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完第二份秘折,虽然他早有所料,或者说已经通过历史知识知道了这些,但是,却依然感觉愤怒。
范永斗等人卖粮食给后金,这属于通敌,已经罪不可恕,竟然还倒卖后金从大明抢到的东西,这已经不是通敌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
魏忠贤这段时间也确实做出了不少成绩,不但掌握范永斗等人在大明的货物信息,更是查到了他们出关的一切。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朱由检才能提前知道范永斗等人要走的路线,并传皆给卢象升。
大明也在闹饥荒,朱由检绝对不会允许这些粮食离开大明。
现在之所以没有动范永斗等人,是因为朱由检不想打草惊蛇,让后金改变战略。
只要经过了此战,朱由检第一个就要除掉范永斗等人。
卢象升传来的第二个消息,也让朱由检很满意。
后金前去接应粮食的人是月拖和奥败,知道粮食被蒙古人抢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带人去四处寻找粮食。
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二人已经灭掉了好几个部落,引起很多部落的不满。
对于这次计划,这就是朱由检想看到的结果。
……
曹化淳和黄得功正在房间里说话,袁崇焕脸色有些难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曹公公,喀喇泌部落已经派人来了,明确说明对此事的不满。”
曹化淳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袁都师,为什么不满?”
袁崇焕叹了一口气,“他们的要求是,要从我们这里买到足够的粮食,而不是让他们的族人离开家乡。”
曹化淳摆了摆手,“袁都师是怎么告诉他们的?”
袁崇焕心中有气,“当然是实话实说,这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违抗。”
曹化淳皱了皱眉头,“袁都师,既然你感觉为难,不如让咱家去见他们,当面说清楚,省的埋怨袁都师。”
听闻此言,袁崇焕心中暗喜,他今天来的意思,也就是想要借着喀喇泌部落的首领,来让曹化淳妥协。
只要曹化淳答应了,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了。
“曹公公,既然你想见他们,那不如请他们去前厅,我们大家商议。”
……
曹化淳和黄得功来到前厅,便看到房间里已经坐着几个喀喇泌部落的首领。
众人见到二人走进来,急忙上前见礼。
双方经过介绍,曹化淳知道站在最前面的满脸大胡子的人,是喀喇泌部落首领窝台扬,在他身后的是几个小部落的首领。
曹化淳来到主位前坐下,窝台扬急忙上前,“曹公公,大明和喀喇泌部落本来是兄弟之盟,现在我们正是灾荒时期,可是,你们却用这个办法,是不是有些不妥?”
曹化淳点了点头,“窝台扬首领,有何不妥之处?”
“哼!”
一个叫特巴林诺的首领上前,面色有些不善,“曹公公,你们这样做,分明是想要挑拨我们喀喇泌部落。”
另一个首领也上前,恨恨的说道,“自从部落的族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偷偷的跑出来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曹化淳冷冷的一笑,“窝台扬,那你们说想怎么办?”
窝台扬拱了拱手,“曹公公,按照当初说好的办法,我们购买你们的粮食,让我们自己接济族人。”
听闻此言,袁崇焕急忙说道,“曹公公,这也是当初说好的条件。”
曹化淳点了点头,“窝台扬首领,你想买粮食?”
窝台扬听到这句话,顿时大喜,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曹化淳忽然叹了一口气,“窝台扬首领,这样虽然很好,但是,咱家担心你买不起啊。”
袁崇焕轻咳了一声,“曹公公,当初说好,我们卖给喀喇泌部落粮食,他们用材薪来换。”
听闻此言,窝台扬傲然一笑,“曹公公,如果只是材薪,喀喇泌部落还是可以负担得起。”
曹化淳对着旁边的黄得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黄得功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窝台扬首领,现在陕甘一带天旱无雨,不但没有粮食,反而还需要朝廷救济,所以从这里是无法调拨粮食。
如果从江南调运粮食,路途数千里,你知道在这路途上的损耗有多少吗?”
说到这里,黄得功的语气顿了顿,但紧接着,他也不等窝台扬回答自己的话,便继续说道。
“数千里的路程,想要冲江南运来粮食,损耗巨大,往往一石粮食,除去在路上的消耗,只能剩下数升而已。
这还只是粮食的消耗,还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畜力,车辆的损耗,都是非常巨大。
而更重要的是,运送粮食的人都是当地的青壮,如果他们离开家乡去送粮食,就会影响粮食的播种,等到明年就会减产,这其中的损耗最大。”
听到这里,曹化淳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袁都师的兵马是大明子民,就算是费尽千辛万苦,耗费无数,也要保证他们的吃食。
窝台扬首领,但是如果把粮食卖给你们,恐怕我们就要算计一下这其中的消耗。
就像刚才黄总兵所说,一旦粮食到这里,不过剩下几升而已,这样算下来,价钱恐怕涨了十倍不止,不知窝台扬首领,能不能买得起?”
听闻此言,窝台扬脸色一变,“十倍,这怎么可能?”
黄得功不屑的冷笑一声,“窝台扬首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测量一下,然后从江南运回来粮食,看看到底能剩下多少,你自然就知道这个价钱是不是公平。”
特巴林诺突然冷哼一声,“难道大明王朝就是这样对兄弟之盟吗,我喀喇泌部落有困难的时候,竟然趁火打劫,真是可笑啊!”
曹化淳面色一冷,“窝台扬首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段时间你们做过什么,相信你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吧?”
窝台扬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一时间竟然语塞。
就在前段时间,他宣布了投靠后金。
第137章 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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