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地面上,尸堆成山的时候,在天上俯视众生的某龙才平息了怒火。然后,把视线聚焦到花影月一群人身上。
终于明白什么叫铜铃般的大眼了,近距离跟一条龙眼对眼,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还要有很大的力气,不然都站不住。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难道龙的龙须就可以随便捋了?几个人又羡慕又害怕地看着花影月抬手,就摸上神龙的龙须和龙角,差点就尖叫出声了。
“月儿。”莫凛偷偷地扯了扯花影月的衣袖,结果换来龙眼一瞪,僵在原地不敢再动一下。
“不用担心。”花影月握住莫凛的手,拉着他的手一起肆虐,“他不会伤害大家的。”
听她这么一说,林少初第一个从后面跳了出来:“月姐姐,那……那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可以么?”像一个母亲一样,轻柔地挠挠龙脑袋,看着一条龙跟小狗一样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笑着问道。
睁开的眼睛里有一点挣扎,尽管不是纯血统的龙族,但是来自父亲一般的传承还是让他知道,自己要有属于龙族的骄傲。不能轻易向人类低头,也不能丢了自己的气节,认人类为主人。
可是……已经混乱了的神龙,眼神都迷离了,让花影月看了又是一笑。
“好了好了,不摸不摸。少初,以后月姐姐给你找一头不输给神龙的魔兽,作为补偿,怎么样?”
摸不到传说中的神龙,林少初多少是有点失望,但是能换来花影月一个承诺,似乎又是他赚了。在月姐姐这贪心不足,是很容易上黑名单的。
眼睛骨碌一转,林少初就有了决定,但是脸上嘛还是委委屈屈的:“那月姐姐要说话算话哦……”
“嗯。”
她这个队长富人也不好做啊,“雨露均沾”这种事连人家皇帝都做不到,她这个女人却……抬头在额头上虚抹了一下:“知道了,人人都有。但是,有些话说在前面,我只负责驯服,不包揽抓魔兽的过程哦。要抓还是要你们去抓,知道了吧。”
“没问题。”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开始迫不及待地去幻想自己未来的魔兽伙伴的样子,全都忘记了魔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尤其是越高等级的魔兽,越可遇不可求。
“你变回来吧,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再次把圆桌从空间里掏出来,把自己儿子和女儿也放出来溜溜,花影月再次没有自觉地预备来一场茶话会。
金光一闪,金龙消失,森林外再次沸腾起来,但是森林内,顶着精灵族精致面容的人,不安地坐在花影月和莫凛的旁边,忍受着所有人的视线,不知拿面前黑漆漆的“茶水”怎么办。
“噗——”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喝了一口,受不了黑咖啡苦涩的半精灵,非常不雅地全喷了出来,然后羞愧地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额……抱歉抱歉,忘记换杯茶了。”收回桌上的咖啡,作为补偿,花影月拿出来一杯比水还要澄澈的液体。
“精灵族的生命泉水。”属于精灵族的传承被牵动,花影月的形象和地位在半精灵族的心里更高了一层。
“喝了吧,对刚晋级的你有好处。”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花影月,若不是确定自己能够如愿以偿,也不会这么大方。
“月……”
“想知道生命泉水是什么?呵呵……以后你们都会了解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然后继续上路。”
花影月这一笑,顿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所有人再也不敢开口,全都用眼神示意呆萌的半精灵快点说完,早点结束这种桎梏。
“额……我……我……”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一个下文的半精灵,都快把几人给急死了。
“呵呵……”又是一笑,原本放松的身子立刻又绷得直直的。
“原来这个漂亮大哥哥是个笨蛋啊!”莫月妮眨着大眼,含着勺子天真地说道,“哥,你快帮帮大哥哥。”
吃得不亦乐乎的莫凛奕,吃掉最后一口火龙果,同样把勺子含在嘴里,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妈咪身边的人。果然,长得太漂亮的脑子都不好使,自己妈咪是例外,她就是个变态……
在心里吐槽完了的莫凛奕,这才开了尊口:“你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有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有什么企图……嗯,应该就这些了吧,你就按照我刚才问的,回答给妈咪听就好了。”
