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 =,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会告诉1274,每次还要重复这句话,也是蛮锲而不舍的】
以不变弯为己任:【段野洲对我——硬不起来!!!】
秦书:【哇!!!我看到了什么——】
吕儒律叫醒段野洲,带着哈欠连天似乎一晚上没睡好的学弟退了房,回到学校为放假做准备。
第二天,回吕儒律家的飞机下午起飞,段野洲要求上午就离校。他已经从谢澜之那里要到了送给长辈的礼物清单,打算先去商场把礼物买齐再去机场。
吕儒律还在为自己错鉴男同的事情愧疚,主动提出去接段野洲逛街。他拎着甜甜圈来到段野洲的寝室,605的两个男生都在收拾行李。
吕儒律反坐在段野洲的椅子上,一边吃着他给段野洲买的甜甜圈,一边看着段野洲把假期要用的东西一一放进行李箱。当他看到段野洲往箱子里放专业书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和我大一的时候一样天真啊。”吕儒律用过来人的语气教育学弟,“这些书重得要死,你费劲巴拉地背回去,一整个寒假看一页算我输。”
“我知道不会看,带过去做个样子。”段野洲放好书,抬起头见吕儒律吃得欢乐,问:“你的甜甜圈是买给你自己的吗?”
“呃……”吕儒律咀嚼的动作逐渐缓慢,吞咽下后说:“不是,我买给你的。”
段野洲又问:“那我吃到了吗?”
吕儒律心虚道:“那你一直在忙嘛。”
段野洲说:“我手上在忙,嘴又不忙。”
吕儒律看了看剩下的最后一个甜甜圈,又看了看段野洲:“那我……”
段野洲笑了一下:“律哥别误会,我没有让你喂我的意思,毕竟我也不想再被怀疑是……”
“男同”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段野洲嘴里就被吕儒律快准狠地塞进了一个甜甜圈。
奶油包裹着酥脆的表皮,上面还洒着糖霜,香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
吕儒律却一点都香甜不起来,郁闷地问:“你究竟要我说几遍对不起才能把这件事翻篇啊?”
真相大白后,他再回过头去看这两个月自己对段野洲的所作所为,非常理解为什么段野洲会骂他神经病。这件事已经和泡面头一样,成为了足以牢牢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黑历史。
假如有台时光机,能让他给刚踏入校园的自己带两句话,第一句一定是别烫头,第二句则是别特么自作多情了,段野洲对你——硬不起来!
段野洲嘴里叼着甜甜圈,眼神忧郁地转头看向窗外,仿佛在说有些阴影只要造成了一辈子都不会堙灭。
吕儒律看到阳台上晾着衣服,献起了殷勤:“我帮你把衣服收进来吧。”
段野洲吃着甜甜圈,漫不经心道:“好啊,谢谢曾经误会我是男同还四处乱说的学长。”
“……你小子。都说了我没乱说,我只把我的怀疑告诉了1274和4721,而且我已经为你澄清了。他们现在什么都不会误会你的,放心吧。”
吕儒律来到阳台,转了两圈都没看到晾衣竿,便扒着阳台门探了个脑袋回去,问:“段野洲,你们的晾衣竿呢?”
“嗯?”段野洲朝他走来,“我们寝室没那种东西。”
“那你们是怎么……”
段野洲抬起胳膊,随手从晾衣绳上取下两个衣架塞进了吕儒律怀里。
吕儒律抱着学弟的衣服,果断闭上了嘴。
段野洲不仅洗了衣服,还把床单被罩什么的全洗了。床单太大,一个人不好叠,吕儒律和段野洲一人捏着床单的一边,再靠近对折,重复几次就把床单叠成了小方块。
洪子骞看两人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笑道:“对了律哥,昨天段野洲说梦话了,还叫了你的名字哦。”
段野洲脸色微变,刚要让洪子骞闭嘴,转念一想,又若无其事地问:“我说什么了?”
洪子骞清了清嗓子,试图模仿出自己室友那清朗又带感的音色:“你说,‘抬高一点,律哥’。”
吕儒律怔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用他那脱敏100%的脑子去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段野洲突然先发制人。
“昨天梦见我的室友太傻逼,我打算搬出去住,律哥帮忙给我搬家。”段野洲不慌不忙地解释,“我让律哥把行李箱抬高一点而已。”
吕儒律有些呆:“这样吗。”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段野洲看着他:“呵,律哥肯定又要敏感了吧,再联想一下我洗过床单的线索,是不是以为我又在梦里想睡你了?”
吕儒律:“……啊?”
床单?什么床单。
哦,对!做梦和床单是可以通过梦的内容关联起来的!试问当代男大学生谁还没做过几个需要洗床单的梦呢。
不得不说,段野洲彻底掌握他犯敏感病时的精髓了。这缜密的推理,清晰的逻辑,和他48小时前一模一样。
但他已经不是48小时之前的他了,他已经恢复了理智!睡觉叫兄弟名字多正常,哪个直男做梦不会梦见兄弟啊。他以前还梦见过自己去参加徐宁和楚城的婚礼,然后被一个自称是“狗粮之神”的东西困在了两人的床底。还好梦里的他足够恐惧,在宁城洞房之前硬生生把自己急醒了,否则那绝对将是他人生十大噩梦之一。
段野洲嗤笑一声,呈现出饱受阴影折磨而后自暴自弃的模样:“行,我知道了。说吧,这次又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熟悉的愧疚感涌上吕儒律的心头:“我不是我没有啊!”他急赤白脸地解释,“我第一反应也是我在给你搬家啊!段野洲你相信我,我都说我相信你不是男同了!”
