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子伸手，手中浮现出一黑一白两个光团。
    透过光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分别静静窝着一只虫族。
    一只是白栀子和梁思危体内的克洛菲尔虫族，一只就是从许山临体内拿出来的虫族。
    看到那两只虫族，许山临眼中闪烁着浓烈的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猛地伸手敲向玻璃。
    白栀子当着他的面，调动精神力捏死了那只黑色的虫族。
    “不好意思，打败你我都没用上虫族的力量。”她扯了扯嘴角，把克洛菲尔虫族在他面前晃了晃，在他目不转睛的时候，又猛地收走，“你想要的一切，你什么都没得到。”
    “你以后，只能在这作为罪人，在空无一人的角落等待着死亡了。”白栀子起身，开门走到会面室门口，没回头轻声道：“到头来，你什么也不是。”
    身后传来许山临的怒吼，很快又变成了猛烈的咳声，在空荡的特殊监狱底层回荡。
    许山临曾经获得的荣誉全部被抹去。有关他存在的证据，包括视频图片全被清空下架。联二军和军区内的铜像、照片被砸碎扔到垃圾场。
    在所有人的心中，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出名的平民战神，他只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让无数无辜的人丧命的恶魔。
    日后有关他的一切，在人们口中都只会是愤恨的怒骂，再没有一句夸赞。
    许山临这个人，从联邦的荣耀历史上被永远划去，只会存在于恶人史上，被人唾弃。
    ……
    “就凭许山临现在的情况，活着还不如死了。”
    陆昱他们都知道，许山临现在身体状况就像是漏洞百出的筛子，在日复一日中消耗着他的生命。
    “以后每天探望的日子，我都让人把现在外面对他的辱骂都收集起来，做成视频给他看。”莫令言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甚至还想找人把他套麻袋狠狠揍一顿才好。
    “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白栀子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我每个月都会给他寄药，吊着他一口气。药钱么，就让他在里面做工还债。”
    她会做出最苦的药，让他想死也死不成。
    虽然许山临被抓了，但已经逝去的人不会再复生。
    白栀子心中仍是觉得有口气堵在那。
    她需要找点事儿缓解一下情绪。
    回到学校，她在路上遇到了个熟悉的人。
    “栀子花？”胡苓一时没注意，把对白栀子的昵称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她整个人的脸爆红，像是在正主面前暴露自己是小粉丝的傲娇型。
    白栀子的注意力不在她的称呼上，全部都放在了胡苓身后的某物上。
    一根硕大的，如棉花糖一般的橙红色大尾巴，甚至因为主人的情绪激动，而微微炸毛。
    一个巨大的毛绒团子。
    白栀子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收敛，难得没有露出吊儿郎当的样子。
    胡苓看到她这样，心里有些不安，以为是自己对她的昵称冒犯到她了。
    “尾巴给我摸一下可以吗？”
    “那个……”她正想着该怎么道歉，却听到白栀子说了那句话。
    要不是白栀子脸上毫无表情，胡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行！”她像是想起了曾经的什么经历，脸上更红果断拒绝。
    “哎……”白栀子叹了口气，垂眼声音低落：“好吧，你不愿意也正常……”
    胡苓听着她没说完的话，想起了今天看到的公告。
    白栀子曾经是许山临人体实验中的一员，还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胡苓当时看到这篇新闻，差点气得把光脑捏碎了。
    她和其他栀子花后援团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在那篇帖子下面一顿输出。但文字完全没办法宣发他们内心对这件事的愤怒。
    正想着要不要找家里人想办法给许山临在监狱里使点“东西”，她就看到了垂头丧气回来的白栀子。
    心里对白栀子的心疼占据了胡苓头脑的上风，她轻声道：“好吧。”
    她身后的大尾巴摇了摇，伸到了白栀子面前。
    胡苓有些不好意思道：“只能一下下哦。”
    白栀子嘴角微微一勾，但因为垂着头，胡苓没看到。
    “好。”
    白栀子伸手，十指陷入了梦寐以求的毛绒尾巴里。
    蓬松柔软的毛发非常顺滑，感受得出平时被保养得很好，像是丝滑的绸缎在白栀子之间淌过。
    白栀子十指不由自主顺着胡苓的尾巴根一路摸到尾巴尖，然后她没忍住直接把脸埋进了大尾巴里。
    啊~人间极乐！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毛绒绒治愈了心里的不开心，脑子里只剩下了眼前蓬松清香的软毛。
    胡苓脸已经红得要爆炸了。
    她今天因为太生气了，才没控制住兽化露出了尾巴。
    没想到正好遇到了白栀子。
    白栀子之前就摸过她的耳朵……
    胡苓红着脸想：栀子花到底知不知道摸尾巴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这么想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站在不远处，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在胡苓眼里却仿佛看到了正在酝酿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