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很确信不会是正联的伙伴们,原因无他，如果他们能做到精神操控，哥谭的问题也许早就被用这个方法解决了。
    而另一个世界的超英们都已经回去,难道是离开之前留下了什么法术
    但纽约这座城市也有她自己的问题，如果人的力量可以改变这一点,那么纽约会是一个没有罪恶的天堂之城。
    但从布鲁斯在纽约一天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离天堂之城的差距还有不小。
    人的力量无法做到
    那么产生这种影响的，一定不是人。
    布鲁斯眉心一皱。
    沉思片刻,他说“杰森，你去警局，以防这些人别有计划。迪克,你和我继续追查逃犯线索。”
    两个男孩都严肃地点头，阿弗则作为所有人忠诚的后备。
    没等夜幕降临,蝙蝠家倾巢而出。
    戈登局长这两天心中咯噔了无数下，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审讯室甚至需要预约,已经排到了一星期后。
    按照那位自称夜翼、但很明显行事风格和蝙蝠如出一辙的匿名义警的名单顺序审讯，这些人供出的证据让戈登觉得哥谭真的要完蛋了连拼死把类魔赶出家门、守护妻小的时候戈登都还没有这么觉得。
    戈登看着审讯室里的那名检察官，杰克布朗。
    他语速很快,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这些年收过的钱和进行过钱财交易的对象名字全部抖露了出来，其中包含了不少戈登和蝙蝠侠的老熟人,黑面具、企鹅人、克莱恩
    想到当时在给他们定罪的时候花费了多少心血，而定罪之后，不但不能让他们得到被夺取生命的惩罚，反而还要纳税人的钱好吃好喝地养着。
    戈登的拳头就缓缓握紧，十分想给他鼻子来一下狠的
    而戈登身边的年轻警官更加沉不住气，好几次都险些起身上前，被戈登一把按住大腿,用眼神给予警告e。
    警局外，杰森赶到了。大白天的，他不方便带着头罩绕着警局到处晃，很容易被以扰乱治安为由抓进去拘留二十四个小时。
    于是杰森就坦然露着自己的脸，假装自己对警局的外观充满兴趣。
    期间有警员觉得这个少年可疑，怀疑地来盘问，杰森理直气壮“我是美术生，来写生的。”
    警员看着他空空的双手“你的画板呢”
    杰森“画板在我心中。”
    警员脸一沉“我恐怕得请你马上离开”
    他手去摸自己腰间的配枪。
    杰森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别紧张，我不是”
    他的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什么东西“小心身后”
    年轻警员条件反射地回头。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警员大怒，马上要控制杰森，怎
    么说得把他拘留二十四小时，然而她再一回头，黑发蓝眼的少年也不见了。
    杰森并不是在耍警员玩，他趁着对方回头那两秒钟隐藏起来、戴上头罩。
    蝙蝠洞里有布鲁斯扫描制作的警局全景录像。所以杰森从屋顶翻过去、来到后门的举动可谓是轻车熟路。
    耳机中，阿弗的声音有些不解“杰森少爷，为什么要潜入警局”
    “我看到警局拐角那里的下水道有新鲜的擦痕。”杰森压低声音，来到停车场闸门后的窄小通道。
    这里平时上锁，但杰森进入易如反掌。
    “比起在人来人往的街口进下水道，还不如直接潜入警局来得快些。”杰森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是和阿弗絮叨，“他们一定早有准备，夜里就来了。”
    布鲁斯今早回到哥谭，而杰森他们也不过早布鲁斯几分钟得知自首的信息。
    有人比他们的消息来源还要快，并且可能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暗杀，要将这次对他们不利的集体自首事件扼杀在摇篮中。
    审讯室中，杰克布朗还在喋喋不休。记录审讯的年轻警员不得不完全集中在记录上，才能不漏掉他抖出的任一一条罪行。
    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一墙之隔的地方，似乎传来了骚动。
    年轻警员抬起头，戈登皱起眉，杰克布朗毫无所觉，仍旧叙说着。
    突然，审讯室的大门被暴力打开
    身材高壮的男人冲进审讯室，他拉开的皮夹克里，胸口绑着一个遥控器。
    戈登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被遥控器吸引，他马上注意到，男人的夹克内衬上，印着一副黑色的面具。
    “你们不会得逞的”那男人喊道，戈登“拦住他”的声音中，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不会得逞的。”
    接着，他在杰克布朗错愕的眼神中，按下自己胸口的遥控器。
    戈登瞬间手脚冰凉，警局被布置了炸药
    这些人得到官员大规模自首的消息，要鱼死网破了
    短暂的两秒钟内，戈登脑海中闪过芭芭拉的脸。
    达克赛德入侵之后他只短暂地见了女儿一面，她就去异世界修复受伤的脊椎了。
    如果芭芭拉回来，而自己却被埋在警察局下
    戈登感到一阵痛彻心扉。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男人皱起眉头，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再按一下。