“律哥还是别相信我了,迟来的信任比草都轻贱。”段野洲轻描淡写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梦见我睡了你,还用各种姿势睡了好多次,满意了吗?”
傻子都能听出来段野洲是在阴阳怪气,洪子骞却在那:“卧槽真的假的?!都有些什么姿势?”
吕儒律气笑了:“你特么重点是不是搞错了。段野洲是在阴阳我,你听不出来啊?”
洪子骞向段野洲求证:“是吗?”
段野洲不置可否。
“你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啊学弟,”吕儒律瞥了眼洪子骞,凑到段野洲耳边说:“你对我又硬不起来。”
段野洲微微一笑:“我谢谢你还知道压低声音说这个啊。”
段野洲收拾完毕,拖着行李箱和吕儒律一起出了门,吕儒律的车就停在段野洲宿舍楼下。两人上了车,段野洲拿出手机回了几条微信,忽然道:“律哥,你和澜哥说什么了?”
吕儒律一脸茫然:“我这两天没和谢澜之说话啊。”
“那澜哥这是什么意思。”
吕儒律接过段野洲递来的手机,看到了他和段野洲的聊天记录。
谢澜之:【需要我帮你打听一下相关的医生吗】
一碗野菜粥:【什么医生?】
谢澜之:【男科医生】
吕儒律:“……”
“靠,肯定是4721和1274说的时候传达有误!别急啊学弟,学长这就为你澄清。”吕儒律按下语音按钮,恶狠狠道:“少特么胡说八道,段野洲没问题,他只是对我一个人硬不起来而已!切记,段野洲对我——硬不起来!”
段野洲不忍直听地按住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么爱说这句话,我给你买个喇叭循环播放好不好?”
第28章
段野洲买礼物的商场出了名的贵, 他按照谢澜之给男朋友父母准备礼物的规格一套买下来,价格远远超过了吕儒律的预期。
吕儒律看着学弟面不改色地买单刷卡,不由地问:“段野洲, 你爸妈究竟是干嘛的?”
段野洲漫不经心道:“干互联网金融的。”
吕儒律捧场地“哇塞”了一下:“高大上的行业啊。”
段野洲问:“那律哥家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吕儒律耸耸肩, “我爸喜欢修车,我家是开修车行的。”
段野洲一挑眉:“你认真的?”
吕儒律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我小时候还经常在我家店里帮忙洗车呢。”
段野洲问:“会辛苦吗?”
“当然啊,你想想在北方的城市, 大冬天给别人洗车……”吕律儒言语中满是岁月的沧桑, “我十根手指冻得和好吃的胡萝卜一样。”
吕儒律以为段野洲会对他童年悲惨的经历表示同情,没想到段野洲却饶有兴趣地问:“有多好吃?冻一个给我吃吃。”
吕儒律没了表情:“不给。”
脱敏之后的吕儒律发现了一个真理,一个人的心境很大限度地决定了他的视觉。比如段野洲这句“给我吃吃”,放在以前他十有八九会觉得段野洲在调戏自己, 暗示想和他玩舌尖舔手指之类的男同情趣。而现在——
都说对一个男人的爱最初始于同情和可怜,而段野洲一点都不可怜他,特么只惦记着吃, 怎么可能喜欢他啊。
爱与不爱,真的是太明显——太明显了!
段野洲买的礼物实在太多, 再加上两个行李箱,东西比一家四口出行的规模还多。吕儒律信心满满地要求承担总行李一半的重量, 结果才走了两分钟人就不行了, 坐在行李箱上直喘。而段野洲拎着同样重量的行李却悠闲得像在自家客厅散步。
吕儒律仰头看着他, 虚弱地说:“段野洲, 你怎么都不喘的啊?只有我一个人喘,显得我好菜鸡啊。”
“知道了, 下次我喘给你听。”段野洲从他手里把东西全拿了过去,同时不忘发出对他体力的嘲笑:“小废物。”
吕儒律无法反驳自己当下的废物, 坐在行李箱上一动不动地装死,任由段野洲推着他继续走。他的行李箱承重非常好,坐两个他都没有问题。
吕儒律一手抱着拉杆,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段野洲目不斜视的侧脸,心道段野洲骂我废物,他果然不喜欢我啊。
仔细观察段野洲的言行举止,就会发现里面全是段野洲不喜欢他的证据。
唉,他以前真瞎啊,丢人。
段野洲一路推着他去办理托运。办手续的时候,吕儒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妈王女士打来的。
吕儒律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王女士:“小律啊,我和阿姨正在菜市场买今晚的菜呢。你那个学弟都喜欢吃什么呀?”
吕儒律:“甜甜圈和奶茶吧。”
王女士:“你这孩子,老娘是问你他喜欢吃什么菜!”
吕儒律:“我也不太清楚。”
王女士:“不清楚就去问呀!学弟喜欢吃羊肉吗,让阿姨给你们炖羊肉好不好?还有还有,你们到时候是睡一间房还是两间啊,要不要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段野洲示意吕儒律从行李箱上下来,他要把箱子拿去托运。吕儒律忙着应付王女士,没看到段野洲那个“下来”的手势,反而朝段野洲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下一秒,吕儒律就如同一个坐着婴儿车的狗子,被人单手从行李箱上拎了下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在地上站好了。
手机的另一头,王女士依旧在滔滔不绝:“……被套是给他换白色还是黑色啊?枕头他喜欢高的还是矮的?小律,这些问题你问了学弟没?小律?吕儒律!”
吕儒律被问得不耐烦了:“这些到家再说吧。我要过安检了,挂了啊妈。”
王女士气急败坏:“哎,先别挂!你敢挂老娘电话试试?”
吕儒律挂断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阴风,吹得他后背阵阵发凉。
今天沙雕学长弯了吗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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