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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三婚 32、睡袍

32、睡袍

    褚沉转过身, 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沈谧。
    “来了?”
    声音低沉如常, 语气亦随意。
    就像两人刚见过面似的。
    沈谧不自觉笑了笑, “又遇上了。”
    褚沉拿起了醒酒器新倒了一杯,“我看到你的车停在外边, 猜想你在, 来, 试试我这支酒。”
    长桌上摆放着几瓶酒庄酿造的葡萄酒, 是一些预留给vip客人的特别酒款。
    酒液与空气一接触,就发生了一种氧化反应。
    一些时间后,这些埋藏在酒液里闷声不响的味道们, 就会清醒而活跃起来。
    在味蕾上跳舞。
    沈谧试的这杯酒, 就已经完全醒开。
    显然有人在这待了不短的时间。
    沈谧看向他,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试酒?”
    褚沉没有回答她, 只是举起酒杯,透过杯中红色的液体, 细细地观察着对面若隐若现的女人。
    “他们说这支酒帕克89分,你觉得怎么样?”
    沈谧晃了晃酒杯,“挺细腻的,值得这个优良的分数。”
    褚沉又给她添上另一种酒,“再试试这个, 《观察家》给了90分。”
    “我想酒评专家们的观点比我要权威得多。”
    “我只想听你的观点。”
    “嗯,比之前的风味更复杂,是瓶不错的酒。90的优秀分也不为过……”
    沈谧浅尝了一口, 正说着,褚沉便倾身过来,温暖的掌心包围了她拿酒杯的手。
    耳边是男人磁性的嗓音:“那我呢?”
    “怎么?”
    “你给我打多少分?”
    男人身上的的辛辣木质香调,染了酒香之后,格外有种醺然的感觉,很招摇,如迷香。
    沈谧轻轻地呼吸着,闭上了眼,“顶级佳酿,满分。”
    褚沉嘴角轻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证明你的品味并没坏掉。”
    沈谧也笑了,“《观察者》上说,顶级佳酿才值得人不遗余力地去探寻和享用。”
    “不止享用。”
    褚沉一字一句地纠正补充沈谧的说法,“还应该独家珍藏。”
    沈谧不置可否。
    褚沉却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头落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沉地问:“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沈谧靠在他怀里,“想你的炸披萨饼算不算?”
    褚沉顺着她的脖颈,驾轻就熟地咬了一口,“那也是想我。”
    酥麻又刺痛的感觉。
    特别容易激起某些不容深想的画面。
    身体是有记忆的。
    尤其是过分深刻又深入的记忆。
    沈谧定了定心神,正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手就被男人握住,“刚才试的酒,有没有喜欢的?”
    沈谧回味了一下,淡淡道:“还行,我喜欢年份更久一点的。”
    喜欢年份更久的。
    什么都喜欢老的。
    褚沉眼神一暗,笑道:“年份久一点当然好,不过味道好不好,也看怎么喝……”
    他举杯喝了些酒,低头印上了沈谧的唇。
    酒液顺流,缓缓滑入。
    迷人的酒香扑鼻而来。
    彼此之间的奇妙混合,丝丝交缠,香气和酒味越来越复杂而微妙。
    产生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变化。
    葡萄酒那丰富的花香味,紧致细腻的单宁,清新爽快的酸度,滑润有余的口感,愈发凸显。
    让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新鲜易饮,未必不如陈年滋味。
    新酒也有新酒的魅力。
    沈谧发出一声含糊地低吟。
    褚沉微眯起眼睛,舔过她的唇线,哑声道:“酒的味道怎么样?”
    与其说是酒的味道。
    不如说是人的味道。
    沈谧睫毛轻颤,“很好,可是饮酒不宜过量。”
    褚沉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我们可不是酒量浅的人,你在担心什么?”
    沈谧轻推开他,用淡定掩饰内心的波澜,“mattia,我说过了,未来几个月我有结婚的打算。”
    又是这句。
    想和老男人结婚的念头还真是死心塌地。
    褚沉眼中的阴沉一闪而过。
    抱着她的双臂,就跟铁钳似的陡然收紧,不给她任何推开的机会,语气却显得漫不经心。
    像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那又如何,不是还没结婚?”
