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四国都存心没给大新活路, 那便也不必慢慢来了,反正第一届的大学生们没两个月便也毕业了, 倒是做官的也不缺人手。
倒不如说之前之所以没有这么快的打其他国家,就是因为这群大学生还没毕业。
沈仓这几日暗地里看了和听了不少骂声和白眼,现在的情况谁都后知后觉,他沈家早就和大新勾上了线,再仔细一想,这沈仓的女儿竟是借病着的由头好几年没曾出过门了,处处都透着蹊跷,他们不光是愤怒,其中更有眼红,所有人都变成了普通的百姓,但偏偏沈仓和王婉能和这大新的士兵走的这么近。
王婉和沈仓倒是对这些眼光非常的无所谓,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楚国了,他们都是大新的百姓,都没有官职,并且他们这些人曾经做过官的,更是处处要小心,因此这些人也只敢暗地里使一使眼色。不敢明着做什么。
当然也有看的很开的,只是非常幽怨地说:“你竟早有如此深的打算,也不说出来。”
对此沈仓只回答:“若我那时候说让你投奔大新,你愿意吗?”
那人听了这话,想了想也觉得是这道理,便叹了口气走开了,若回到当初,他一定会觉得沈仓疯了。
王婉最近天天出门,她很是惊叹于大新的速度,虽然山南是被快攻打下来的,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并不乱,也并没有出现没人管的局面。
而且他们不光不抢粮食,还将原来楚国征收的粮食都还给百姓们,大新的民声本就好,现如今百姓们见了大新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王婉早有听闻,大新不允许做皮*肉生意,也不允许青楼的存在,而现在她眼睁睁的看着青楼被推平了,里头的花娘全部都被送走了,也不知道送去了什么地方。
王婉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她的眼神是瞒不住的。
一旁和王婉一起出行的女兵热情解答道:“这些花娘都会被送去治病,改造,最后她们自己会选择自己的名字,选择一个她们喜欢的地方定居。”
王婉好奇道:“如何改造?”
那女兵说:“自然是教她们读书写字,教她们学习新思想,让她们用自己的双手,用劳动来养活自己了。”
王婉又问:“那.改造都成功吗?”
“目前来看改造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王婉虽然投奔了大新,但是也只是短暂的在江南待了几天,对大新的许多具体情况都不是很了解,现在知道了这些花娘的去处,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选错,如果这都不是救世主,那什么才是呢?
有这样想法的不光是身在曾经皇都的王婉,还有许多楚国的底层百姓。
比如张三一家人。
张三原本只是祈祷自己快些成为的大新的百姓,祈祷大新快些打过来,结果没想到大新来的还真是很快,百姓们都躲在房子里不敢出去,但其实心中早就在为大新加油了。
张三也是如此,他和他的娘子以及双亲就这么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大新不会输吧?”
