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不知道欧阳姑娘除了这腕子上的伤,还有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上官凝借口帮忙安置欧阳袅袅,也跟着一起去了张伏年在上官府的院子,等到将欧阳袅袅安置妥当之后,上官凝拉住张伏年问道。
张伏年心中一惊,暗道这个平宁郡主着实不简单,竟然连这都能瞧的出来,心中对于这个小姑娘更是钦佩。
“郡主英明,这位姑娘在用刀割伤手腕前,被人灌了药。”
“灌了药?何以见得?”
张伏年心道这个大小姐心思通透,凡事都能看的清楚透彻,这番询问八成是在考验自己,虽然说自己已经决定要卸职离开上官府,但是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将自己这个从医几十年的爱抚问倒吧!
“刚刚小的用银针刺入这位姑娘的几处大穴,发现银针四周的皮肤出现密集的血点,这是服用了‘锦绣’才会出现的情况,而且姑娘脖子四周特别是下颚处,有淡红色的指印,显然是有人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强行撬开嘴巴所致。”
张伏年娓娓道来,一丝一毫都没有遗漏,上官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是转了几百上千个心思。
“只是,十分奇怪的是,这位欧阳姑娘似乎并没有剧烈的挣扎,否则脖颈上的手印不会如此浅淡。”
张伏年又补充了一句,认真的样子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个衙门里的仵作,分析的条条是道。
“那个锦绣有何作用?”
张伏年对于上官凝的聪慧早就不惊讶了,但是这么小年纪的女子,而且还是个没经历过后宅争斗的小姑娘,面对这样的惨况能够从容面对的本就不多见,现在还能头脑清楚的一语中的更是难得。
“锦绣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服用之后一刻钟就能见到药效,服用者舌尖麻木,四肢僵硬不能活动,最主要的是能让活人出现死人一样的特征。”
“四肢僵硬不能活动?”
“是的,这种药物起初和麻沸散一样是用来给病人阵痛用的,但是后来因为这种药物有很强的副作用,造价又比麻沸散要贵,渐渐的使用的人就少了,老夫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药物了,不想这么多年后竟然会在上官府里再次见到。”
上官凝犹自低头,她心中在将欧阳袅袅当时的处境进行还原,首先是灌药之人的动机,既然要灌药为什么不直接灌毒药,而是要灌这种智能麻痹却不能致人死亡的麻药。
而欧阳袅袅既然已经被人灌了药,又怎么会割腕自杀,自己对欧阳袅袅虽然了解不深,却也知道此女子心性坚韧,十年暗无天日的默默无闻的日子都挺了过来,绝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就选择轻生吧!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下手之人的目的何在,欧阳袅袅轻生的真相又是如何?
“张大夫,刚刚在寿康苑你说欧阳姑娘无生命之忧,但是救治的希望却并不是很大,这是何意?”
“回郡主,因为欧阳姑娘之前被灌了锦绣,周身的血液和筋脉活动的速度都减慢了,所以血流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因为四肢僵硬,这位姑娘使的力气也不大,伤口看着狰狞,其实并不深,因此性命无忧。”
张伏年喘了口气,这一路他也是小跑着过来的,本来就上了年纪,腿脚也不灵便,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安置,一直都没有缓过乏来,所以话说的太多,就觉得嗓子发紧,不得不中断一下再重新起头。
“可是锦绣这药的副作用就在于,服用者容易被伤到脑袋,若是药的用量过大,用药者极有可能变得痴傻不识人,甚至于永远醒不过来,成为活死人。”
张伏年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他瞧着那位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容貌也是不俗,若是从此后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倒真不如死了痛快。
上官凝侧目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欧阳袅袅,那般白衣胜雪清冷出尘的女子,如今躺在床上,像是一块破布,气息微弱,面容枯槁,倒是像极了乱葬里爬出来的女鬼,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华。
对欧阳袅袅下手之人不肖想也能猜出是谁,但关键是此人的目的是何,两个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上官凝从张伏年的院子出来后,乐儿正好从小路上走过来,直接迎上了上官凝,主仆两个人便结伴往回走。
“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乐儿跟在上官凝的身边小声说道,声音里还有丝难掩的兴奋。
每次小姐交代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乐儿就会觉得自己的骨子里都透着一种冲动,或者说幸灾乐祸,看着那些想方设法给小姐使绊子惹小姐不快的人,被小姐整治,有苦难言的样子,乐儿就觉得好像是大仇得报一样酣畅淋漓。
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点子,而且每一个拿出来都让人拍手叫绝,就像刚刚自己去做的事,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一旦成功却是能够让事情迅速明朗起来。
傍晚时分,数日不见的颜慕殇终于出现了。
一见面,颜慕殇就将上官凝抱了个满怀。
上官凝正在书案前练字,结果细腰就被人圈住,紧跟着满带着风沙味道的气息扑鼻而来,稍稍带些胡茬的男子的下颚抵在自己的脖颈处,酥麻酸痒。
“凝儿!”
