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草先是问年谨想去哪里玩。
    年谨让她做主。
    赵小草干脆带着他先去糕点铺买了一些，又去护城河上走一遭。
    现在护城河都结上厚厚的冰了。
    上面有很多玩耍的孩子。
    还有冰钓的人。
    “大鱼!大鱼!”
    “咱们过去看看？”
    年谨点头，两人到的时候，一个老头和另一个老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拽上来了一条半人高的大鲤鱼!
    “老翁好运气啊！”
    赵小草夸奖道。
    “嗐，哪里哪里。不过今天运气着实不错。
    只是现在粮食价高，不知道能不能换上两斤小米来呦!”
    “你这老鬼，换糙米得了。还想吃小米!”
    “哪是我想吃啊！
    家里儿媳妇生了。想换两斤小米给儿媳妇补补。”
    两老头对话。
    “可是鱼汤不是更有营养么？”
    赵小草问道。
    “再有营养也不能天天吃啊！
    而且我这还钓着呢。不过不是天天这么好运，能钓这么好的。”
    “老鬼，你去赵家粮食铺问问去。
    那家掌柜不坑人。”
    “好，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天早我再过来。”
    “去吧去吧。”
    “哎，等等。”
    “姑娘何事？”
    “你拿着鱼去赵家包子铺去，说她家小姐要了这鱼。让她给你三斤小米，一斤红枣。”
    “姑娘，当真？”
    “自然。
    这鱼不错，别弄死了。
    …
    以后钓到大鱼都可以送过去。”
    “谢谢!谢谢姑娘!我马上送去。”
    “哎？小姑娘，老头子我以后钓到大鱼也可以送过去么？”
    “都可以。”
    “那说定了！”
    ……
    赵小草带着年谨走远了。
    两人在冰上散步，冷的手都伸不出来。
    想吃块桂花糕都不行。
    （冷么？）
    “我？我不冷，你冷么？”
    （尚可。）
    “那我们开始往回走吧。
    中午有大鲤鱼，等会我亲自做午膳，鲤鱼头豆腐汤。
    再做一道酸菜鱼，一道松鼠桂鱼。”
    （酸菜鱼是何物？）
    “就是鱼片做菜，又嫩又好吃。”
    （好。）
    ……
    “了缘师傅？
    了缘师傅？”
    “？”
    了缘从远处的冰上转回了视线。
    “我家府上在前面不远。”
    “嗯。”
    最近皇城里的仇员外家独生女突然就发疯了。
    吃什么药都没用，仇员外就上山来请和尚去看看。
    药物治疗不到，就只能靠神明了。
    每个时代都有。
    关键这仇员外是个十里八方的大善人。
    不管什么年景，每年都会捐十万两给寺里。
    连灾年也是如此。
    而且寺庙里的粮食没断过，靠的主要也是这个仇员外捐赠。
    现在他既然求上来了。
    那肯定是不能忽略。
    而且还得重视。
    反正了缘被老和尚派下来了。
    今天刚来。
    冰上那幕自然也就被看见了。
    ……
    “了缘大师!您快请坐快请坐!看茶。”
    “施主不必多礼，带我先看完小姐再说。”
    “好的好的。请随我来。
    事情在书信里已经说了。
    赏儿每到半夜三更就会发疯。
    几个家丁都拉不住的那种。
    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但是天一亮就又好了！
    大师您快看看吧！咱们就这一个女儿。
    您可得救救她啊！”
    “老爷。你怎么请个和尚过来……”
    “住嘴!这是寺庙的大师!
    赏儿呢？”
    仇员外夫人长的挺彪悍的。
    仇员外倒斯斯文文略有书生气一般，……儒雅。
    这二人能成一对也是……
    了缘从二位面相上闪过。
    一个长相酷似仇员外的少女走了出来。
    “见过大师。”
    “不必客气。”
    了缘先示意给仇赏把脉。
    本来以为这仇员外是夸大其词。
    但是一搭脉象，了缘便知。
    这事不简单。
    遂让仇员外避开下人说话。
    仇员外将人带去了书房。
    “大师您有话就直说吧！
    现在书房里什么人都没有。”
    “……令女儿身上确实撞了鬼。”
    “什么!
    这鬼神怎么可能有!”
    仇员外说出口又变了。
    如果不相信他去找大师做什么。
    “大师您说!您说什么我都信!”
    “女鬼貌美，头是缠布条。眼眉狭长，嘴角一颗痣。年纪三十少许。
    员外可认识。”
    “……那!……那……
    不可能!怎么可能!”
    “看来员外是认识了。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
    员外是不是和此女有什么过节。”
    “……”
    “员外可以不说。
    但是这个忙，大镇国寺无法帮。”
    “……砰……”
    仇员外愣神后跌坐在了后面的靠椅上。
    挣扎了一番才说话。
    “那……应当是我发妻……
    幼年贫苦。
    识得发妻。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高中，发妻……可能对我失望了。我们关系越来越差。
    后来我就离家了。
    不过我给发妻留下了休书才走的。
    我也告诉她，以后可以再嫁。
    后来来到皇城，就娶了我现在的夫人。生了这个女儿。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但是就算我跟她有怨，也不能江过错怪在我女儿身上吧！
    大师还请您为我做主啊！”
    “……事情如何，我自然会问。
    在你女儿房间旁边给我准备一个房间。今天晚上不要派人过来打扰。
    你们可以在院子里等候，我没开门。不能进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
    ……
    “姑娘，我家公子说这酸菜鱼很好吃。”
    “还可以做麻辣水煮鱼片。肉片。明天给你们准备。”
    ……
    大半夜的。
    了缘感知到女鬼将要进入仇赏体内的那一刻。
    伸手就隔着墙把人从对面房间拽进来了。
    “你这个秃和尚!扰老娘的好事。是想死么!”
    “郑三娘。休得放肆。”
    “……你认得我？”
    郑三娘听见了缘叫她的名字之后眼神都变了。
    “为何上了仇家女的身？”
    “那个狗东西!抛妻弃子!
    入赘到这悍妇的家里!
    可怜我死的早，我儿子现在还下落不明!
    他倒还!
    媳妇孩子热炕头!
    我要让他全家不得安生!”
    “他说他走时已给了你休书。放你再嫁。”
    “我呸!”
    了缘绝不怀疑，如果不是魂体，这口唾沫准会喷他脸上。
    不敬神佛。
    了缘怒。
    “不管为何。
    死了就去投胎。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呵!
    我儿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还怕什么？
    就算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不对……
    你是死后何时觉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