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怎么可以不通知我?”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凌睿晨发出半似娇嗔的怨言,瞪着状似优闲躺在安乐椅上摇来摇去的凌睿尧“亏我戏一杀青就赶回来看人,竟然没见到人,早知道这样,我就先在大陆玩几天再回来。”在大陆受到倪璎歇那个笨女人太多的怨气,原想回来瞧瞧那个老六电话中神通广大的“南宫慕容”是何等厉害,结果他在机场差点被影迷绑票,害他千辛万苦地逃回家中,却没见到南宫慕容。
“我也跟慕容姊说过你今天会回来啊,可是没想到她今天早上就不见人影了。慕容姊的个性有点独来独往,全家没人知道她到哪里去,她走的时候大家都在睡觉,跟我抱怨有啥用?”凌睿尧无辜地摇头,开始自怜起来“我今天真倒楣,一大早就莫名其妙被两个人骂,我招谁惹谁啦?”
“我可没听到谁骂你。”凌艾倩淡淡地吹着刚涂上的指甲油,这是她唯一纵容自己有点女人味的乐趣。星期天的一大早被人从被窝挖起来,以她的个性又睡不了回笼觉了,只好擦擦指甲油打发时间,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嫌涂指甲油手指会变重而全部擦掉,还原她向来素净的柔荑。“老三说的话不算骂人,而老四也没吭半声,你的被害妄想别太严重。”
凌睿尧不服地还嘴“谁说三哥没骂我?他虽然没有开口,可是我头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好像有杀人,他用眼神骂人。”
“用眼神骂人?老六,你想太多了啦!”今天早上凌家最快乐的人,可以算得上邹樱樱,她的眼中钉终于自动消失,她当然乐不可支。但她的子女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希望那个精神异常的疯女人离开他们家似的。她摇了摇头“她走了也好,起码省得我天天发脾气,皱纹都快出来了。”
“老妈,那是你脾气不好。”凌睿尧怎么也料不到老妈居然会对南宫慕容如此反感“慕容姊又没怎样,你何必处处针对她?”慕容姊大概是被老妈气跑的,他们家这么舒适,可是他觉得慕容姊在老妈的仇视下过得很不快乐,偏偏又逞强地将她的不满仅露出一角。
邹樱樱瞪着老六,有种被小儿子背叛的感觉。“你干么帮她说情?她没怎样?她针对我才是真的。要不然,怎么每天吃我的饭茶还要用针戳来戳去的才敢吃?我让她留在家里,还会想要下毒害她吗?”
“针?”凌睿晨像坠入五里迷雾般,仔细想了下才恍然大悟“喔!试毒。这在武侠片里头常常出现,她真的这么做?”难怪老妈会生气,她的确做得太过份了。
凌艾倩抿嘴无声地笑“老妈,这是她的习惯,不需要为这种小事生气。况且她也解释过了,只是你在气头上不听。”
凌睿尧笑笑地对邹樱樱说道:“对啊!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老妈做的食物当然是没问题啦,可是假设老妈不小心买了什么已经受到污染的东西回家,慕容姊这么做还可以防止我们全家食物中毒呢!”
邹樱樱冷哼了声,睨着帮南宫慕容说话的老大和老六“我买回来的食物怎么可能有问题?”他们每个不都是被自己拉拔长得健健康康的?现在反过来为了那个疯女人质疑她选食物的眼光,她心头满满的不是滋味。
“老妈买什么我们当然吃什么啦!就算真的有毒,我们也会吃下去。”老妈不高兴了,善于察言观色的凌睿尧连忙在口头灌上满满的蜜糖给老妈消火“别生气了嘛!你为我们好,慕容姊也是为了我们好,你们谁都没有错。”
“你们明白就好。”邹樱樱受伤的自尊很容易被儿女的甜言蜜语抚平,当了二十几年的母亲,在某方面上,她十分宠溺自己的子女们。
凌睿晨在心里头闷笑,猜想在场所有的人都会和自己有相同的感觉,知道老六又在哄老妈了,他看看在客厅里的家人,除了早上一定不在家的大哥外,还缺了两个人“老爸和老四呢”今天星期天,他们怎么还没有起来?”
