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不倦听到女孩的话，终于扭头望向徐孜孜。
    徐孜孜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她觉得自己往这边赶的行为很傻逼。
    “为什么不等我？我说过要来！”
    徐孜孜没有如蔺不倦预料的那般被他气得转头就走，她愤怒的盯着他，眸子的火焰若是能灼伤人，他早被她烧成灰烬。
    “我没答应要等你。何况，是你不愿办婚礼！更是你主动建议我找别人！”
    蔺不倦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将两人走到如今局面归咎于徐孜孜。
    “你跟两年前一样混蛋！”
    徐孜孜抢过蔺不倦手中捧花，将它狠狠砸到他脸上。
    捧花是塑料花，砸到蔺不倦脸上的时候，铁丝露出来，刮伤他的鼻子，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
    “我就是混蛋！老早以前就是！怎么，又想跟我离婚？可惜啊，我这辈子，不可能跟你离！”
    蔺不倦鼻子火辣辣疼着。
    他看得出来，此刻的徐孜孜心都要碎了。
    他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开口让摄影师和他的助理别搭理徐孜孜，即将拍下去。
    “我才是他老婆！要拍婚纱照也是我跟他拍！你们要是敢听他的再拍一张，我砸了你们店！”
    徐孜孜是认真的。
    蔺不倦不是不肯跟她离？那她损坏对方店铺，赔偿款也是蔺不倦赔。
    她不怕！
    “蔺先生，我看，你们夫妻不如聊聊？今天时间不够，这两天天气还不错，明天也可以拍！”
    摄影师震撼盯着徐孜孜。
    她不说，他还以为蔺不倦的妻子是他身边的女孩。
    “蔺总，您跟您妻子好好聊聊，我去旁边等你们。”
    女孩也看得出来徐孜孜很生气，她提着拍摄穿的婚纱宛若落入凡间的精灵，从她旁边走过。
    徐孜孜此刻穿着简单的毛衣长裤，鞋子还是早上胡乱穿的毛茸茸拖鞋。
    是挺美，挺慵懒的。
    但跟对方相比，一个盛大奢华，另外一个家居简洁。
    何况他们此刻站在风景优美的外景场地。
    徐孜孜的慵懒风在这里格格不入。
    “想说什么你说，说完我还要继续拍，别耽搁我时间。”
    蔺不倦本想继续赶徐孜孜走，可眼神太好，注意到她眼尾有滴泪，他掐紧手心，生硬的出声。
    “蔺不倦，你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你就是故意报复我，折磨我，想让我认输！恭喜你啊，你用你的行动让我认输了！”
    徐孜孜回想刚才蔺不倦跟那个女孩的吻，她的心疼得泛酸。
    她以为自己没那么爱蔺不倦。
    此刻，她清晰感受到。
    原来两年过去，她不是如自己想象般那么放得下。
    “这才哪到哪？不就是拍个婚纱照吗？值得您徐大小姐跟我认输？活久见啊！这么点小事你都受不了，那办婚礼的时候，你要怎么熬过去？小诗云可是会作为我们的花童出席我们婚礼的呢。”
    “喏，那个女孩，会代替你跟我拍婚纱照，过十来天还会代替你跟我走婚礼流程。”
    蔺不倦明明也心疼了。
    但嘴里不饶人。
    他想到徐孜孜数次坚定的拒绝跟自己办婚礼，甚至以跟自己办婚礼为耻，他就无法原谅她。
    得知小诗云是他女儿的时候，知道徐孜孜在那边带着小诗云过得很辛苦的时候。
    他是怜悯她，怜惜她，想好好补偿她的。
    她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了出去。
    上次问她要不要办婚礼，是他最后的试探。
    而她，毫不迟疑拒绝了，她将他的底线肆意凌辱。
    何况，他今天拍婚纱照，原本不是存心羞辱徐孜孜。
    他从头到尾，没打算告诉徐孜孜自己要拍婚纱照。
    是她，早上的电话，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说不许呢？”
    徐孜孜笑了，笑得眼泪再也忍不住，全落了下来。
    骄傲如她，此刻都卸下盔甲。
    她投降。
    跟蔺不倦比狠，她永远不如他。
    “我们的协议里，没有这条！你若真不愿，不如我们再去一趟律师事务所？”
    蔺不倦哂笑，他跟徐孜孜近在咫尺，但宛若远在天涯。
    他抬了抬手，最终停在半空，没上前将徐孜孜揽入怀中。
    “随便你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孜孜觉得自己不该来，她过来，真是可笑至极。
    她转过身，朝摄影基地慢慢走远。
    来的时候太急，此刻要回去，她发现还打不到车。
    就在她准备一直走下去，走到哪是哪的时候，蔺不倦穿着拍摄用的西服，开着车跟在自己身后。
    他将车子停在她身旁，下车，弯腰将她抱进副驾驶。
    然后驱车返回。
    徐孜孜没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拍婚纱照。
    蔺不倦也没解释为什么追上来。
    两人一路沉默。
    到家楼下停车场，徐孜孜拉开车门准备回家，蔺不倦扣住她手腕，将她狠狠拽向自己怀里。
    他放倒副驾驶的座位，将她压在座位上，疯狂啃噬着她的唇。
    “徐孜孜，你若说一句爱我，过去的一切，我们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蔺不倦猩红了眸子，他鼻子的血迹还在。
    他刚才看着徐孜孜背影，察觉到，她或许还爱自己，还对自己有感情。
    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作多情。
    只要徐孜孜肯回答一句爱他，他愿意跟她重新开始。
    愿意像最初那般宠着她，纵着她。
    “用吻过别人的唇吻我，蔺不倦，你把我当成什么？”
    徐孜孜不知道蔺不倦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盯着他的唇，想到他刚才跟别人接吻，她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给他下过军令。
    有她后，不许看别的女孩，不许搂抱亲吻别的女孩。
    后来，所有的军令，被他一手打碎。
    今天，还当着自己的面去亲别人。
    她本来就有洁癖，此刻，更是嫌弃得不行。
    她是爱蔺不倦，但尊严不许自己再次被他戏耍践踏！
    “你把我当成什么？是我妻子，却不愿跟我举办婚礼！看到我跟别人拍婚纱照又跑来吃醋发火！故意惹我心疼，趁我心软，再狠狠往我心口插刀！这种事你做得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