张三虽然知道大新很厉害,但是他到底是个没文化的平头百姓,猜测这打仗之事是瞬息万变的。
结果没一会,外头的声音便停止了,便有很大的声音说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是大新的百姓了,最好快些出来登记。
张三想都没想便打开门冲了出去,结果和左右邻居面面相觑。
张三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想大家好像都冲的挺快的。
说实话,黄新苗也没想到这楚国的百姓出来的这么快,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好安抚的话语教给她手底下的人,告诉他们一定要温柔一些,不要吓到百姓了。
结果这根本就不用他们解释,这不就齐刷刷的出来了吗。
黄新苗将这县令府中的粮食分给了这些百姓,张三一家人排在队伍里,有些兴奋的看着前方。
这发粮食竟然不是安一户一户的领,而是按人头的,张三的眼睛发亮,今日回去所有人都能吃一顿饱饭了。
张三不光领到了粮食,还领到了一个土豆和红薯,但都是生的。
这红薯他记得,当初他在给楚国修商道的时候,就有大新的百姓好心的给了他一个红薯,他和一家人分了吃了,那滋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是甜的,就连皮都是甜的。
给他粮食的士兵表情和善,完全没有曾经楚国的士兵那般有架子,还告诉他这是土豆和红薯,大概明天就会有人来教他们种植,还会给他们发一个叫做占城稻的种子。
张三笑嘻嘻的应了,说那占城稻种子名声传的可远了,种下去五十天便能收种呢。
张三一家人领了粮食,连忙回家将吃的煮上,就算是火大些,食物的味道飘出去也没事,如今人人都领的有粮食,便也不怕别家闻着味儿嫉妒了。
张三的阿娘发出感叹,“以后咱们便都是大新的百姓了,真好。”
“至少做大新的百姓不用饿肚子。”
一家人吃着红薯,还是当年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只不过当初他们是几个人分食一个,现在是一个人吃一个。
张三这次依旧将红薯的皮吃掉了,这皮能吃,丢掉实在是太可惜。
吃饱饭,邻居们便闲聊起来,说起不知道哪里听的说当大新的百姓有许多的规矩。
张三的娘子第一个发言,“便是有许多规矩我也愿意,从前的楚国规矩也不少!”
“若是日日都能像今天这样吃饭,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新的县令什么时候来?”
“听说是明日就来,到时候还会带那什么占城稻的种子来呢。”
“那占城稻种下去,咱们便再也不用挨饿了。”
第236章 狂怒
张傲云并没有打算在楚国修整太久, 毕竟她越快,其他三个国家便越是慌乱。
几个主将继续担任各自的职责,朱邪越带领的队伍在其中的作用显得尤其的重要, 这场仗能打的这么迅速, 朱邪越有很大的功劳, 毕竟只要对方的主将一死,他们的士兵就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随后大新这边根本要不了什么伤亡,便可直接取得胜利。
朱邪越有一把她专属的妍枪, 上头甚至刻了她的名字,朱邪越日日都要对它进行擦拭,就是这把妍枪,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主将的性命。
妍枪的使用不算难,但要求快而精, 要想熟练,也还是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杜是是是新来的士兵,妍枪的部队几乎全是熟手和老兵,自然不会考虑将她分过去。
杜是是对妍枪很是向往,但是她这样的新兵练习都是有次数的,如此轮下来,杜是是只摸了一次妍枪,并且在填充弹药的时候因为动作太慢,直接哑火了,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定然是不会因为她失误了就在再给她一次机会。
毕竟现在的生产技术要生产一把妍枪虽不说十分困难,但也绝对不算轻松, 因此还没有到人手一把的地步,就算是练习,资源也是十分紧张的。
现在所有的队伍都在休整,也没什么太多的事情,杜是是便日日往妍枪部队边上凑,虽练不到,但是也能看看。
朱邪越将自己的专属妍枪擦拭完毕,今日果然又发现了那个新兵。
朱邪越在打赢了胜仗以后就发现了这个新兵总是在偷偷的瞧妍枪部队,已经好些天了。
现在部队不训练,朱邪越有些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每日还真就悄悄地看,看了一会就走,也不和人说话,日日都是如此。
今日她又来了,依旧站在那个她以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角落。
朱邪越想了想,还是绝对出去绕了一圈,随后出现在杜是是的身后,用字正腔圆的中原话问道:“我瞧你每日都在此处看,到底是为什么呢?”
杜是是猛地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每日在这里偷看的事情早就被朱邪越发现了。“我.我我我我就是想来看看,我觉得妍枪很厉害,我是新兵,平时没有机会摸到,也没有机会使用,上次好不容易轮到我有机会练一下,结果哑火了,此后便再也没摸到过了。”杜是是语气十分遗憾地说。
朱邪越听着这个肤色略深的新兵说的话,想来她是真的对妍枪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日日都来看了,这一番话说的也算是诚心。
于是朱邪越问:“那你这些天看够了吗?”
