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朝作越溪女,暮作吴宫妃”,可谓是咸鱼翻身了。一时,宫里的奴婢自觉有几分颜色的,一个个学着花蕊夫人,涂脂抹粉地往太液池和上林苑招蜂引蝶去了。一个老宫女看见这情景,随地儿找了个大石头坐了,翘着二郎腿嗤笑道:“如今的小姑娘,不知道好好做事,净做白日梦呢!甭说如今还没当上皇妃,便是做了妃子的,一年到头见不到皇上的多着呢!咱们皇上后宫还算少的,这些宫殿一多半儿还是空着的。若依着先帝那会儿,做个几年见不到皇上的妃子,还不如做奴才呢!咱们至少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哼!等着瞧吧,天上哪有那么多的馅饼!”小太监们都爱围着听她讲古,这时也陪着老宫女闲磕牙,这时一个小太监起哄道:“您老人家再给我们说说呗,就说这花蕊夫人怎么就麻雀变凤凰了呢?”老宫女拍拍屁股,起身走人,留下一串声音引人发省:“三十年人间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不管怎么样,现在人家都是主子啦,可说不得!小家伙们,在宫里最忌讳就是乱说话!”
花蕊夫人得知后宫众相,却一点也不急,权当是一场笑话来看。这日晚间,皇帝又传她去太极殿用晚膳,是夜她便侍寝了。云歇雨收后,脸上泛着潮红的花蕊夫人伏在皇帝的胸口说起了这一趣事,皇帝捏捏她的粉红脸颊,调笑说:“朕的花蕊夫人这是吃醋了呢!朕就爱看你这小样儿!”说着掰过佳人玉面,在那红艳的花瓣唇上嘬了一口,又说了:“朕只心悦于你,那些东施效颦的人就由她们去吧!”皇帝一把抱起展丽蕊,快步走向浮满花瓣的温泉池,来个鸳鸯共浴!此情此景羞煞奴也,休提罢!大抵只有这一句诗能粗略描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头皇帝和新宠花蕊夫人情意缠绵,那头徐皇后和万充仪悔不当初,尤以徐皇后为甚。月色虽美,徐皇后却更感到冷清和孤寂,锦衾虽软,枕边无人却更觉冰寒刺骨。屋子里太冷了,冷得只有刚顺着脸颊的眼泪还带着温热。皇帝月来日日宿在花蕊夫人处,便是闲时也多招她伴驾,虽仍来陪倾城玩耍,却从未留宿椒房殿。人前她是国母,不能妒忌,不能失态,还要微笑送上祝福。但当丈夫、女儿、奴婢相继离开,她便只觉得屋子空荡地可怕,仿佛偌大的天地间,只剩她孤身一人似的。徐皇后何曾不想独占帝王宠爱?可是她始终记得,自己是皇后,是继后,她只能做的比孤独皇后好,不然母家定国公府会被众人嘲笑教女不善。
因这些日子事忙,偏晚上又不得安枕,徐皇后便有些懒懒的,这日饭后,徐皇后用了些董尚宫进上的珍珠雪蛤膏,便有些渴睡了。因怕下午时还有人来回话,未免睡坏发髻,只以肘托腮斜躺在贵妃榻上小憩,侍女寿儿拿着美人拳,跪坐着为徐皇后松着筋骨。自徐皇后把津儿拨给倾城后,身边人手不足,就吩咐弥儿提拔几个上来做一等宫女。弥儿选了四个,皆样貌周正、忠心能干,徐皇后赐名福禄寿喜,十分重用。徐皇后这人旁的都好,偏有一点,爱以貌取人,这四个侍女到了她跟前,她不吝赏赐,好汤好水地调理。□□的这四个人各个出挑,四把子水葱似的水灵!
因徐皇后午睡,津儿便带了倾城在外殿玩耍,并没留几个宫人服侍。恰好皇帝来椒房殿时,向来是轻车简从,两下合拍便没惊动内室。皇帝一把抱住倾城,,刚要说话,倾城便伸出一根手指挡在皇帝嘴前,不让皇帝说话。望着女儿气鼓鼓的小脸,皇帝不禁失笑,遂蹑手蹑脚地抱着女儿进了内室。徐皇后正在午睡,皇帝却一眼注意到,边上身穿桃红素软缎小袄,系着葱黄色竹子花卉纹百叠裙的寿儿,寿儿也有些乏了,正垂首打盹,察觉有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惊醒了。当看到是皇帝在看着自己时,不禁羞红了脸颊,把脸撇到了一边,引得皇帝更有些动心了。寿儿想了想,从怀中抽出一条绣着缠枝莲的丝帕,向皇帝抛了过来。皇帝将倾城放在一旁的炕上,弯腰拾起来收入了袖中。再往下看去,但见寿儿一张鹅蛋脸柳叶眉,杏目含情,菱唇微张,满眼孺慕之情似在等良人采撷,虽比不上展丽蕊娇艳,却另有一番动人韵味。皇帝俯身,帮寿儿将颊边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寿儿欣喜若狂、心中大定。待皇帝走后,寿儿欢喜无限,顾不得倾城还在了,连美人拳还抓在手里,就小跑着出去了。
倾城实在无趣,从炕上滑下来,跑到小睡的徐皇后跟前,却吓的怔住了。
徐皇后紧闭的凤目,两行清泪就此滑下。
第15章 罗帕抛泪湿襟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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