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一下面前这个男孩的名字。
“亲,你叫啥?”
男孩有点疑惑,“你不知道吗?”
你很有名吗?没见过啊……
所以我诚实的摇摇头。
“那你报的是哪个教授的研究生?不是冲着我来的?”
冲你来?哎哟,长脸啊小伙子……
“我报的是何兴平教授的专业研究生啊,何老师在微观粒子学说的研究者中很出类拨萃,我当然是冲着何老师来的。”
男孩愣了好一会,终于是一拍脑门明白了过来。转过身去摸索腰侧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长方形的小卡片,“嗯,看看吧。”
就见男孩递过来的是一张身份证,所有人是何兴平,照片是……
浓眉大眼。
白嫩婴儿肥脸。
小寸头。
眼神亮晶晶的。
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男孩。
我擦……
“你特么是教授?!”
那个男孩相当淡定的点点头。
“你成年了?!!!!”
男孩不悦的指着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1985年7月5日。
woc?!!!
居然还是个快奔三了的?!!!
*****
读研生活在无限的瞢逼中打开了序幕。
我的教授看起来比我还小。
参加学术交流会时被误认为是混进来的小朋友这种事并不少见。
也害得我以为自己提前步入老年。
而且教授还是个交际白痴。
这使得学院里逢老逢小,都让他去给别人跑腿,送个信,传个话,联系一下教导处,去人事处领人事调动文件,或者学院间的交流,他都干过。
就因为教授是个老好人,不会拒绝,而且也不懂得推给别人。
有人告诉过我说,考了研后才知道,自己在导师身边学到的不是知识,而是打杂。
然而我学到的是知识,看着导师给我们和别人打杂。
感动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某天,在教授又一次领了别人的任务去心理学院送学生心理测试资料的时候,我拍拍教授的肩说:
“欸教授,我帮你吧。”
“不用啦,我自己跑一趟就行。”
我挠挠头,也不知道是脑抽还是智障,就说:“我陪陪你呗,我是你学生啊。”
然后我就和他一起走去了心院。
一路上我就和他说,教授你有事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别人啦别总自己干到底。
他说:“可我刚好没事啊。”
“你就假装你有事呗。”
他若有所思了好久。
我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教了有用。
不说去心院时意外发现的红糖叽也就是唐泓这事,我们悠哉游哉的走回物院。
半路上,教授又接到了电话。
“何教授啊,麻烦你去教务处领个文件行吗?”
我连忙示意他回绝。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抱……抱歉啊李老师,我现在正有事。”
“啊?什么事啊?”
“我……我……我……”教授有点慌,于是我随手一指我自己说我喝醉了。
教授立刻心领神会,“我有一个学生喝醉了,然后我得去接他一下,现在没空啊。”
“啊行,那等何教授有空了再去拿吧。”
电话挂断。
教授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孺子可教啊!
“接下来干嘛啊?”教授问我。
我想了想说,“要不去校园里走走?”
教授想想后表示可以,于是我们开始了校园漫步。
一路上我们的聊天可以说是和谐得不能再和谐,轻松得不能再轻松。聊聊生活聊聊学业,聊聊煮饭聊聊唱歌,聊聊时事聊聊八卦,很意外的和教授兴趣相近。
就在我们漫步到人工湖聊到了关于叙利亚局势的时侯,教授他突然转身走了回去。
?????
“教授?????你去哪?”我相当疑惑啊,这是怎么回事?
“去教务处啊。”教授一脸的认真。
“去教务处干嘛???”我有点懵。
“刚刚李老师不是让我去拿文件吗?”教授继续认真的看着手表往回走。
“你不是已经说去接喝醉的学生了吗????”
“这个时候学生不是应该已经接到了吗?那我忙完事了就得去拿文件了啊。”
何兴平教授一脸的理所应当。
我愣住了。
妈呀这这这这还叫什么拒绝!!!!!!
看着他走进了办公楼,我一脸的无力。
我错了这个人情商绝对是负值。
从此,我开启了无偿助理兼学生的悲剧生活。
*****
但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如此没有防备的深陷其中。
在随时盯着某人不因为情商为负而被人利用的同时,我发现他和我意外的相似。
曾经的我。
教授没有什么志向,甘心这么多年就发布一些小论文而不是去研究那些他精通的微观力学理论然后去国际上拿个奖项。
他也没什么爱好,上完班就回家,吃个饭后继续研究,然后准备睡觉。
他也没有女友,没有男友,不用照顾父母因为父母身体还很好很年轻,没什么朋友,最多只有我们这群学生。
单调得乏味,没有追求。
就仿佛自己给自己穿了一件囚衣,止步不前。
和曾经那个因为给自己穿囚衣而及其无聊的我何其相似。
可能是身为过来人的态度,可能也有一种没法把这个长相相当稚嫩的大叔当作长辈的关系,我觉得我得去拯救他。
像唐泓曾经那样让我醍醐灌顶一下。
所以,在某一次他请学生去他家吃饭时,我趁着酒后大家那么闹注意不到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偷偷的问他。
“教授,你不觉得你的生活无聊得可怕吗?”
他疑惑的看着我:“不会啊。”
“没有什么感情,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什么娱乐,没有什么激情,没有什么志向,不会很无趣吗?”
他笑了:“平平淡淡不挺好?”
“教授,你虽然快奔三了,但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你还年轻好不好?有点激情吧?!你这都提前老年生活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不太当一回事。
“你喜欢啥?运动的?文艺范的?”我那时觉得说服有望。
他想了一下说:“当个老师,然后研究研究物理学。”
我呆愣了半天。
毫无志向啊。
我不再问他了。
不过我没有放弃说服他脱下囚衣。
我打了电话给唐泓,问他怎么让何教授也走出这种阴霾。
唐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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