竟像是个讨糖吃的孩子,上官凝心中一软,原本想挣脱开的动作就化作了温柔的话语。
“怎么了?”
“这么多天没见我,可是想我了?”
“想!”
上官凝这话说的确是真心,至从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上官凝对于颜慕殇也不再遮遮掩掩,心中所思所想也不再隐瞒,真正是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对方的面前。
颜慕殇感受着上官凝身上独有的女子香气,闭上眼睛,似乎几日来的奔波和劳累顿时消弭于无形,剩下全是浓浓的相思。
“殇,你这几日是去做什么了?”
颜慕殇半依靠在上官凝的身上,只觉得香气扑鼻,温暖柔软,竟是让人昏昏欲睡,似乎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上官凝的话。
“逐殇楼在云埔的分舵被端了!”
上官凝心中一惊,云埔分舵据她所知是颜慕殇十分重视的一处分舵,甚至于是颜慕殇亲自组建起来的,分舵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颜慕殇手把手培养起来的,他更是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办给这个云埔分舵的舵主去办。
“是那路人马?”
“除了朝廷,还会有谁。”
颜慕殇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窝在上官凝的肩膀上,甚至用手指拉过几缕发丝,凑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呼吸着淡淡的丁香花的香气。
“朝廷?损失可是惨重?”
上官凝有种预感,云埔分舵被端,恐怕只是个开始,那个看着温和无害的皇帝终于开始下决心整顿吏治了,却没想到第一个刀锋对准的会是逐殇楼。
“还好,之前我便获知了消息,只是几名云埔分舵的兄弟们折了,分舵中的财物被收缴一空。”
上官凝眉头轻蹙,朝廷既然会对逐殇楼下手,就证明皇上已经或多或少的知道了逐殇楼的一些秘密,也许连颜慕殇的身份都已经知晓,只是皇上并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逐殇楼势力庞大,组织盘根错节,绝不是他随便拔除一处分舵就能处理干净的,既是如此,皇上为什么会选择打草惊蛇呢?
对于逐殇楼这样庞大的江湖组织而言,想要一夕之间覆灭的确是痴人说梦,但是像这样逐个击破更是难如登天,皇上今日端了云埔的分舵,想要再找到其他的分舵几乎很难。
皇上动机是何很是耐人寻味。
“云埔分舵是逐殇楼的消息情报中心,现在已经被皇上盯的十分严格,短期内想要将云埔重新捡起来,恐怕十分吃力吧?”
“无妨,我早在分舵组建之初就应经准备好了相应的对策,朝廷既然开始动手了,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只是今日之后皇上若是再想找到其他的分舵,却绝无可能。”
果然,自信时候的男人是最美的!
上官凝知道事情绝对不像是颜慕殇说的那么轻松容易,恐怕颜慕殇不过是担心自己会跟着一起着急,所以才这样安慰自己的。
“这样就好!”
上官凝没有点破,颜慕殇既然不想让自己跟着忧心,那自己就装作一无所知,权当安了颜慕殇的心。
“我听云锁说,府里这几日也不太平,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锁回报的十分简单,并没有将事情详细的交代清楚,正因如此,云埔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他又快马加班的赶回来为上官凝撑场子。
“你附耳过来!”
上官凝将嘴唇贴在颜慕殇的耳朵上,将自己这两日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颜慕殇,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颜慕殇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题外话------
今天酒儿才发现,昨天自己发的时候竟然是发了一部分重复的章节,真是对不住宝儿们了,酒儿愧疚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谁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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