他对男孩的疏忽,尤里西斯看着镜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现出了身体的曲线,他的身体还是透明的,只有那阴茎突兀又可笑的浮在半空中,他是个透明人,是个不尽责的父亲,是个……对自已孩子有慾望的爸爸……
    这样对吗?
    这一切都不对。
    「你不该这样。尤里西斯。」尤里西斯对自己说了一次,那声音沉沉的回盪在偌大的浴室内,显得悲哀。
    ***
    尤里西斯沐浴完出来,门铃恰好响了起来,这对乌登家说来是难得的,这个家的门铃通常十天半个月不会响个一次,刚搬来时倒是常常响──附近有太多好奇的人了,人类的好奇心不会因为城乡差距而变得少些,一些好事者常常来按他们家的门铃,扰得父子两人不堪其扰,直到尤里西斯将门铃旁设置了不少电击装置(不会造成人体危险),跟警方那边来多次干涉后,那群好奇心过剩的人们才终于停止他们无聊的行为。
    尤里西斯疑惑的去看了监视器,这期间门铃不停的吵闹着,怕吵醒柯斯莫,他让机器人静了音。
    到萤幕前一看,这才发现是他刚刚请来的家庭医生。
    「喔!乌登先生!你让一个大医生从大城市奔波来这地方,然后又让他等了五分鐘,实在不应该啊。」埃弗里医生(dr.avery)抓着脑袋进门后就先是一串抱怨,他是少数跟drew相同,敢对尤里西斯大小声还不敬畏的人。「欸,小柯斯莫呢?」
    尤里西斯头疼的看着对方:「你有必要一直按门铃?」
    「怕你没注意到嘛!」这个年轻的医生理直气壮回答着:「我觉得门铃这种东西就是要等到开门才可以停下来的。」
    「你该庆幸我这附近没邻居。」尤里西斯摇摇头,觉得无奈,埃弗里医生也是个天才,极年轻就拿到了医生的执照,据说还曾经被当作外科界的救星,但最后他却选择当一个小诊所的医生,据他自己表示,是医院那环境太复杂,不适合他的性格──尤里西斯认识他后,的确认同他的做法,因为他的性格实在过于的……特别。
    穿着不是白大衣也不是标准的西装,埃弗里医生身着紫色的休间西装外套,里头则是艷黄色的衬衫,还打着粉红圆点白领带,又穿着橙色的七分裤、黑白条纹状的袜子以及鲜红色的鞋子,这身装扮的确不是个一般医生该穿的。
    「欸,柯斯莫呢?柯斯莫?吆呼!埃弗里哥哥来看你了!听说你生病了?」无视于主人的存在,埃弗里医生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尤里西斯阻止了他。
    「他在房间,你安静些,才刚睡着呢。」尤里西斯摇摇头带着他前往房间,刚刚房间已经都被他收拾好。
    「不是我在说啊,乌登博士,你们这边住得环境虽然不错,可也太远太沉闷了些,这对一个孩子实在不是很好啊。」一边走埃弗里医生又说出他每次来必会说得话,他对柯斯莫倒是很关心:「看,柯斯莫生病了你还只能找我,要知道幸好我过来只需要四十分鐘,又对你们家了解的透彻……」
    「你今天迟了,花了三小时。」尤里西斯冷静的回答着。
    「喔,这绝对不是我的错!」埃弗里医生用力踏着步,替自己辩解:「你要知道的,我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当客户,今天那个大肚子、头发染着红色皮都松弛的mrs.smith可是我最难缠的客户呢!她从一早就拖着我说个没完,喔!埃弗里医生!我是不是快死了呢?喔!埃弗里医生,人为什么会有病痛呢?我都已经跟她说我有急诊了,也难以从她的魔爪中离去,到了更年期的女性足以媲美生化武器。眾多科学家们一直没发现这件残忍的现实,这真是件令人哀伤!所以,d亲爱的博士,绝不是我愿意迟到的,当时我的心早已飞来这儿了,只是我的躯体无法获得自由……」
    这一串话令尤里西斯好气又好笑,他推开房门,领着医生进去:「好了,恭喜你重获自由。亲爱的医生,先来替柯斯莫看看吧。」
    进了房间,埃弗里就先衝去看柯斯莫,虽然他为人有些荒唐而且夸张还总是满嘴的抱怨以及嬉闹,但作为医生,他还是十分尽责的,他细心的检查了男孩的体温,也看了看他的舌头跟眼睛,还用了他的器具检察一下血压之类的,十分的鉅细靡遗,最后他严肃的对尤里西斯说。
    「亲爱的爸爸博士,我敢说,你家的小男孩是全天下最健康的小男孩了,嗯,不过这是在以往,今天呢,他有些中暑、脱水,等等我给他打一针吧,健康营养又不会伤身体的针,放心它很小很轻,不会给你的男孩造成什么样的痛楚!另外我想应该不是我的错觉,他疑似长高了几公分,瘦了两三磅,你是不是虐待他都不给他吃肉啊?」
    「不,他不爱吃肉。」尤里西斯早已习惯怎么应付这个多话的朋友了,你越去计较他话中那些多馀的地方只是让自己疲惫,「而且他最近在长高。」
