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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奢无德的长公主6

    “赵明松并无染病?”
    “是,臣的人都在外院,借着府里最近巡查不严混了进去,驸马看上去身体康健,常常在院子里舞剑弄墨,送进去的也只是普通饭食,无任何药物。”
    “朕知道了,曲从溪那边如何?”
    “暂时还没有查到他和方家有什么私交,前日派人去祁山送了礼都被长公主拒之门外。”
    问完话,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枕上,萧渊便让人退下了,桌案宣纸上的墨迹渐渐干透。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昭阳如今可以软禁驸马,那对他呢,是否也有不臣之心。
    当初和他争的几个兄弟已经不得善终,而昭阳想走那一步,看在先帝的份上,他大概会宽容些…至少给她留个全尸。
    萧渊定了定心神,继续批阅着奏章,尽管大多数都是奉承皇恩浩荡的陈词滥调,光“已阅”这两个字朱笔都已经写了不知几遍。
    “殿下从前写给驸马的书信都取来在这了。”
    江若离食指拨过笔架上长短不一的笔杆,看着桌案上被信封塞满的匣子,眉眼间没什么笑意。
    墨娥瞧见江若离的神色,识趣退了出去。
    影一还戴着那个青铜面具,站在江若离身侧,眼见房门被关上只余下他们两人,而江若离眼中似乎只有那些书信的样子,选择继续沉默,试图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江若离把书信一封封拆开,快速浏览过去,看了大半,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汁,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影一控制住自己不去瞟江若离写了些什么,低头望见澄泥砚里的墨所剩无几,拿起桌案上的水盂往里面添了些水,拿起砚子沉默着磨了起来。
    不过如果他仔细看清楚了纸上的字迹,就能发现江若离的笔触有些僵硬,对比信纸上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练了几大张,依托着身体肌肉记忆终于和原本昭阳的字一模一样了,江若离才放下笔转了转手腕,把练习的纸张通通都揉成了一团,见到影一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地面的样子,露出点笑意来。
    “你怎么还磨了朱砂?我可不会画什么道符。”
    “属下擅自揣测——”
    影一暗恨自己嘴笨,历任影一都不曾长期待在主上身边,他们更多的是隐在暗处负责守卫,自然不用会说什么好话。
    “好了,先把这些都拿去外面烧了。”
    江若离指着桌案上的一堆,拽了下还准备行礼告罪的影一衣角。
    “属下遵命。”
    影一拾起那几个纸团,又直接把乱糟糟的信张塞进了匣子,本来就不大的匣子在他手里更是小的可怜。
    他在院子里站定蹲下,拿出了火折子,眼都不眨点燃了信纸一角,不过几秒,放在地上的木匣子里都装满了火焰。
    等到大部分信纸都变成了灰烬,木匣被烧成乌黑色,影一才张开左手,掌心的几个纸团凑成了一个大纸球,更皱巴巴的了。
    他看了一眼,还是把纸团都丢了进去,火光映在他的眼里,像是绿宝石的反光。
    确保没有留下一片纸屑,影一才回到了屋里,正好看见江若离把一张纸折好塞进一个崭新的信封里。
    “烧完了?怎么还戴着?又没有其他人。”
    江若离还坐在书桌前,勾了勾手指,影一便配合着上前弯下身子,任由她揭开了面具。
    “真难看。”
    影一听到这句,心头不由被刺痛了一下,抬眼才发现江若离只是打量着手上的青铜面具,心底正松了一口气,便猝不及防和江若离对视了。
    他看着江若离眼中的自己,只觉得那烧伤的半边脸比面具好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更糟糕。
    江若离见到影一有些慌忙想错开视线的样子,把青铜面具丢在了地上,左手扯住了他的衣领。
    “确实该换副面具了。”
    说着,江若离右手便拿起毛笔,仔细观察着影一的面部,一边思索一边转头在纸上画着,却怎么画都觉得不合适。
    影一被江若离的视线一扫,感觉脸上温度升高了不少,甚至比刚才在外面烧火都更热,庆幸自己肤色深看不出来脸红。
    下一秒,狼毫沾着冰冷的墨汁朝他脸上画了一笔,影一这头脑一片空白,主上要戏弄他吗?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反应,还是什么惩罚?嫌他的伤疤太碍眼?
