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种沟通方式的即时性对你来说不太友好,你决定忽略最后三个字,改用短信的方式联系他。
所有词句经你挑拣,剔除那些真正好奇和在意的,只剩下一句:明天下午有时间吗?透露出浓浓的实用主义色彩,仿佛你只是忽然想用他了才给他发送消息。
不是发送消息就输了,在意谁先发消息谁不回消息才是输,你安慰自己。
于是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发生关系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明亮的下午,你们坐在酒店的房间面对着面。
天气回暖,他的黑色卫衣变成单薄t恤,两条手臂白生生的青筋分明,线条是很有力的,但不会显得过于生猛。他整个人就像一棵刚刚拔高还在努力生长的干净小树苗,周身散发着挺拔青涩的气息,让人想贴近想疼爱又有点儿想折断。
这是你第一次回握住他牵住你的手。
首次掌握主导权,你先感受了一会儿他手掌的温度,紧接着手指就迫不及待地往上爬,一寸寸丈量先前用眼睛描摹很久的小臂、手肘、肩膀。
你攀上他的脸——他今天破天荒地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原本就有所隐藏的眼睛躲得更深了——心怀不满地摘下那顶帽子,企图看清他的眼睛。
早就说过小鸟是黑色的小鸟。他太过经常地用黑色装点自己,故而显现出一种常年生活在阴影中的气质,好像他皮肤白得有些病态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以前从没把这些特点与施虐欲联想到一块儿,直到动手取下他帽子后,看见他眼尾有一抹异常明显的红痕。
大概是用什么尖锐物体划出来的,没擦破皮,只留下一道彗星轨迹似的痕迹,沉甸甸坠落在他眼角,和他漆黑的睫毛瞳孔共同演绎一出红与黑。
你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他好像被继母虐待的灰姑娘一样楚楚可怜。但可怕的是你内心并不想成为拿着水晶玻璃鞋寻找新娘的王子,反倒是很想加入继母联盟助纣为虐。
【……】
结束了吗?
你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上,胸上全是吻痕和牙印,腰上也留有手掌印,大腿根和屁股更是红肿不堪。
他从后方眷恋地亲过你的肩膀、后背、蝴蝶骨,发出一阵情人似的呢喃:“豌豆公主……”
你提不起力气做任何回应。
这天你们做完后破天荒地点了顿外卖一起吃。
他又把帽子戴上了,坐你对面埋头吃饭时整张脸都被遮起来,你也同样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问号搅成了一团乱麻。
——居然真的是无套,怎么会这样?就算你神智不清了他也应该有点职业素养吧?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是不是该吃点药再做个检查?
现在要跟他聊点什么吗?要问他为什么销号吗?还是说他之前说了“下次”,现在应该要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了?
你还没梳理清楚心情,就听见他先开口。
“你能借我点钱吗?”
你傻愣愣地抬头。
正对面,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非常坦荡、非常问心无愧地那样看着你。
射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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