    警局地下，杰森手中抓着两根被切断的电线，松了口气。
    “我就说我赶得上吧，阿弗。”他有些得意地说。
    蝙蝠洞中的阿弗倒回椅子上，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
    谁都知道哥谭警局里的某些人和蝙蝠关系不浅，一定是蝙蝠重点关照的对象。
    但类魔的肆虐摧毁了蝙蝠侠监视的好几处节点，不巧让警局置于了盲区。
    偏偏在对抗类魔时，所有警员都在街上战斗抵抗，或者保护其他建筑，这让警局空荡荡的，反而没有类魔来破坏。
    所以完好的警局成了这次收容自首者的不二选择，蝙蝠侠不在的情况下，竟然无人想到要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没人能想到在世界几乎毁灭的浩劫后，这些人竟然还想着用炸药炸死所有自首者和无辜的警员，保全他们的名誉和权财
    而另一头，杰森脚步轻快地离开警局，他已经重新布下蝙蝠洞产出的监视器，此刻正通过通讯，给布鲁斯和迪克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阿弗则调出了审讯室内的监控，把闯入那男人的影像发给布鲁斯。
    监控显示，由于警局人力不足，这男人揍翻了一路遇到的零星警员，长驱直入审讯室。
    尽管他并没有带标志性的面具，但布鲁斯暂停视频，放大一帧一帧地看，最终凭夹克内衬上的图案认出了他是黑面具的手下。
    黑面具这么快就有了动作也在布鲁斯的意料之中，看来不管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官员的回头是岸，这种“精神控制”对黑面具这样的反派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但这样藏头露尾倒不是他的风格。
    布鲁斯沉吟片刻，对杰森说“你做得很好。”
    杰森勾了勾唇角，努力做出自己对父亲的夸奖毫不在意的表情。
    迪克搜寻线索的能力已经不逊于布鲁斯，所以，到了夜幕降临，布鲁斯准备在犯罪巷蹲守一夜，让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还在，免得他们没了恐惧肆无忌惮。
    但在滴水兽上蹲了一晚，蹲到脚都麻了，布鲁斯竟然没听到一声呼救。
    布鲁斯“”
    这还是他熟悉的哥谭吗
    阿弗在通讯器那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韦恩老爷，您打算长在那上边吗”
    布鲁斯“阿弗，这很不对劲。”
    “但这是好的那方面的不对劲。”阿弗一针见血，“除非您永远也不想去找那孩子。”
    布鲁斯的思绪拉远。
    那是达克赛德被解决后，他和谢林度过的、仿佛是偷来的清闲早晨。
    他睁开眼睛，早间的一缕阳光正好，落在谢林的鼻尖和嘴唇上。
    那一瞬间，持续折磨着布鲁斯内心的焦虑不安、他对世界面临毁灭的痛苦和恐惧都离他远去。
    谢林的出现和回归好像一个美梦降临。
    布鲁斯难以克制地吻上阳光下那对粉色的唇瓣。
    谢林被嘴唇痒痒的触感弄醒，一睁眼就是距离极近的、布鲁斯的长睫和鼻梁。
    没经历过这种被吻醒的架势，谢林脸蛋腾地染上红晕，接着布鲁斯觉得怀里一空。
    片刻后，因为紧张条件反射把自己变成黑猫的谢林手忙脚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老爷韦恩老爷”
    蓦然被阿弗从回忆中唤醒，布鲁斯身子一斜，整个人从滴水兽上滑了下
    去。
    他立刻伸出一只手，抓住雕塑上的凸起，稳住了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弗听着布鲁斯那边一阵纷乱的动静，“老爷的心率体温都在升高。”
    “没事。”布鲁斯淡然回答。
    安德鲁觉得自己的中国室友有些神神叨叨。
    比如说，他每天起床之后，都要打坐冥想五分钟。
    安德鲁的意思是，他不是完全不了解自己故乡的文化，但打坐这种事情显然不是普通的学生会去接触的
    有一天会看到他做法吗
    安德鲁满腹狐疑地在手机上谷歌室友奇怪行为的同时，谢林结束了他的冥想，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如止水地“一起上课吧。”
    一年级除去必修，剩下可供选择的并不太多。
    为了互相能有个一起商量作业的，安德鲁和谢林选的大部分是同样的课。
    谢林买的笔记本电脑还没邮寄过来，因此他暂时用的是传统的笔记本来记。
    两个室友挨着坐在一块儿。这门课偏基础理论，要记的词汇、性质等很多。
    安德鲁全神贯注地听了二十分钟，直到小组讨论的时候，才分神到自己室友、和他的笔记本上。
    一看到笔记本上的东西，安德鲁就瞪大了眼睛。
    谢林的笔记本，只有左边页面记了英文，另一面则是
    一只被用水笔画出来的，黑漆漆的巨大蝙蝠。
    谢林其实已经真的尽力了。
    以他的情况，如果不先冥想，清除所有有关布鲁斯的思绪，课上必定要听天书，一个名词也记不下来。饶是已经冥想过，能记下一页已经是他的极限。
    等谢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本上画了一副蝙蝠侠画像了乍一看还以为是类魔呢
    安德鲁看着谢林，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如何帮助似乎有幻想症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