“老爸到国外视察还没回来,四哥出去找人了。”凌睿尧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你不晓得,在你回家前四哥有多恐怖,整张脸全青了,他”凌睿尧突然打断小报告,看着依旧一脸铁青的凌睿桓进门。“三哥,没找到慕容姊吗?”他赶紧换张脸朝凌睿桓笑笑,一面怀疑自己的话被三哥听到了多少。
显然,凌睿桓的心情差劲到了极点,他连瞧也没瞧家里的人半眼,直接就上楼重重地摔上他的房门。
凌睿晨瞧瞧楼上,又望着凌睿尧,压低自己的声音问:“怎么回事?我很少看到老四火气这么大。”他以为老六形容得太夸张,直到他亲眼见到老四脸上恐怖的表情,才觉得老六的形容一点也不过火。
“还不是慕容姊跑了的事,他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们全挖了起来,没发半声地把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连我们的床底下都没放过。”凌睿尧又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早都在客厅里,我们都是被害者。”
“真的?”凌睿晨的声音里饱含了讶异。老四当真那么生气?他以前生气最多是把眉头蹙起来而已,而他刚才的表情让阎王爷看了都要让他三分,简直比罗刹还恐怖,搞不好瞪人一眼就会把人石化了。
“你最好相信你的眼睛。”凌艾倩语调轻缓地说道。她从未见老四对谁那么在乎过,没有今天的事,她还不晓得老四的心里头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反应。
凌睿晨仍有些不能置信“那位慕容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可能吗?他快被老四的异常举止吓坏了。老四平时不动如山,今天看起来像濒临爆发的超级大火山。为什么在他拍戏的短短两个月中,老四的个性就像换了一个人?那个慕容姑娘有魔力让一个沉稳冷静的人转变性情吗?
“古代人。”凌睿尧给他最简单、也最真实的答案。
凌睿晨对老六翻白眼“不可能。”又是这个怪答案!这话拿去骗蚂蚁,蚂蚁还会笑他笨。“拜托你动点脑筋想一想,没有人有能力活了好几百岁都不会老。”
“但她真的是古代人,而且还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人。”凌睿尧信誓旦旦地说道“也并没有活了几百年,她应该是穿越了时空隧道来到我们这时代。不然的话,为什么我和三哥遇到她时她穿古装?她还会轻功,现在到哪去找会轻功的人?就算是大陆的特异功能人士也不会,轻功已经失传了。”
凌睿晨摇头“我还是不相信。”太不可思议了嘛!
“她第一次看到电视就把电视砸了,晚上用的电灯,她以为是夜明珠,当然,还有其他一堆不是平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她在我们家最初的几天简直就如新生的婴儿般无知。”凌艾倩不疾不徐地接口。若非她自己确实和南宫慕容相处两个月,她也会不相信南宫慕容真的是从古代来的人。
凌睿晨还是喃喃地摇头“这听起来,好像你们联合拿本武侠小说剧本捉弄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你不信也得信,她的学识可以吓走我的国文教授,但她其他该学过的东西全部都比不上小学生,她还把你房间的吉他当古筝弹,直说你的‘筝’坏掉了。”凌睿尧心想,现在讲起慕容姊做过的丑事还真不少,说到连自己都想笑了。
凌睿晨怀疑地瞪着家人“你们全部都确定她是古代人?”他们讲得言之凿凿、煞有其事、口沫横飞,令他有自己才是错了的感觉。
“我还在怀疑。”邹樱樱并没有像她两个女儿一样颔首。她也明白自己是死鸭子嘴硬,那个疯女人疯得不正常,可是她又说不出除了南宫慕容自认为古代之外,又有哪点异于常人。
“老妈,就承认我们遇上一件不能理解的事嘛!”凌睿尧泛出温和的笑容“慕容姊绝不可能是疯子!她不小心到了我们的时代,所以啊!大哥回来了。”他望着另一个因早起而没被凌睿桓骚扰到的家人。
凌睿唐将他惯用的竹扫把往门边一摆,但壮硕的身躯却堵住门边没进来。他环视客厅里所有的人一眼,脸上扬起粗犷帅气的笑容“原来大家都在,老四呢?”