    “你……”
    “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
    褚沉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眸深不见底:“就像你说的,我们成熟一点。”
    声音很轻,暧昧却很重。
    从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更是极为蛊惑。
    令人无法拒绝。
    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沈谧感觉酒精在血液中肆意游弋,思维和身体一样飘忽,隐隐地寻求着某种刺激的释放。
    越是压抑,越是克制不住。
    明知道不是最佳选择,却想铤而走险。
    真是一次比一次反常。
    沈谧猫眼石似的眼睛牢牢盯着他,带着笑音:“你是不是在酒里给我下了毒。”
    褚沉紧紧攥着沈谧的腰,彼此贴得密不透风。
    男人的热气都拂到了她的脸上,低低一笑,语调暧昧至极:“没错,我就是唯一的解药。”
    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目光相接,心跳渐渐加速。
    恒温的酒窖里似乎在升温,呼吸也炙热起来。
    眼看要发生点什么时候,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咕咕”声。
    褚沉停下了吻她的动作,“你肚子在叫?”
    沈谧少有的窘迫了一下,轻咳两声。
    “晚上光喝酒了,没吃东西。”
    褚沉皱起眉,捏着她的下巴,“空腹喝酒,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沈谧揉着额角,眼中透出一丝疲惫,“今晚谈的事愁人得很,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那也得吃。”
    褚沉拉开椅子,将沈谧按下去坐着,“乖,我给你叫点东西进来填肚子。”
    “不了,睡前吃东西不健康。”
    “睡前不吃东西才不健康。”
    褚沉按着沈谧的肩膀,俯身欺近她,吻着她的耳尖,“难道你想一开始就累昏在床上?”
    并无夸大其词,完全平铺直叙。
    某人恶狼一般的体力无须赘述,算是他仅有的缺点。
    沈谧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提醒:“聪明的小carello先生应该不会竭泽而渔。”
    褚沉单手将她搂进怀里,又亲了一口,“当然不会,我舍不得。”
    手机铃音突兀地响起。
    沈谧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已经天亮了。
    还来不及整理黑夜白天的时间概念,就被身体的酸痛所袭击,完全是凭着毅力摸到了手机。
    沈谧接起电话,“喂?”
    嗓音沙哑到不可思议。
    沈谧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电话那头的人了,“怎么了,你感冒了?”
    感冒……
    怎么可能会是感冒。
    沈谧有些想爆粗,断片的大脑涌现出了一大堆的记忆和画面,随便哪一张都让人心有余悸。
    哪怕知道那个男人有着非人的体力,也没料到会这样的疯狂。
    或者说,从前已经是疯狂,这次超乎了疯狂,简直像是对她的惩罚,无所不用其极。
    猛兽一般,仿佛她十恶不赦。
    说好不要竭泽而渔,结果霸占了整片湖,恨不得一次就挥霍干净。
    误上贼船。
    沈谧轻拍着自己的额头,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谧谧?”
    “什么事?”
    “起床了吗,需要我叫医生过去吗?”
    “我没事,不用了。”
    虞成霖眉头一紧,“你听上去可不像没事,是不是昨晚的局太晚,外边吹了风?”
    “不是,没有。”
    “那是又失眠了?”
    失眠就更加没有了。
    大约根本就没眠过,昨晚连个梦都没有,一睁眼就天亮,彻底解决失眠。
    沈谧头疼,“不用管我,我真的没事。”
    “我怎么可能不管……”
    虞成霖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停住。
    “我刚好路过这边,给你买了早餐,是你喜欢的那家,我再买两盒药,等会一起送上来吧。”
    “不用送上来了。”
    沈谧将头埋进了枕头。
    没有力气起床,也没力气讲电话,“你最近也忙,让小乔去接就行……”
    话音未落,卧室的门便被人推开。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进来:“亲爱的,你把糖放哪了?”
    上了床不是人,下了床却能能把“亲爱的”三个字说得这么自然的,也只有那个招摇的男人。
    迷惑性十足的禽兽。
    沈谧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正想挂断电话,却听到那边问道:“家里有人?”