    「噢,我亲爱的优秀的万能的科学家先生,我只是想提醒您,他在成长期,您最近最好给他多补充点蛋白质之类的,就算他不爱吃肉也得逼他吃些,我国中时还比柯斯莫壮呢!他真像条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当然他是全天下最可爱的萝卜了!我开个菜单给您好了,小男孩要长成大男孩了,非常需要营养,要不他怎么跟父亲一样雄壮威武呢?啊,我忘记现在也看不见您的雄壮威武了──喔!stop!先生,请放下您的手,虽然您是透明的但我看得见您举起来了,因为您的手塞在衣服里不是吗?我猜猜,那个我看不见的五根手指是否正亲暱的手掌靠近在一起,成为一个拳头呢?」埃弗里一边说个没完,一边俐落的替柯斯莫打针,还替他抹了点清凉的药膏什么的在他额头旁,尤里西斯问了那药膏的成分,知道是东方那边传来类似草膏的东西,便跟他讨了一罐。
    「好啦!接下来就等小宝宝睡醒了,喔,这孩子真是可爱,睡顏像是天使一样,我要等他醒来,跟他讨个吻,让他抚慰一下辛勤医生跋山涉水来这鸟地方的辛苦!亲爱的爸爸,您不介意吧?」
    「他肯给你我介意什么?」尤里西斯摇摇头,把自己心中一瞬间想答不好的那份心思给摇掉,又觉得好笑的跟对方说道:「埃弗里医生,你的废话如果再少点,您就真的是个好医生了。」
    柯斯莫竟没被吵醒看来是真累坏了。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与眾不同独一无二啊!尤里西斯先生!另外我是个好医生没错,mrs.smith那般的贵妇就常常这样讚美我:『噢!可爱的dr!没有你的话我怎么能够活到现在呢?』,您看,我的价值是如此的实在!」
    「好了好了,你说这么多都不会口渴吗?」尤里西斯苦笑的带着他出去,对方又大呼小叫起来。
    「口渴!当然的啊!您刚刚让我等了五分鐘呢!在那烈日之下,我的喉头正渴望着甘美又充满气泡还是诡异褐色的液体,但为了小柯斯莫,我一直在忍耐着呢,亲爱的先生,看来您现在是终于想到要给辛劳的医生一杯甘美充满气泡的液体了吗?」
    「一般来说我们称那叫做可乐。」尤里西斯命了机器人去取了罐可乐来──他是不爱喝这种东西的,柯斯莫也不爱,但为了这个医生,这个家里还是备了几瓶。
    「我知道您明白啊。毕竟您是如此的睿智聪敏。」欢呼接过可乐,埃弗里医生跳上了沙发:「啊!辛勤工作后的气泡饮料是如此的迷人、抚慰人心!这真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了!」
    「但它对身体不好。」替自己倒了杯开水,尤里西斯请这位让人头疼的医生记得脱下他的鞋子:「别穿着鞋踩在沙发上。」
    「我在家都没人管我的!」埃弗里医生这样说,但还是乖乖脱下了鞋。「好了好了,先生,虽然我看不见您的脸但我知道您在瞪我了!」
    「知道就好。」尤里西斯笑了笑,这个医生小他不少岁数,对他来说他就像个弟弟一样,他也不会跟他计较什么。
    「我可以看电视吗?天啊!要六点了呢,我最喜欢的连续剧要开始了,亲爱的先生,你知道的,我一天没看我就会死──啊──我要──死──了──」
    「好了好了,你看吧,声音别开太大声了。」尤里西斯任着他开电视,他清楚劳动这个大医生来一趟的代价是什么,对方也如鱼得水的在乌登家来去自如,命令电视转台更是熟练的彷彿那台电视是他的一般。
    尤里西斯也不管他,埃弗里是他可以信任的人,毕竟从一开始他变透明就是对方替他看诊的──他虽然做人是如此的夸张,但他在从前可是国家专属“特别部门”的医生,只是后来他的个性跟周遭太过的格格不入,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离开,成为一个普通的小家庭医生──但尤里西斯总觉得普通这个字眼不应该套在他身上。
    他在去自个的小实验室之前又去房间看了下他的男孩,确定男孩睡得很熟,才安心下来。
    但刚刚那一针在柯斯莫白皙的肌肤上头留下清楚的痕跡,男孩的体质是一旦伤了淤青便明显的那种,明明只是小小的一针,但那处还是变成青紫色的。
    尤里西斯捨不得的替他揉了揉手上的针痕,结果一低头才发现男孩宽松的衣领口中露出的肌肤有几点红痕,他愣了愣,用手去摸了几下,这才发现那些痕跡似乎是刚刚弄出来的……不知道埃弗里是否有发现?不,应该是发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喔,不,埃弗里怎么可能没说?他刚刚说了──小男孩要长成大男孩了。
    尤里西斯转念一想才发觉,原来对方指得是这件事情,难道他以为柯斯莫有小女朋友了?可柯斯莫才十四岁。啊,不对,当初他在学校时,已经有很多男孩在十二三岁时就有经验了,连他自己也是,还有埃弗里虽然人长得矮品味又奇怪,但还是有不少女性青睞他的。
    刚刚他没意识过来,如今明白了,反而觉得有些尷尬起来。
    毕竟柯斯莫身上那些痕跡,可不是什么“小女朋友”弄得,是他这个最不该在他身上弄出痕跡出来的……父亲弄得。
    尤里西斯苦笑起来,他摸着柯斯莫细滑的肌肤,替他盖好被子,「如果你真的有小女朋友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就可以忘记那些不该產生的情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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