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下楼抱起浑身是血的于苹,他哭喊着呼唤她的名,深深自责、强烈的悔恨一再摧折他破碎多次的心。
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不管多么危急的病人在眼前,他都可以冷静泰然地进行每一个急救的步骤。
而这一次,手术台上躺着的是至爱的女人,他第一次感到紧张,甚至,随她的生命迹象起落不定而慌乱
他不断以念力呼唤她,诚心向她忏悔,那些蜚短流长的风暴一下子就过去,但生命逝去,爱情逝去是永远不会回来啊!
因为跌落的楼层不高,于苹的伤不算严重,在翟昊类全心全意的呵护照顾下,她很快就脱离危险。
几天的昏睡后,于苹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但她一直没醒来,仿佛潜意识里贯彻她想以命赔偿的意念,无论如何都不肯睁开眼。
翟昊类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不厌其烦述说他内心的悔恨愧疚。
“宝贝,醒来吧只要你好好的,我不会再怪你”像擦拭某种珍贵宝物般,他的掌细细抚过她洁净光滑的额头。
“别赌气嘛,我知道你可以醒来了快,睁开眼看看我啊,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他爱怜地亲吻她幼嫩的颊边,把她当漂亮娃娃地捧着。
“好嘛,只要你肯理我一下,我让你打,随便怎么打都行,这样可以吧?”
饼度的专心投入,身边的亲友看了都很不舍。
一向讲求方法效率的大哥翟昊禺,先看不下去了。
“你不能把她当生活的重心,该做的事还是去做,整个医院丢着不管,这像话吗?再荒废下去,我都不知怎么跟董事会交代了”
“大哥,她才是我最需要交代的惟一。”翟昊类倔强地不肯离去。
“哎,这样子怎么行?”
“她是为我才变成这样的,说什么我也不能在她昏迷的时候丢下她不管。”
翟昊类大胆反驳兄长的权威。“大哥,就让我守着吧,没看她醒过来,我心里很不安,根本没办法做别的事”
“喔?拼着院长不做,你也要等睡美人醒?哼,真是够了!”
“大哥,你也爱过的,应该可以体谅啊!”两兄弟愈说愈大声,沉睡中的于苹缓缓皱起眉,静止的五官悄悄地拧动
“唔好吵好吵啊”她幽幽醒转,口中嘤咛出声。
“醒了?大哥,看!于苹醒过来了!”翟昊类喜出望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放。“你吓死我了,差点儿我也要跟你去跳楼了!”
“唔,我睡多久了?”
“很久,快比睡美人还要久了。”他微红着眼眶道。
“真的?”她又闭上眼,沉重道:“昊类,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休息吧,什么都别说”
“让我说。”于苹困难地开口。“我不是故意故意把那件事抖出来”
“好好,你别说,我全都知道,何宏青原原本本跟我说了,你收起那份文件,呈在供桌向你母亲忏悔而已。我完全清楚,也不追究,你别担心好吗?”
“你你真的会原谅我吗?”她蠕动双唇,仍然心念此事。“对不起,我不应该偷你的东西,对不起”
“哎,都说别再提了。”他感动又心疼地吻着她的纤手。“偷了一份文件算什么呢?你早已成功偷走我最重要的一颗心。”
翟昊颇深情款款地瞅视她虚弱苍白,却楚楚动人的芙颜,叹道:
“我连心被偷走都不计较了,何况一份文件?你说对吗?”
“昊类”于苹感动地将脸埋进地宽厚的掌心。
“我我实在对不起”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所有的悸动化成热泪滴滴落下,熨烫在他的指间。
“听好,不准再说对不起了。”他轻柔点去泪痕,柔柔吻着她的颊。“不然,就罚你一辈子爱我,一辈子做我的小女人,这样你心里舒坦了吧?”
“啊?”她倏然红了脸。“说什么啊?讨厌!”
“不懂啊?来,戴上。”翟昊类从口袋里掏出钻戒,套进她葱白的玉指间。“它已做好好久了,就等主人醒来欣赏。”
“哇,好漂亮啊”于苹笑眯了眼,那钻戒的光芒太耀眼,亮得让她几乎张不开眼睛;满溢的幸福充斥心底,她什么都不必说了,只想靠紧她的爱人,一直靠到地老天荒
选期不如撞日。
翟昊类和于苹的婚礼,恰好与大哥大嫂结婚周年同一天。
一方面遵照习俗,赶在于苹母丧的百日内完婚,而另一方面,兄弟两人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翟语冰和于苹会互相提醒,谁也没理由推说忘记。
平静的老宅因霍昊类的婚礼再度地人声鼎沸、衣香鬓影,络绎不绝的宾客将不小的翟家老宅挤得水泄不通
年迈的翟老爷子笑呵呵地为翟家第二孙举行婚礼,对于子媳都不在身边,独自寡居的他而言,能够看到孙子成家立业是最高兴的事。
当高大挺拔的翟昊类挽着美丽脱俗的于苹走上红地毯,众人不禁拼命鼓掌,给予这对新人最诚挚的祝福。
翟家二少奶奶已经诞生了,满园馨芬的鲜花、及飘满粉红汽球的天空,显得整座翟家喜气洋洋,在场宾客皆分享主人家的喜悦,饮酒欢笑,无比快乐。
点缀宾客间,那卓越出色的翟家六兄弟自是众嘉宾的讨论焦点,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下一个结婚的会是谁呢?
—全书完—
终声满溢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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