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洛普见唐娜安全回来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不该，却还是忍不住说：“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唐娜坐到座椅上随口回答。
    “我知道，但是——”邓洛普咽了下去想说的话，免得唐娜闹脾气，“但是我担心你，下次还是带着维利亚吧。”
    听到邓洛普的话，唐娜并没有应下，她脑中浮现起不久前的画面，小声嘀咕着：“不好。”
    路易莎在她面前整理好衣冠，又在她面前蹲下，他说，期待着下一次再见。
    他什么其他的话都没说，唐娜从他眼中看出来了些依赖。
    她的嘴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自个儿吐出：能为我介绍你的那些设计吗？
    路易莎没有犹豫点头应下，她却是发现他的耳朵整个发红，连带着脖颈间也沾染上艳色。
    邓洛普没等到唐娜的答应无可奈何叹息着孩子大了，他转而问：“你去哪了？”
    “我去劳里那看衣服做好了没有。”唐娜面不改色回答。
    “噢，还没做好吗？”邓洛普没有怀疑。
    唐娜仔细一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回答：“唔，差不多了，我明天再去看看。”
    “记得带维利亚。”
    唐娜含糊应了声。
    “等等，你的裙子怎么湿了？”邓洛普眼尖看到裙摆层迭间颜色稍有不同的一块。
    唐娜控制住自己垂下眼皮好像在专注玩手指一般：“一只小狗舔湿的。”
    “啊？”邓洛普看着那稍稍有点多的湿痕，“这狗应该不小吧。”
    ——
    唐娜隔天带上维利亚去往劳里的裁缝铺，路过路易莎那时她偏头看了看。
    大门是敞开的，但在路边并不能看到路易莎是否在内。
    维利亚一发觉唐娜目光转了过去就警铃作响：“唐娜小姐，我们还得去找劳里，伊琳娜小姐操办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
    她特意说“伊琳娜小姐操办的宴会”而不是米歇尔家族的宴会。
    唐娜听到维利亚的话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还得去挑一颗宝石替换礼物。
    见唐娜注意力从那什么欢乐屋移开维利亚松了口气，并领着唐娜悄悄加快了些步伐。
    经过市场区一条街道时，唐娜看到了不远处的某个背影，她都不用怀疑就知道那是伊琳娜。
    伊琳娜身边还有另一位女性。
    在某个转角处与她擦肩而过时，唐娜听到了她们间的对话。
    “你最近和费利克斯那位改善关系？”
    “你指的是唐娜？”
    “前不久埃德温伯爵晚宴上，你替她出头了。”
    伊琳娜意味不明笑了声：“替她出头？我只是不想要哪位米歇尔和罗布这种蠢货联姻。”
    “另外，和愚蠢的人没有改善关系的价值。”
    伊琳娜说完，身旁那位米歇尔的某个夫人目光微动若有所思。
    伊琳娜若有所觉突然回过头，除了路过行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
    “小姐……”维利亚小心翼翼看向唐娜。
    唐娜板着脸，直到走进劳里的裁缝铺也没舒缓下来。
    她心中愤愤道：送什么宝石，就要伊琳娜难堪。
    维利亚微不可闻叹气，怎么就正好撞上呢？
    维利亚一抬头，却见到熟人，她惊讶道：“霍恩比公子，芬克小姐。”
    唐娜顺着维利亚的话抬起头，劳里面前正站着霍恩比和他的表妹芬克·海伦。
    霍恩比讶异一笑：“唐娜，好巧。”
    唐娜还生着气，只是“嗯”了声。
    芬克看一会霍恩比又看一会唐娜，视线在他们两人间转了两圈才向唐娜问好：“唐娜小姐。”
    唐娜点点头没说话。
    霍恩比见她这样就知她心情不好：“唐娜，怎么了？”
    唐娜摇头不语，她总不可能说听到伊琳娜说自己蠢笨吧！
    劳里也从缝纫机间抬起头：“唐娜，你的衣服早就做好了，莎拉已经拿去清洗，你找她问问。”
    维利亚面露惊疑看向唐娜。
    唐娜“呃”了声，一时间忘了生气，她侧头与维利亚对视一眼。
    一分钟后，唐娜带着维利亚往隔间走，那是莎拉工作的地方。
    芬克有些好奇：“唐娜小姐现在好像……”对你不感兴趣了。
    霍恩比淡笑：“嗯？”
    芬克：“只是感觉她没有以前那样和你亲密了。”
    刚刚她连眼神都没怎么给霍恩比，与之前目光一直跟着霍恩比转完全不一样。
    她一开始还担心唐娜见她和霍恩比站在一起会不高兴。
    霍恩比只是说：“孩子大了。”
    芬克悄然眼珠上翻，说得跟你和唐娜差了一个辈分似得。
    等远离了霍恩比和芬克，她才小声和维利亚说：“别告诉邓洛普。”
    维利亚深吸一口气：“昨天你去哪了？”
    维利亚脑中乱七八糟的，唐娜撒谎也不告诉邓洛普的事！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发展出了不该有的变化。
    唐娜想了会，觉得以后少不得维利亚帮自己掩护，于是她答：“我知道你最最最喜欢我了，我也最最最喜欢维利亚，所以你一定不会告诉邓洛普吧。”
    维利亚吸口气沉重点头。
    唐娜：“我忽然觉得莉莉安的生活很有意思。”
    维利亚：瞳孔地震。
    维利亚颤着声问：“你也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男伴了？”
    唐娜：“那倒不是。”
    唐娜：“但是的确了解了一些新的东西。”
    她说的很委婉，维利亚却是什么都懂了。
    早在唐娜对那什么地方感兴趣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
    唐娜：“以后你可要帮我瞒着邓洛普。”
    维利亚：……
    维利亚认真问：“唐娜，你不是被骗吧？”
    唐娜思考片刻：“是我主动的。”
    维利亚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唐娜望向自己的双眼还是放弃了，她只说：“那你要记住，只能自己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
    至于其他的事，天塌下来也有费利克斯其他人顶着。
    唐娜快速点头：“那当然。”
    维利亚又问：“能告诉我是谁吗？”她无比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臭虫把唐娜带坏的。
    唐娜想了想，如果算真正不同一些的，只有一个人。
    “罗伊。”
    维利亚睁大眼睛：竟是我自己没守好。
    亏她相信罗伊是个正人君子能保护好唐娜！
    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