    “别动,一会就好。”
    江若离在影一的大半脸上勾勒了几笔,脑子里的雏形越发清楚了,顺势换了一只朱笔描绘出火焰的图样,专注着影一的脸庞。
    在男人脸上的彩绘结束,江若离才开始在纸上画出着一个不规则的面具。
    因为被江若离盯着一直屏住呼吸的影一也开始换气,不知道该不该起身站直。
    “如果你去当写生模特,一定是最受欢迎的那种。”
    江若离瞧见影一还保持那个弯腰好跟她平视的动作,用笔杆轻轻点了点他的额间:“真呆。”
    影一不模特是什么却也能感觉是夸赞,见到像是被自己逗笑的江若离,下意识凑上去些,喉结微动。
    江若离自然也察觉到此时气氛微变,她在影一的脸上又写了几笔,同时还分神欣赏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如同碧潭一样幽深盯着自己的眼睛。
    就在两人鼻尖碰上时,影一的手已经忍不住撑在了桌案和椅背上,看上去像是把江若离拢进了自己怀里。
    “赶紧去洗个脸,要是墨全干了,你就真黑成块炭了。”
    江若离把身子往后仰了些,拉开了距离,脸颊上已经泛起薄红,话语间并没有想继续的意思。
    “……是,属下这就去。”
    影一出去时步子迈得比平常小些,磨磨蹭蹭的,背影看起来像只没吃到蜂蜜的大熊。
    打了盆水,影一特意照了照自己,黑色的线条圈住了大半张脸,朱红色的火焰图腾正好遮住了瘢痕,一些没见过的怪状花纹让那块烧伤的红痕都看起来美观了不少,只是有一块墨迹显得有些突兀。
    影一仔细分辨了下,那是一个小小的‘江’字,把脑子里和长公主有关的人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沾边的名字,也许只是她随手写的。
    冰凉的井水洗去了墨迹,影一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在外面没戴面具让他有些许不习惯,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容貌俊俏些就好了。
    当朝推崇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影一自认就算不毁容也称不上英俊。
    所以…如果主上不再想要他侍寝,也是理所应当。
    另一边画完面具设计图的江若离还在自我欣赏,迫不及待想让人弄出个实物,又瞟了一眼早些时候写好的两封信,微微挑了挑眉。
    白天没什么太阳,今日夜晚月光也是朦胧照不透的样子,亥时曲从溪骑着雪蹄乌骓马回到私宅,就见到管事的仆从提着灯在门口候着,神色有异。
    “这就是那支箭?”
    “是,似乎是在一里开外射过来的,没能抓到人,这信我等也不敢擅自拆开,掂量着里面好像只是普通纸张。”
    曲从溪坐着先拿起羽箭仔细看了看,杆子不是廉价的箭竹,而是硬木,加上铁铸箭头重量,射箭的人必定臂力惊人,打开信封里面确实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请督主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搜查,一定尽快把人给揪出——”
    两叁下就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曲从溪瞳孔微张,毫不客气打断了手下的话。
    “免了,还嫌我现在不够招眼么,把大门上的洞修补好,我不想在外面听到有关此事的任何消息。”
    手下有些奇怪,就算现在皇帝盯着紧,私下探查也不是不可以,督主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今晚这个送信的方式根本是警告挑衅,怎么还……
    “请督主放心,我这就去处理好,绝不让这事走漏出去。”
    眼瞅着那箭杆都被折了投进炭盆里,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赶紧转了话头。
    曲从溪不喜旁人近身,等手下走出了门,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又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发出一声嗤笑。
    〖缤纷紫雪浮须细,冷淡清姿夺玉光。刚笑何郎曾傅粉,绝怜荀令爱薰香〗
    整张纸上只有这两行诗,簪花小楷工整秀气,他几乎是下意识就猜到了是谁。
    曲从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这位长公主是不长记性还是愚不可及,想起那晚惊鸿一瞥,她狼狈又有几分狠厉的姿态,手指不由用力捏皱了纸。
    借前人咏梨花的诗来暗讽我?
