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压之下的李清睿终于支撑不住,得了重感冒,头昏脑胀、周身骨痛。陈星得知噩耗,自愿请假,前来照顾李家父子。
李华辰本不愿看到陈星,但李清睿忧心儿子多日不上学,怕落下好不容易赶上的功课,又不愿他掺和大人的事,执意要他去上学。
陈星见状,还特意叫来了梁愿,让他好好陪陪李华辰。
梁愿看着朋友一直紧锁的眉头,晚风轻拂他满面愁容,自知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道:“狗剩儿,你还没想好吗?”
李华辰摇摇头,叹道:“有种无力感,好像回到那个睡公园的时候。”
“可你不还是过来了吗?还找到了爸爸。”
两人在站挂满风车的阳台中,听着呼呼的风车转动声,看着地上摇曳的彩色光影。梁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不学学像这个风车呢?你看,风一吹,它又回到了原点。如果你愿意,你还是能重新开始。”
李华辰抿了抿嘴,他这个朋友总是最懂他的。
两人像以前一样拢着肩,相约明天一起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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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星正在房中照顾病重的李清睿。
李清睿微微抬起沉重的头颅,看着陈星为自己端饭倒水、嘘寒问暖。
每天一大早,他就回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给他们父子做饭。然后就是洗衣拖地,收拾家务;还能为李清睿探热送药,陪伴他看医生、做检查。
这不,他又端来一盆热水,要为他洗脚。
所谓二十四孝男友不过如此。
这段时间,他总是沉默,并未问起弟弟入狱的事情,只是用担心、关怀的眼神望着自己,生怕出了事。
“陈星。。。。。”李清睿还咳嗽着。
连日来的家务活儿并未让陈星感到疲惫,反倒是生出一种温柔的人妻感。他扶着李清睿坐立,试试了水温,觉得合适便帮他洗脚,“老中医说多泡脚,好得快。”
他露出那幅招牌的八颗牙齿笑容,这是李清睿目前唯一的感到温暖的光了。
“你不怕我传染你吗?”
“放心,我很强壮。”陈星半跪着,把他的脚放在大腿上毛巾上,擦干,又开始按摩,“怎么样?力度还好吗?”他按压力度适中,不软不硬,在缓慢疏通经络,能稍稍缓解李清睿的疼痛。
说实话,陈星的一系列举动让李清睿都受宠若惊,“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不许胡说,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陈星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此时正坚定、充满力量直视着他,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可李清睿想起弟弟了,这段日子,他一闭眼、一入睡,就能看到弟弟,看到幼时的他为自己买来小风车,看到杀人后仍紧紧牵着自己的手,看到他自首前那一个极度不舍的回眸,对他而言,弟弟才是最好的人。
“可是。。。。。阿智,他。。。。。”他哽咽了,不能言语。
陈星立即起身,抱住李清睿,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弟弟。其实现在离开庭还有一段时日,一切都还有变数。我看了很多那些庭审新闻,并不是每个杀人犯都会被判死刑的。”
“可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年满十六周岁了,还是预谋杀人、毁尸灭迹、潜藏多年,很多律师都说很难办。”李清睿眉眼都痛苦地拧在一起了,不敢去想。
陈星眨了眨眼,却说:“那我们可以买通关系,你是警察,应该知道很多门路才是。”
“略有耳闻吧,可。。。。。都是空穴来风。”李清睿有些紧张,抓得陈星的手背都红了,“你是说买通法官、检察官?”
“当然,那些黑白两道都这么做的。主要看你钱多不多。李副总。。。。。你弟弟不是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吗?”陈星抱得他更紧了,贴着他的耳背说话。
“是有一两百万吧。”
陈星显得比他更兴奋,“够啦,只要我们将上上下下都打点好,别说死刑,无期都没有。顶多一二十年就出来了。”
“真的?”李清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当然!多少钱都买不来弟弟的命呀。什么方法我们都要试一下,都是为了救你弟弟呀。”陈星说得那么真切、动人,让李清睿重燃希望。
他抬头看着陈星,一袭金发还是那么耀眼,嘴角含笑,眼神明艳,却始终只注视着自己。他的名字没错,是他乌云无光夜空中的一颗启明星。他选择用全部无条件的信任回应那个遥远的星星。
这段时日还发生一件事——李清睿被解雇了。
警局以他亲弟弟杀人犯罪、底子不干净为由,劝退了他。李清睿自觉一个瘸腿男人在警局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便从了。
尽管黄襄劝阻,并向局长提出抗议,“他为警队立过功!”
“立功是立功,规矩是规矩。”
他们都没能对抗来自上层或者说是命运的安排。
黄襄本想问清楚案件真相,她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没有卷宗上写的那么简单,但见表哥这般失了业,只好作罢。
有句话说得好:“真相是无底洞的底。”
作为究极一生都在探寻真相的黄襄,于她而言,这是她第一起谋杀案也是第一起悬案。
攻一下线,攻二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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