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思绪万千,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她和周时嘉要在一起,两情相悦只是要走的第一步,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倒是不会因为两句话就觉得自己耽误了周时嘉,想要退缩放弃。
只是畅想到未来,心里还是会有点焦虑和心烦。
机场。
韩月梅岁数越大越懂得享受生活,早年为丈夫为孩子为学生操劳,如今活得倒是更加自我了,穿着一身洋气靓丽的夹克衫,手里还提着一个针织的宝宝。
见到周韫等在接机口,由衷地笑了。
“等半天了吧,一直没找到我的行李,诶呀第一次坐飞机,太新鲜了。”
周韫听着韩月梅絮絮叨叨,接过她的行李,带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
周韫也有自己的车,只是不常开,偶尔公司团建会用一下,不是什么拉风的牌子车,只是被当做代步工具的小汽车。
“中午吃饭了吗?”
韩月梅:“没有,不吃了,等着吃晚饭好了。小嘉放假了没,在家吗?”
周韫只顿了一秒,就仿若无事地回复:“嗯,昨天晚上放的,我让他在家写作业呐。”
韩月梅突如其来的一句“谈恋爱了?”,让周韫身体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看了眼行车记录仪,等待韩月梅的下一句话。
“你的脖子上。”韩月梅指了指自己脖子,提醒周韫。
周韫一个激灵,凭借自己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节制一点咯。”韩月梅对这种事也很开放,“你谈男朋友,小嘉知道吗?”
周韫没有反应,韩月梅就自顾自的说:“你想找个新男朋友也好,这个年纪正是成熟的时候,也不算很大,自己也独立,就是要处理好小嘉的感受,他要高考了,别影响到他。”
“我知道,我知道。”
“外婆。”周时嘉乖巧地喊了一声。
“诶,我的大外孙,半年不见又长高了。”韩月梅掐了一把周时嘉的肌肉,“个子高体格也好,不错。”
周韫笑看着婆孙二人说话。
“妈晚上想吃什么,要出去吃吗?”
“这么久不见了,我给你们露一手,小嘉也想念外婆做的饭了吧。”韩月梅看起来干劲儿十足,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你都做了一上午飞机了,今天就别操劳了,反正要待好几天呐,我订酒店出去吃。”周韫掏手机,“想吃什么?地方菜系还是日料、火锅?”
“你看着来吧,我也不知道北京有啥特色。”
“诶对了,你这屋子是不是就两个卧室?”韩月梅问。
“嗯?哦,您别担心,你住我那个屋,我去周时嘉屋里住,让他睡沙发。”
韩月梅维护:“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睡沙发怎么好,要不买个折迭床?”
周韫怕韩月梅爱孙心切,不管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了,立刻网购了一张折迭床。
韩月梅去放行李的时候,一直笑着的周时嘉靠近周韫,手指从周韫衣服后背的缝隙钻进去,不正经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周韫皱眉拍掉他的手,“注意分寸,还有以后不许弄到脖子上。”
周时嘉也不沮丧,稍微俯身凑近说:“计划有变,我们要提前三天开学,不能陪你和外婆了。”
提到学校,周韫更是头疼,感觉两人在一起的痕迹遍布每个地方。
“你们老师打电话举报你早恋。”
周时嘉板正了身体,装模作样地对天发誓,“我一不会让早恋影响自己成绩,二不会让早恋影响别人成绩,请组织批准早恋。”
周韫本来还想教育他一顿,被这模样逗得忘记想说什么了,拍掉他发誓的右手,“油嘴滑舌。”
“妈妈,你只需要有一点点坚定就好了,无论什么困难都有我去克服,当然如果你能更爱我一点点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爱你。”周韫直视他认真的眼睛,那一刻山川河流、瞬息万物都显得狭小渺茫,只有眼前的人真实存在又毫无保留地爱你。
周时嘉一腔爱意不断涨大,他压抑着声音:“好想吻你。”
当然,被周韫明确拒绝了。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很难预约的私房菜馆,曾经团建的时候来过,周韫和老板混了个脸熟,走了个后门预约到了。
三人落座后,应侍生的声音响起:“抱歉,许先生,我们包间已经没有了,现在为您腾地方可以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才回复:“没关系,在大厅也可以。”
熟悉的声音。
周韫抬头一看,果然是许汶舟。
这样一来,许汶舟恰好落坐在离他们两桌的地方,好在他们的位置隐蔽,有绿植遮挡,许汶舟看不到这边。
“看看,想吃什么?”
“你请客当然你点,我不吃河鲜,你知道的。”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是沉垂风的。
许汶舟虽然心里有被沉垂风坑了一顿的不爽,但还是出于礼节请他吃了一顿饭。
点完餐,沉垂风好奇的问:“有进展吗?你的员工们,是不是已经对你马首是瞻了?”