“在房间。大哥你真幸运,今天早上家里可热闹了。”凌睿尧不改报马仔本色,果真如凌睿晨说的——全场呱呱叫。
“我捡到一只在外面迷途的小猫。”凌睿唐笑笑地微微侧过身子,让出条路给被他挡到的纤细身影“进来吧!”
南宫慕容眼里虽有不悦,但还是进了昨天晚上离开的地方。天晓得她有多气自己的方向感不佳,竟然连出走都会迷路。她原想走到山里面,结果竟然离山愈来愈远,到了一个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地方,正在犹豫向谁问路时,就看到了在路边扫街的凌睿唐。没料到他答应带路,却把她带回这里来了。
“慕容姊!”凌睿尧率先惊叫出声,他从摇椅上跳起“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三哥快疯了。”
“疯?”南宫慕容蹙起眉头,不太明了他话里的意思,但随即她就明白了。因为关在房间里的凌睿桓大概听到了凌睿尧的嗓门,像火烧**般地冲下楼站在她面前。他的脸色青得吓人、眼里带着责备,却半句话也不说地瞪着她。
南宫慕容不认输地扬眉回瞪,他何必用那种好像自己做错事的眼神指责她?她不认为自己有哪个地方做错了,而且自己并没对不起他。
凌睿唐看看四弟,又瞧了瞧眼里开始冒出火花的南宫慕容,唇边隐约泛起会心的微笑“老四、慕容,有话好好说,别把这里当成战场。”他和心有灵犀的家人互瞄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只有邹樱樱的脸又皱了起来。
凌睿桓蓦然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臂膀,不管她是否愿意就拖着她往楼上走。
南宫慕容挣扎了几下,却发觉除非自己动武,否则她不可能在不伤到两个人的情况下挣脱他。她忿忿地抿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像被他拖着走。
他拖着自己走是什么意思?终于发现有话要对她说了吗?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好,既然回来了,就听他会说些什么,顺便直接逼他带自己到那个山洞去。
凌睿晨兴趣盎然地盯着房门,确信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没问题了。他扩张诡谲的微笑,终于想到了要怎么整凌家最冷酷的家伙。呵呵!谁教每次和老四对话,老四都沉默如金!***
南宫慕容瞪着凌睿桓的背影,明白自己跟他冷战不答话,只会把自己给活活气死,对待凌睿桓这种闷葫芦型的人,逞强不说话绝对占不着便宜。
真想一把掐死她!凌睿桓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自己别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在他面前的乌龟莫名其妙地瞅着主人的一举一动,小小的头颅微晃着,眼皮眨也不眨地望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凌睿桓。
凌睿桓紧紧握着拳,过了好半晌才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平稳的语调下透露出深藏如火的怒气“去哪了?”
南宫慕容蹙起了眉,瞪着他背部紧绷的曲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不明白他为何在气头上,她并非他的任何人,自己的行动何须全在他的监视下才行?
“没关系?”凌睿桓豁地回头,难耐的拳头重重地捶了桌面一下,吓得他的宝贝乌龟缩进了壳里。他瞪着南宫慕容,她竟敢说没关系?!她明不明白当她不见的时候,自己简直像疯了似地找她,盲无目标地开着车在街上乱晃,就怕她出了什么事。以她差劲的古代观念,她连在马路上见到车都不晓得该躲,万一被撞到了怎么办?现在的人不是每个都有良心救人,说不定她会倒在路边流血至死。
“难道你认为有什么关系?”南宫慕容挑逗地仰起头来。她真的第一次见他有这么大的火气,她不明白自己会惹他到这种程度。这样倒好,她每次都被他惹得火气直冒,也不见他有什么回应,如今能惹得他怒火冲天,也算一报还一报,互不相欠。
“慕容!”