杜是是老实的摇头,“我觉得妍枪很神奇,这样远远的看,怎么也看不够!这样的精巧的设计和做工,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制作它的人简直太厉害了。”
朱邪越对她招了招手,让杜是是进了自己的营帐,指着她的那把专属的妍枪说道:“既然远远的看不够,那你便靠近了仔细的看、”
说完,一转眼便瞧见杜是是的两只眼睛像冒星星一样,“可以吗。”
“可以。”
杜是是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妍枪的枪身,就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她又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妍枪为什么要叫妍枪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蒺藜火球叫蒺藜火球我还能理解,毕竟占了火球两个字,但是妍枪的妍,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武器。”
朱邪越解释道:“妍枪是科研部部长设计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杜是是点头,“有听说过。”
朱邪越继续说:“妍枪最关键的扳机部件便是这位部长的师傅生前所制,妍便是她的名字,故而为了悼念叫妍枪。”
杜是是没想到妍枪还有这样的故事在,心中也是无限遗憾,“制作做扳机这样厉害的娘子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真是可惜。”
朱邪越也接话,“是啊,真是可惜啊。”
杜是是摸完了妍枪,不好意思地问:“我可以问朱邪主将您一个问题吗,就是我第一次练的时候在上弹药这一步就哑火了,我觉得我速度不算慢了呀,为什么还是会哑火呢。”
朱邪越拿起妍枪给她解释,“妍枪的原理你学过吧,虽然你觉得你已经很快了,但是其实还是慢的,并且双手的配合不好,因为没有训练过许多次的人是很难速度又快又灵活的,妍枪要学的东西多了,就算你现在装填丹药不会哑火,后期的怎么瞄准怎么打枪也够得你学,也是很难的。”
杜是是点点头,想给自己找个参考,问道:“那主将当时学了多久啊。”
“第一次上手的时候就会了。”朱邪越浑然不知自己在炫耀。
杜是是:“.”
杜是是如愿以偿的近距离将妍枪上上下下都看了个仔细,在离开之前十分开心地说:“以后我也想要有一把自己的专属妍枪。”
*
大平,西平县。
最近朝堂的气压都很低,原因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楚国被灭国一事。
高羡策划的四国伐新简直就像个笑话。
毕竟这件事谈起来还是相当丢人的,四个国家打算以多打少不说,还偷摸摸的搞偷袭,结果被人家反过来打的这样惨,其中一个国家还直接被灭国了。
高羡现在端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脸色并不好看。
其实自从他当皇帝以后,便很少将情绪外露出来,如今他黑着一张脸,说明情况当真是十分危机了。
而如何打赢大新,这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个办法来。
先前最有胜算的人海战术和偷袭战术又直接被大新给打破了,现在大新来势凶猛,要想想出个办法便更难了。
高羡下朝的时候心情非常欠佳,吃了一颗丹药都无法让自己平静起来,在烦躁之余,高羡想起了秦文珠。
他和秦文珠自小青梅竹马,是有些情谊在的,否则他也不会将皇后之位给了她,这个时候他很想见秦文珠一面。
但是没出意外的,秦文珠依旧说自己病着,不能见他,怕将病气过给他。
这次高羡没有心思管这么多,直接让宫人都出去,径直走进了秦文珠的寝殿。
秦文珠刚想说点什么,就瞧见高羡面色阴郁地问:“这些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不愿意让我留宿,竟连话也不想同我讲,我今日就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说完,高羡补了一句,“是因为贵妃和承安吗?她到底是生下了平国的第一个皇子,怎么也得晋一晋她的位份才是,你皇后的位置是不可能会变的.你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文珠不明白高羡今日是怎么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问出个缘由。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随后却只说了三个字,“不是的。”
高羡缓缓吸气,“我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你还要同我置气?”
秦文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说,“不是,不是因为贵妃和承安,和他们没关系。”
高羡彻底失去了耐心,提高了声音,“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秦文珠咬着嘴唇,将嫣红的嘴唇咬得发白,“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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