不等许汶舟回答,沉垂风就继续说:“肯定有进展,你都有所改变了,实话实说你的个性不是会定这种地方的人,在五星级西餐厅的大堂吃饭都算委屈你了。”
“我的员工说,这家味道还不错。”
“那我可就期待了。”
周时间见周韫的注意力总往一个方向瞟,莫名有些好奇。
他坐在周韫身侧,在桌下伸手握紧她的,面上表情不变地询问:“母亲在看什么?”
“公司的新老板,放假出来吃饭还能碰到,有些不自在。”
韩月梅不知道他们公司换层这件事,周韫就简单讲了几句,思来想去周韫还是决定去打个招呼,若是被许汶舟发现了,可就落得一个无视上司的罪名,多年社畜的经验告诉她不能翻车。
因为休息,周韫穿的和平时工作很不一样,休闲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像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许总这么巧?”
听到周韫的声音,许汶舟腰板都挺直了,眼里带着异常的光亮。
沉垂风很容易就注意到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个人。
“这位是?”
“我叫沉垂风,许总的大学同学。”
两个人礼节性地握了个手。
本来周韫说两句就打算离开,结果许汶舟居然开口挽留。
“要一起吗?人多了热闹点。”
周韫惊愕,但迅速拒绝:“感谢许总的邀请,但我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就不打扰二位了。”
等人走后,沉垂风耐人寻味地说:“那位是?”
“公司的部门主管,有过几面之缘。”
沉垂风一语道破:“你喜欢?”
许汶舟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这个差点不是因为他忍住了,而是因为他根本没喝。
“什!什么!”许汶舟咳嗽了一下,“别瞎说,才见过几次。”
沉垂风不理会他的解释:“看起来年纪有点大,三十了?”
许汶舟皱眉打断,“你们家里的家教不是要求不许对女性指手画脚?你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沉垂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眼周韫远去的方向。
“单身吗?”
沉垂风轻挑的神情让许汶舟啊有些不舒服,他轻敲桌面咳嗽着打断沉垂风的视线,“不知道,你不要对我的员工太关注。”
“我不会,我家里早给我找好了联姻对象了,婚前乱搞有损圈内名誉。”沉垂风收回视线。
许汶舟想到沉垂风的家庭,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沉垂风是什么人,只一个眼神就懂了许汶舟的意思。
“可怜我啊?用不着,和我联姻的女孩才可怜,他们家那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嫁给我这种不三不四的男人。家里两个哥哥对家产虎视眈眈,从不在意我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儿子,和你是不是很像?”
许汶舟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另一边全程围观两人交流的周时嘉表面依旧笑着,可内心已经开始不爽了。
具体表现就是,周韫坐回来后,周时嘉鞋尖一直不痛不痒地摩擦她的高跟鞋跟。
周韫叹气,看来回到家后免不了解释和哄。
回到家后,折迭床已经送过来了,放在哪里不重要,反正半夜周时嘉一定会偷偷搬着行头去找周韫。
周韫想到这一层也就没问周时嘉的看法,韩月梅白天坐飞机有些劳累了,刚过九点就早早休息了。
周韫坐在办公桌上看近几年的综艺混剪时,周时嘉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白皙纤长的手扶在椅子背上,询问她:“母亲的新上司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
周韫暂停视频,扭头握住他的手,“am老总的儿子,刚留学回来。”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太正常。”周时嘉弯下腰,脸贴上周韫的侧脸,温柔而轻缓的吻一下下落在脸侧。
“我感觉他就是个情感认知障碍的小孩,你吃醋了?没有过什么交往,以后也不会深交,你别担心。”
人不能给自己立flag,周韫是三十多岁了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七天的假期转瞬即逝,韩月梅女士提前一天回去了,临走前像大多数母亲一样,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周韫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
“好了,到了。”周韫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等下了飞机和我说一声。”
韩月梅吐槽:“以前我这么跟你说,现在也能听到你这么跟我说了,怪新奇的。”
周韫觉得好笑:“我都多大了,还让我是小孩子呢?”
韩月梅认真地说:“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孩子,那就是小孩子。”
母女二人对视了几秒,随后都笑了。
“对了。”韩月梅捻着衣角,犹豫着开口,“你爸爸的忌日,回来吗?”