“我姓南宫!”南宫慕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灼灼的眼光毫不避讳地和他对瞪“你没有权利直呼我的闺名。这里不是我的牢狱,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完全不需要你的同意,更不用为了自行出走而面对你的怒气。”她的眸中迸出坚决的光芒“你根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凌睿桓紧抿起唇,英挺的浓眉全蹙在一块,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南宫慕容则缓缓地后退,不想对他动手,即使他现在的协迫感如此大,她还是不愿对他出手,直到她退到了墙边,他整个人的身影欺了上来,一个重拳击在她左边的墙上,发出偌大的声响,她瞅着他如修罗般的面容,心里想,他想打自己吗?呵!他全身上下都是空门,她仅
需一拳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没有关系?”凌睿桓低喃着又问了一次,迷人的嗓音带着意外的冷静,十分的低沉,也带着十分的危险。他想吻她,从她逃走的那刻开始,他的脑子里就一直盘算着,他想狠狠地吻住她,直到她不会再无缘无故的的失踪、无法抵抗他为止。但她不可能会顺从的,她唯一有可能做的,仅是狠狠地修理他一顿,然后逃得更无影无踪,从此不再出现。
“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虽然他并没贴住自己,但她仍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源与清爽的肥皂香味,其中夹杂着阵阵纯男性的气息。他靠自己太近了,这么近令她感到胸口异样的骚动,她暗暗地咬牙睨着超近距离的脸庞“既然如此,我和你们不需营造太多余的关系,你也不必因为曾在这里住饼两个月,就认为我该将你们当成有关系的人,那种想法太过累赘。”
凌睿桓微眯了下眼,显然对她发出的言论不表赞同“你会留着。”他明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不愿与人有瓜葛,只想在这里当个短暂居留的过客,等她走了,大伙儿便可以无牵无挂,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难过,她的想法虽然是为了所有人好,但是她不明白问题所在,在她极力想离开这里时,他的心已经失落,来不及收回了。头一次,他有股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冲动。
“凭什么?”南宫慕容嘲弄地弯起嘴角,对他笃定的语调嗤之以鼻。
“你没地方可去。”
南宫慕容闻言怔了下,他明白,他明白她靠自己是找不着回明朝的路。在离开凌家时,自己已经预料得到出走的结果,连现今的文明都无法解释她为何会来到这个时代,更毋需论她真的找得出那个扭曲的空间回到明朝,她出走只是想寻着那万中选一的机会,但自己也晓得,她只有极低的机率找到入口。
她曾想过自己能找多久,万一找不到又该如何,她能在在这个仍属陌生的时代独自活下去吗?这个时代所需的东西她全都没有,自己从小习得的技能在这里也无法施展用处。她在这个时代毫无独自生存的能力,所以仍需他们的帮助。就因为如此,在路边见到凌睿唐时她才会向他求助,她甚至连回到凌家的能力也没有。
逞强的心思令她不自觉地别过头“就是因为这样才吃定了我?”
凌睿桓的笑容有些暧昧不明“这不叫吃定。”她倒学了不少新词,从她的口中念出来还满顺口的。虽然她一心想离开,但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新事物。
“以他人的弱点作为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南宫慕容不甘心就这么败下阵来,企图以鄙睨的神态挽回自己的颓势“我不是无所事事之人,更无法在这里担搁我的时间,我必须回去。”
凌睿桓的眼神略黯了黯,冷不防地抽掉她发间盘住的银簪,一头如缎般的直发扑向她的臀际,盈盈地映出青亮的色泽。
南宫慕容略微错愕地夺下他手中的簪子瞅着他。
但他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仅是淡淡地说了句“放下比较好看。”
“别跟我转移话题,你明白我一定会回去。”南宫慕容将颊边的发丝往后拨“每次当我要求你把山洞的地点说出来时,你总会顾左右而言他,我还要等多久?”
