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器都被击碎了，凌尧看不见外面的画面，他隐约听到了惨叫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随着时间过去，一滴滴血液流入了女人的身体。
    苍白的肌肤渐渐变得红润，生机在她的身体上出现。
    凌尧痴迷的抚摸着女人的脸颊：“阿彩，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女人的睫毛动了动，她即将苏醒了。
    这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响声。
    “砰砰砰——”这是子弹射在了钢板上的声音，凌尧回头，看着门上出现的子弹痕迹。
    “不可能，在那种浓度的毒气下，就连消毒面罩也没有多少用，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咕叽咕叽——”细小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凌尧看着那些从缝隙里挤出来的东西，不可思议道：“你们居然也还活着！”
    只有凌柏与跟在沈遇星的身边，凌尧以为这些小怪物都被凌柏与杀了。
    可此时，就是这些东西坏了他的好事。
    “砰砰砰——”钢板的大门也挡不住子弹和怪物们的攻击，在一声脆响之后，终于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只小怪物，毒气本就是用这些怪物的血液做成的，有这些怪物的帮助，他们自然没有事情。
    一只小章鱼从沈遇星的身上爬下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沈遇星的声音不辨喜怒：“还要多谢你的帮忙，不然那么多人，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
    凌尧冷笑：“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凌柏与那个废物也要死了。”
    沈遇星一枪打在了凌尧的肩膀上，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凌尧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神色不变。
    血液输送已经完成，他的爱人很快就会醒来了。这一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被关在实验室里的是一头庞大的怪物，身体像是果冻一样，到处都是。
    沈遇星费了大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他的脸。
    刚才在外面的关键时刻，这些小怪物突然出现，沈遇星才知道，凌柏与就算是自己陷入了危险中，也会给沈遇星留下退路。
    这些小怪物会在沈遇星需要的时候出现，是因为凌柏与的精神控制，而做到这一点，消耗的凌柏与仅剩的力量，他才会那么容易就被凌尧抓住。
    “凌柏与，我来了，你不是说要我来陪你，现在我来了，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沈遇星没有感受到凌柏与的呼吸，就好像死了一样。
    可他的样子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沈遇星不确定他是否需要呼吸。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另一边，一个中年女人走到了凌尧的面前，“好久不见，父亲。”
    凌尧抬起头，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小娜？”
    他和妻子的女儿，在妻子出事的时候，女儿才两岁，转眼之间竟然变得这么老了。
    “真是丑陋的脸，普通人的生命就是这么短暂，青春易逝。”
    凌娜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我已经这么老了，您还这么年轻。不过比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宁愿就这样老去。我想母亲也是觉得的。”
    “呵，你们懂什么？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你们这些愚蠢的普通人。”
    凌尧执迷不悟了这么多年，不是凌娜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
    亲情在他这里，早就被舍弃了。
    怀中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凌娜的神色微动，她在幼年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和母亲，这么多年不曾表露出来，内心深处也藏着对亲人的渴望。
    女人睁开了眼睛，神色空茫，漂亮的大眼睛无神的眨着。
    “阿彩，是我，四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凌尧爱怜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满心满眼都是深情。
    女人的身体僵硬，像是许久没有润滑过的机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抬起手，手指落在凌尧的脸上。
    “呃——”凌尧瞪大眼睛，青筋暴起。
    他被女人掐住了脖子，按在地上。瘦弱的女人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他狠下心来反抗其实是挣脱的。
    可那么做，女人一定会受伤。
    凌尧抬起来的手又放下，目光温柔如水。
    “阿彩，你，你怎么了？是我啊，我好想你。”
    女人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低头狠狠的咬住他的脖颈，血管破裂，血液像是喷泉一样飞射了出来。
    血腥味弥漫，凌尧痛苦的发出赫赫的声音，可他依旧没有推开女人。
    凌娜在一边看得着急，“她不是妈妈，这是你制造出来的怪物！快点挣脱啊！”
    凌尧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伸手揽住了女人，温柔得一如初见。
    他对任何人都是无情，唯独他的阿彩，独享他所有的温柔。
    “我答应过阿彩，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可是我死了，我的阿彩也活不了了，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走吧，我的阿彩。”
    血液的流失让凌尧清楚的感受到他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他的实验最终失败了，他最爱的妻子因为他变成了怪物。
    “砰——”一声枪响，女人的头颅被射穿，倒在凌尧的身上。
    凌尧的呼吸也终止，他们死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幕，凌娜的心中格外的复杂。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想要除了凌尧，可最后，凌尧却是死在了母亲的手中，或者说，凌尧是自杀的更加贴切。
    他有反抗的机会，却放弃了。
    四十年的研究最终失败了，凌尧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撑。
    越过这两具死灰，凌娜看向实验室里面。
    还有一对苦命鸳鸯呢。
    无论沈遇星如何拍打，凌柏与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沈遇星咬牙：“你要是真的死了我还乐得自在，立刻就去找十几二十个帅哥一起玩，没有人管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看嵇远就不错，他肯定愿意…………”
    “不许去找别人。”怪物睁开眼睛，肉芽死死的缠住沈遇星的腰。
    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凌柏与快要被气哭了：“你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