    他可不信作为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会对一个宦官有意甚至喜爱,就算她现在还不知道宴会那天的安排也一样,尽管此前见面江若离眼中并没有对自己的轻视或者一丝恶意。
    身穿夜行衣的影一此时已经回到了道观,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还特意弄出脚步声进了屋。这次不等江若离说,他就把蒙面的布巾扯下,才开始汇报情况。
    江若离坐在床沿泡脚驱寒,听见信已经送到了曲府,心情不错:“可惜我没能看到你射箭的样子。”
    水有些冷了,她刚把脚抬起来,准备自己拿沐巾擦拭,就被影一抢先一步。
    “我没有叫你弄,”江若离语气听不出喜怒,影一在一些小事上变得贴心主动,这并不在她一开始的预料里。
    影一闻言头又低下了些,还是拿着沐巾把江若离的双脚都擦干了,才跪了下去。
    “礼数不周,轻者根据龙卫的规矩当杖责叁十,属下会自行领罚。”
    一旁燃着的灯烛爆出一个烛花,这细小的声音此时格外清晰,江若离目光微垂,看着影一心甘情愿想认罚的样子,发出了一声轻笑。
    “叁十下皮肉伤免不了,弄一身血腥味,还怎么给本宫当暖炉。”
    说着就直接一脚踩在了影一的胸膛,心里不由想笑,胸肌放松状态下都是软的,现在倒有些硌脚。
    “我…属下…”
    影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张了口还是闭上了,他隐约察觉到主上似乎……看到自己无措的样子会高兴些。
    事实上江若离确实有些恶趣味,加上虽然想赶紧搞事,迫于当前处境形势和按剧情时间节点更新计算的颠覆进度,现在也没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总要给自己来点消遣。
    “不会回话吗?就算是龙卫,现在要罚也是按我的规矩来。”
    这句话的语调温和可亲,越是这样,影一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若离的右脚稍微从影一身上移开,却又再次加重力道朝着他的肩膀踩了下去,甚至还接着碾踩了几下,迫使影一往后仰了些。
    在这种情况下,影一有些窘迫地发现自己居然起了反应,视线只敢看着地板,因为跪姿的关系,腿间那块凸起简直不要太显眼。
    “……”
    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作,屋内陷入了沉默。
    在这沉默中,静水流深,影一感觉自己的喉咙也被压住了一样,甚至有种快要溺毙窒息的错觉。
    江若离用手指卷起一缕耳边的长发,眼中兴味盎然,本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罚,这下也不用多想了。
    她依旧是用那只右脚,脚尖一点点从影一的肩膀往下,滑到了小腹便停住了,脚趾还抓皱了夜行衣。
    隔着衣服,江若离已经能感受到影一身上的热度,和紧绷的肌肉随着脉搏在微微颤动。
    “还不想说些什么吗?”
    影一耳膜都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听到这句话迟疑着抬起头望向江若离。
    神丽如花艳,影一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不知从哪里看过的词语,和江若离对视上了便忍不住想垂眸,同时又想看得更仔细些,两个念头僵持不下。
    用后槽牙咬了咬舌侧,他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视线落在江若离的唇珠上,回道:“属下…不知该说什么,但凭主上责罚。”
    “我看影一你这句说得……”
    江若离说到一半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抬手挡着半张脸,脚却直接踩在了影一胯下被顶起来那处。
    “嘶——”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影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叫出了声。
    江若离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影一挺立的肉棒被踩压下去不少,受到刺激,马眼被迫吐出些润滑的粘液,弄湿了裤子。
    江若离灵活的脚趾把玩着龟头,左脚也加了进来开始轻轻摩擦着棒身。
    身上布料的粗糙质感,摩擦的快感,不能忽视的疼痛,依旧端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江若离,这些加起来让影一身体里的血液更加炙热。
    江若离一只脚掌轻轻抵住龟头,另一只脚开始加速摩擦,听见影一急促的呼吸,双脚一齐用力挤压着肉棒。
    影一的双手握拳忍耐着,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最敏感的肉棒被踩有什么疼痛,只有难以启齿的快感,甚至希望被罚得重些。
    蜡烛烧矮了半寸,江若离那白皙的脚掌变得有些泛红,欣赏着影一的表情,半眯着眼,脚下便用了大些的力度踩碾。
    影一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到嘴角,终于是克制不住,咬着牙才没叫出声,射出的精液让胯部湿了一大片。
    江若离擦去眼角因为困倦渗出的泪水,一双含情目望着影一,斜斜倚靠在床上,吩咐着他收拾干净。
    影一起身时稳踉跄了下,拿起沐巾擦拭着江若离脚上沾到的液体,动作小心翼翼,擦拭完看着她隐约透着青色血管的脚背,鬼使神差落下了一个吻。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真可爱。”
    “只是想…不是…我绝非……主上谬赞…属下这就收拾!”
    不知道影一是被自己的举动还是江若离的话吓到了,他说话都颠叁倒四,说完立刻起身提起那泡脚桶朝门外逃去。
    江若离见人走了出去,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破功,直接躺倒在床榻上笑得花枝乱颤。
    影一用冷水洗了身,回想一遍刚才的事,只当自己中了邪,心里还有点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进了江若离所在的屋子,自从主上在这道观里住下,他晚上就成了‘暖炉’。
    江若离这时已经半睡半醒,因为有些冷被子都被她卷在了身上。见视野里出现了大块头,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察觉到床榻上来个热源,她便直接往影一怀里钻,闭着眼会周公去了。
    而影一看着架子床顶上的雕花,像是将珍宝归拢翼下的巨龙,确认感受着怀里人的气息,才渐渐有了些困意陷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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