下辈子!凌睿桓嘴角淡淡地一笑,没将心里所想的说出口。他松开支在墙边的手,转身走到他的桌边,看着因胆怯仍不敢探头出来的乌龟壳,心里想着,在她迷途无功而返的情况下,短期内她是不会走了,她该明白非得要他带路,否则,她这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时代。而她愈是想得到答案,她就会愈来愈亲近自己,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会增加,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凌睿桓,给我答案!”他又不战而逃了,南宫慕容气恼地踱到他面前。
凌睿桓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注视着她漾满古典气质的脸蛋“因为你急着嫁人?”她难掩妒意地开口讽刺她。她说过,她是在出阁的路上迷失到这时代,送她回去不就等于同意让她嫁给那个慕容什么的?他是嫉妒那个男人没错,他也不否认自己的妒意,因为他还没那个雅量把她拱手送人。
“因为那是我的约定。”居然说她急着嫁人!南宫慕容真想一棒打扁他偏颇的想法。她要是真想嫁慕容樵,早在十五岁那年就嫁了,还用拖了三年才不情愿地回到南宫家?若非不想失约以免爹被人看不起,她早就为这件亲事逃了。
凌睿桓仔细瞅着她的脸,发觉她真的不像说谎,她不喜欢成亲的对象,甚至认为仅是守约的问题。她当真要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男人?只因为她被取名“慕容”所以注定是慕容家的人?“你能毁约。”
“毁约?你当我是什么人?”南宫慕容短笑了声“在我们的时代,承诺重于一切,倘若毁了约,我一辈子都别想在江湖上抬头,更何况南宫家”她猛然止住了嘴,没将自家的秘密全说出口。她不该说的,凌睿桓和自己非亲非故,她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吐露这么多?过去的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将话说出口啊!
南宫家需要这门亲事,换句话说,慕容是这场利益婚姻的牺牲品,凌睿桓心里为她隐约地泛起不忍与心疼,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倘若他能,他真想分担她的烦恼。
被拉入他怀中的南宫慕容惊愕地发觉,自己的鼻腔满满灌进了他的气息,她呆愣没几秒钟,随即运气推开凌睿桓,马上离他起码几尺之远“你、你干什么?!”她的脸在瞬间全烧红了起来。他在想什么?他究竟想做什么?为何突然这样搂住自己?这是只有夫妇间才做得出来的事啊!而她竟一时不察地任他搂住自己,实在对他太大意了,居然让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表达关心。”凌睿桓淡淡地说道,胸口因她的重捶而发疼。她的力气还真是大得惊人,但他不会因此而退缩。他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嘴边泛出一抹让南宫慕容头皮发麻的浅笑“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南宫慕容顿感情况有点诡异,连忙打开他的房门逃走。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总有一天你会懂”?她一点也不明白,而她也不想明白他为何笑得那么奇怪。她瞪着他那象牙色的木质房门,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很想在一夜未眠的疲惫下好好睡上一觉。
随着视线望过一扇扇如出一辙的房门,她的头更痛了。完了,为什么自己是个方向感极差的路痴?她的房间到底是哪一间?连回自己的房间都还要找人来带路吗?她恨死自己的路痴了!天哪
“需要我的帮忙吗?”凌睿晨笃定地朝南宫慕容笑了笑,满是和善的脸令他看起来十分潇洒。
南宫慕容微微颔首朝他苦笑,开口说出令凌睿晨听了为之错愕的要求“你可以带我到我的房间吗?就是凌艾羽出嫁前的那间。”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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