“你们二人都离婚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总是关心他的忌日。”
韩月梅嘲笑自己:“我一辈子都是劳碌的命吧,他也没什么亲戚,就我忌日能去看他一眼,反正也没事儿,能去就去。”
周韫摇头,“我就不去了,他说不定现在依旧嫌我丢脸。”
周韫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周东海那张狰狞的胖脸,他歇斯底里地喊:“你才多大?肚子都搞大了?跟你妈一样不要脸,以后别管我叫爸爸,丢人现眼。”
周韫其实没想去找周东海说这件事,但是她既然做出了生下孩子的决定,就有养他的义务,拿什么养?韩月梅那为数不多的积蓄还是周东海其实没有义务掏的抚养费?
她瞒着韩月梅去找周东海,是想要一笔钱,所以她早做好被骂的准备。
骂都挨了,她必须要要到一笔钱。
“你是吸血鬼是不是!”
彼时的周韫心性还没有那么坚定,听到曾经关系最亲密的男性如此辱骂自己,她揪着衣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心里怎么唾骂自己,泪都像断了线的风筝,停不下来。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去找过周东海,周东海在她工作后也带了很多东西来“赔罪”,可都被韩月梅回绝了。
周韫都快忘了周东海长什么样子了,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已经破裂的家庭又聚到一起。
周东海的小女朋友当即跑了,最后医院只能联系韩月梅。
周韫知道韩月梅最是心软,肯定会揽下操持周东海葬礼的事情,她担心韩月梅累倒,还是请假回家来帮忙了。
看着周东海那张苍老的脸,她其实早就没恨了,只当他是个说话难听的陌生人。
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周韫的手机震了两下,可周韫此时是无暇分心去看了。
她的酥胸被贴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因为是特殊材质的,外面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光景。
周时嘉一掌高抬压着周韫的后背,另一掌捏住周韫一瓣浑圆的屁股,而他就跪在周韫的胯下舔弄她的花户。
带着温度的舌头拨开蚌肉,一遍遍地扫过阴蒂,或又不小心滑进阴道。
痒意激得周韫后腰一软,可背后的大手压根不允许她逃跑。
“你…你怎么回来了?逃课了?”
淋漓的水声突然停下,周时嘉闷闷地说:“今天外婆走,我怕你心情不好,就请假回来陪你。”
“你什么都不说,心情不好了也不说,你告诉我,我哪怕不能帮你分忧,也能逗你开心啊。”
周韫想告诉他,成年人的世界远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就…哈…回来干这个?”
周时嘉又继续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
洗漱完,周韫腿软地都站不住了,她盯着床边擦头发的周时嘉,突然开口:“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那晚,周韫说了很多,说她亲眼看着父母离婚又是如何冷漠地旁观,说她是如何喜欢上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抛弃正常的生活模式,说她是如何被骗着进了酒店被人蒙着眼睛毫无顾忌地后入的,说她是如何孤独地复读摒弃杂念参加高考的,说她是如何在大学迎接新的生活的……
周韫坐在周时嘉怀里,安慰地抚摸着他颤抖的手臂,“没关系,我现在想起这些事情已经不会有什么感觉了,高中复读那会儿这些事像流言一样传开了,她们说我是小太妹,现在想想好像也没错。”
周韫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件事,可周时嘉越听越难过。
“对不起,妈妈,你不该要我的,把我打掉,你明明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意。
“我以前也在想是不是不要那么优柔寡断会比较好,可现在看来,我有本事,无论什么样的处境我都能把生活过好。”
“我很像他吗?看到我的脸会让你难过吗?”
过去周时嘉不知道这些,以为父母相爱过,害怕周韫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像云塞,可如今知道这段经历后,只会觉得自己的存在让周韫难过。
“你是我的产物,和他没有关系。”周韫仰头,捧着周时嘉的脸。
那一晚两人聊了很多,不是周韫突然敞开了心扉,而是周时嘉终于敢走进周韫的生活,接纳她的全部。
连绵的秋雨打湿了房梁,让赤身裸体的爱人更加毫无芥蒂地亲密无间,周韫就像一场肆无忌惮的秋雨,有挣扎惶恐怅然,可清醒过后就是目标明确地前进。
温水入肚,周韫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润,她看了一眼伏在床边撒娇的周时嘉,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你明早六点就起来去上课。”
周时嘉被拒绝同床共枕后,只能惺惺地回到了卧室,他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个名字“许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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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编:还没完还有四千多字下次更新不知道周几了但下周还有6000+这周日补更7000+听懂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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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
关于性常识,我有出错可以提出来。
以及我真的很在乎数据,没人看的话写完这个故事可能就没有动力了。
哦对,许汶舟是有点那种偏四爱的类型怕有人不吃会放到番外if线里写四爱肉么么么
一天一口气写了六千那是不是周三周四周五可以不写了(喜)
周而复始:代替和独一无二(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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