    沈谧没有否认,随口“嗯”了一声。
    褚沉没听到她的回答,却看到她拿着手机。
    连围裙也不解,直接扑上了床,隔着被子将她压住,蹭着她的脖子,“和谁打电话?”
    沈谧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蹙眉推他,“你弄脏床了。”
    彼时,坐在车上的虞成霖脸色发青。
    电话里的响动和声音,他听得不能更清楚,显然大清早的,他太太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
    沈谧只顾着推压着她的男人。
    说了一声“不聊了,还有事”便挂了电话。
    褚沉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前夫2”几个字。
    他高高扬起眉,语调变得生硬起来:“这才几点就打电话,难不成离婚了还想着查岗?”
    “胡说什么。”
    “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刚好经过,买了早餐。”
    沈谧用力捶着身上的男人,快喘不过气了,“你起来,压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
    看上去瘦,却硬邦邦的都是肌肉,再加上身高体型,体重可想而知。
    褚沉察觉后,立时撑起了身子。
    在她喘息的唇上温柔地吻了吻,“别管他,我给你做了早餐。”
    mattia做的早餐,自然是肉香奶香浓郁的炸比萨饼。
    室内弥漫着令人满足的味道。
    “你哪里来的材料?”
    “你助理来得很早,我让她买的,不过不太全,今天先凑合着,明天我们准备齐全点。”
    沈谧一怔,“明天?”
    褚沉将比萨饼递到她手里,极为自然地提议:“或者我们可以逛超市,一起去挑……”
    话还没说完,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沈谧刚想起身,对面的男人就摘掉了围裙,“我去开门。”
    大约是摘得太随意,连睡衣的领口都带歪了,露出隐隐绰绰的胸肌,十分刺眼。
    沈谧皱眉,“衣服穿好。”
    褚沉随手拉紧,“是衣服小了,不怪我。”
    说话时,他已经打开了门。
    门外却不是沈谧的助理小乔,而是个小个子的年轻男人。
    褚沉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谁?”
    沈谧往那边看了看,认出是虞成霖的助理。
    “小辉?”
    褚沉嗓音微沉,“你们认识?”
    小辉完全被笼罩在对面男人的阴影里,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传来沈谧的声音后。
    硬着头皮回复,“是我,太太。”
    褚沉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哪来的太太?”
    小辉嘴张了又合,满肚子话,却不敢驳嘴。
    提起手里面包房的袋子,“虞总让我送早餐上来……”
    褚沉接了过来,“给我就行。”
    说完,就要送客关门。
    小辉连忙挤了半个身子进去,“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褚沉面无表情,“什么话?”
    小辉倍感威胁,语速飞快,“太太,虞总约您晚上谈慈善晚宴的事,老地方见。”
    小辉完成任务回到车上时,将手机交给了后边的虞成霖。
    界面停在一张偷拍的照片上。
    或许是紧张手抖,拍得有些晃,距离近却不够清晰。
    不过足以看清立体的轮廓,哪怕五官稍显模糊,也能看出是个长相出众的男人。
    虞成霖的目光却停在男人的睡袍上。
    那是他的睡袍,此刻却穿在他太太的情人身上。
    睡袍上还有他的姓氏的刺绣——“y”。
    刚结婚的时候,他就将曾经房子里另一个男人的痕迹清理一空,包括绣着“l”的睡袍、毛巾、床品,全部扔掉,换成他的,连颜色也和陆昀那个蠢货区分开来。
    结果,现在被人鸠占鹊巢。
    虞成霖闭上了眼睛,费力地换了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然后将照片发给一个有渠道的朋友。
    他隐约记得从小乔那套到的话,“可能是个男星或男模,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褚七少:虞影帝,你才是鸠,你全家都是鸠。
    陆作家:赞同楼上!以及我才是鹊!这tm是我的巢!
    褚七少:滚,我的。全是我的。
    哈哈哈哈,混乱的修罗场。
    之前说的“一家人”打麻将的剧情,已经填进大纲,敬请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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