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伸出一只手，语气理所当然又夹杂着点儿撒娇的意思。
    “过来，抱一下。”
    许子润告诉自己高考前要禁欲，不能沉溺美色……
    他严肃地板了几秒，没忍住，还是凑了过去，坐在了他腿上。
    见江懿不说话，许子润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你紧张了？”
    江懿掀起眼皮，眼神懒洋洋的，似乎觉得他说了什么大笑话，按住他脑后不大温柔地揉着：“你从哪看出来的？”
    许子润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从你的表情！”
    不等江懿说话，他又说：“不许紧张，我都不紧张，你如果紧张得睡不着……我帮你冲杯热牛奶吧。”
    江懿双手环着他腰，低头埋进软软的颈窝，亲了亲他锁骨，语气和动作截然相反的欠揍：“不喝。”
    许子润拽了拽他头发：“那你去睡觉。”
    江懿咬他脖子：“睡不着。”
    许子润痒的躲开，又被抱住。
    他靠着江懿的肩膀，想了两秒，红着耳朵，磨磨蹭蹭地嘟囔：“那亲一下，就睡吧……”
    江懿微微一顿，嘴角弯了弯，又故意收敛，拖着尾调问：“就一下？”
    许子润耳根发烫地看他：“亲一下就够了，你别得寸进尺。”
    江懿抬起头，在许子润忐忑期待的视线里，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揽住他腿窝，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亲完了，睡觉吧。”
    许子润下意识抱住他脖子，让江懿抱着他走到床上，放下，帮他掖好被子。
    揉着他发顶说：“晚安，明天加油。”
    许子润抓住被角，心里酸酸软软的，还是抬起头，咬了他嘴唇一下，然后立刻侧过身体躺下：“你也加油，好梦……”
    江懿低低地笑了声，捏了捏他耳朵。
    6月7日。
    高考第一天。
    许子润六点准时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和江懿抱了一下，两个人和往常一样沉默地刷牙洗脸。
    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许子润不小心挡了江懿一下。
    江懿很不客气地端着他腰把人抱到自己身后，然后先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许子润：“……”
    高考果然不是什么大日子，你看这狗，屁大点儿事儿都不让着他！
    手机上胡惊风和于思都在说早上好，考试加油，许子润出门前发了条语音：“考试加油！”
    发完看向身旁懒洋洋的，一点儿也没高考氛围的江懿，把手机举到他嘴边：“你也说。”
    江懿这副没睡醒又没精神的样子，看得许子润心里直慌，虽然知道他睡十个小时也总是这个表情，但今天这个日子……
    在江懿低头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困吗？”
    江懿被问的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许子润指了指他的脸：“从你的气质。”
    江懿一言难尽地眯起眼睛：“……我的什么？”
    许子润掐住他的一边脸，扯了扯：“你不能困知不知道，虽然语文作文你不喜欢写，但也要好好写……”
    江懿眼皮多掀了点儿，桃花眼全睁开，看人的眼神像放电：“行了么？”
    许子润满意了，冲他竖起大拇指：“非常标准。”
    他拿起手机按住语音发送键：“说加油。”
    江懿“噢”了声，拖着嗓音，莫得感情地说：“高考加油。”
    许子润：“……”
    至少说了，重在参与。
    出校门，谭芸和许方遇给两个人送了饭，提前和学校门口的早餐铺老板说好，给了钱，让他们两个人去里边占了个小包间吃饭。
    吃完饭走出去，看见校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时，许子润才忽然意识到——验收他这一年疯狂学习的成果的高考，马上就开始了。
    他忍不住偏头看向江懿。
    奇异的没多少紧张，更多的是在想他男朋友现在到底困不困……
    多么神奇。
    他和江懿的考场离得很远，一个在高二楼，一个在高一楼，分开前江懿揉了揉他头顶，力道很重，但声音很随便，像是在说中午一起去吃石锅拌饭。
    “好好考。”
    许子润抓住他的手，松开前隐蔽地抓了抓他手背，用同样轻松地语气叮嘱：“你别犯困。”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一点儿也不浪漫的叮嘱出发了，许子润坐到座位上拿到语文卷的时候还有点想笑。
    他这次高考一点儿严肃紧张的氛围都没有。
    刚刚在外面等着，他手里拿着自己和江懿的准考证笔袋，有个老师过来送水，只给他发了一瓶——压根没看出来江懿是考生。
    也是，哪有高考考生站在考场外一脸犯困的。
    心态平和的好处就是他语文和数学答得非常顺手，下午出考场的时候脚步都是轻的，听旁边的同学说题难。
    他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难。
    不过也没什么，二模题也难，最后成绩出来，其实还可以。
    在校外汇合，谭芸和许方遇给他们俩送了晚饭，又拿了牛肉干和别的小零嘴，对考的怎么样一句话没问。
    许子润没避讳，和江懿讨论题有点儿难。
    江懿很日常地和他聊：“但是不算偏，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