一大串的问题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还不带间断的,不仅绕晕了可怜的半精灵,连林少初和单于煊都敬佩不已了。才三岁不到的娃,嘴巴原来可以溜成这个样子,跟某个人真的很像很像啊,遗传基因诚不欺我。
“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靠着莫凛的花影月一怔,想起前世的自己,似乎也过过一段没名没姓的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同病相怜的感觉,冲着半精灵说话的声音再度放柔了一些:“那就说说你自己知道的吧。”
“哦,我睁开眼的时候……”
直到太阳再次落山,寸步没有前进的一行人才完全清楚了半精灵的身世。
也许是他的父母怜惜孩子,不舍得他一出生就被各界追杀,才把他送到这么一个充满恐怖传说的地方,希望能有一丝存活下去的可能;也许本意就是想让他在这里死掉,却被命运眷顾,平安诞生且活了下来……总之,他一睁开眼就已经在魔魇森林的腹地。
在这个世界,传承是一种神圣又神秘的力量,修仙的世界有大能的传承之地;魔法师的世界也有魔法传承的密境。魔兽有传承;精灵可传承……一切生物都可以用传承的力量延续自己和族群的辉煌。
这个龙族和精灵结合诞下的结晶,也继承了来自父母双方的传承之力,帮助他独立地生存,及早地开智,快速地修炼成长。
这样的传承,在花影月看来,是非常伟大的。只有父母才会做出如此牺牲,只为了给孩子多一点活的机会。
不管是龙族还是精灵族的传承,就跟他们各自的骄傲一样,极其霸道。若是不遵守族约,和其他种族杂交诞下后代,在接受龙族或精灵族单一传承的时候,大部分是抗不过去,死于传承之力的。
可想而知,在半精灵身上看到两种传承的时候,花影月有多么感触,多么震惊。
这种融合传承,需要寄出传承的一方承受的痛苦就跟莫凛说的那样,宁愿死也不想尝试的。而且,就算传承融合成功,导入传承的过程也不能马虎。
一整套流程下来,寄出传承的一方就算没有死掉,也要承受永无止境的痛苦,除非自我了断,否则融合传承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没有恢复的可能。
所以,但从这一点倒是可以看出身边的半精灵,还是有一对非常非常爱他的父母。只希望他们还能活到再见到自己孩子的一天,让他们知道他活的很好。
成功活下来的半精灵,虽然懵懂无知,躲在一个山洞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由于从出生之初就带上的传承威压,让森林里各方魔兽都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传承开始一点一点融合,他也开始在森林里进行修炼,磨练自己的本事。经过几次生死之战后,倒也成功在森林里站住了脚,不再靠着父母留给他的庇护来生活。
因为传承让他知道了森林之外的世界,但也因为传承让他不敢在实力强大起来之前踏出这片森林。所以,他终日与魔兽为伴,以仙果为食,日子平淡却安全。
直到有一天,他在修炼的时候,感受到森林里不同寻常的气息,看到了传承里描述的修士。
然而,还没等他好奇心得到满足,他就亲眼见证到幻见草对人类修士的迫害。
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人,下一刻开始面色大变,活着的手里拿着滴血的刀剑,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乱闯乱撞,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死了的,眼睛也都是睁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不可置信的事情,带着不甘和恐慌离开了留恋的人世。
浓郁的血腥味让整个森林都沸腾起来,不管是生还是死了的人,都被吃的骨头都没有留下。
那一次,他更加明白了什么是弱肉强食,他也更懂得了自己若不变强,就只能留在那个山洞里直到死亡。
之后有一段时间,不断有人类闯进这片森林,但每一批进来的人都是同样的下场。
虽然他有心想要救下人类,但是面对幻见草、面对大批食肉兽,他有心无力,只能把一些骸骨给埋在离人类世界最近的森林入口处。这就是为什么花影月他们会看到森林入口堆砌地整齐的人骨。
因为救不了人类,他得不到关于外界的任何一点消息,不知道龙族和精灵族现状如何,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有没有逃过一劫……越来越焦急,渴望冲出这片森林的他,更加用心地修炼,却发现出现了瓶颈,怎么也突破不了。
不管他吃掉了森林里多少外人羡慕的珍果仙草,他体内的真气就是迟迟不能聚成团,不能再进一步。
第十八章 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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