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还要按摩好一会。
    医生撩起他的衣服，左按按，右按按。
    “还痛吗？”
    余新如实道，“还有点。”
    “那我再给你按摩一会。”
    周寒看着他清瘦的身板，站起来就跟竹竿似的，躺下后显出肋骨，更不像话。
    他眼里全是嫌弃。
    余星星站起身来，“你溜达吧，我出去一会。”
    周寒的视线跟着她走。
    “干嘛去？”
    “去做个体检。”
    “……”
    余星星朝门口走去。
    周寒的脑子里嗡嗡叫了一会，立即跟上。
    他很快跟上余星星的步伐，“你说什么，做体检？”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余星星点点头，“嗯对，今天正好来医院了，就顺便做一个。”
    周寒毫不掩饰，“你都有对象了，还跟我做？”
    刚说完，路过的人就朝他看过来。
    眼神充满探究。
    余星星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声带没拉链啊，讲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场合行吗？”
    周寒拉住她的手。
    声音小了，“你回答我的问题。”
    余星星定定看着他。
    周寒声音又小了两格，“你要跟我做？”
    余星星眼里波光闪烁，“我是说做体检，不是跟你上床。”
    “你不跟我上床你做体检干什么？”
    “……”
    她拿出手机，调出跟他的微信聊天框。
    把今天中午发的那句话给他看。
    【之前说的约定，我不玩了。】
    周寒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哪知道会这么快见面啊。
    真是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余星星知道他很想跟自己上床，但她现在不想跟他只单纯上床。
    她还想要更多。
    收回手机，余星星转身离开。
    周寒沉默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余星星拿了一张体检单子。
    周寒伸手跟护士说，“我也要一张。”
    余星星，“……”
    第一步是去抽血，周寒排在她身后。
    队伍很长。
    时间过得缓慢。
    周寒勾起她一缕发丝在手指上转圈，“你是怎么还完你对象那笔债的？”
    余星星知道他在缠自己头发。
    任由他缠，“我报了警，赖光辉被抓了。”
    周寒动作一顿，想起那天自己赶去的时候，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几辆警车。
    “当时你也去了？”
    “嗯。”
    “难怪。”
    难怪当时他看见警车的时候，心跳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节拍。
    余星星听出点别的意思，“难怪什么？”
    “没什么。”
    余星星勾了勾唇。
    明知故问，“当时你去了吗？”
    “去过。”
    “难怪。”
    “……”
    周寒微微弯腰，看着她的侧脸，“难怪什么。”
    余星星把话还给他，“没什么。”
    原话一个字没变。
    但是两个人的心都跳在了一个节拍上。
    随后被打乱。
    乱得不像话。
    周寒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去？”
    “不想问。”
    “？”
    周寒松开手指上的头发，直接掐住余星星的脸，把她脑袋掰过来看着自己。
    余星星嘶了一声，抱住他的手，“你干嘛，好痛。”
    周寒把自己的脸怼上去，“你看我脸上，还有牙印吗？”
    听到牙印，余星星想到的却是那天在厨房做的荒谬事。
    他近乎凶残地吻她，啃她身上害羞的地方。
    余星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没了。”
    周寒顺势问，“那你呢，你身上的牙印还有么？”
    这话问得，余星星胸前那块肌肤都有幻疼了。
    她懊恼道，“也没了。”
    “什么时候消的。”周寒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压低声音，“你对象亲你的时候，有没有问你哪来的？”
    余星星，“……”
    尼玛什么恶趣味。
    她越发不想跟他坦白自己跟余新的关系了，恶狠狠挣脱他的手。
    故意道，“问了。”
    周寒挑眉，“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泰迪咬的。”
    “他信了？”周寒嘲讽，“余星星我就说你脑子进过水，你对象往那一躺就跟小学生似的，你看着真有感觉？”
    余星星，“……”
    周寒轻嗤，“余星星你这辈子都完了，恋爱脑没好下场。”
    余星星面无表情道，“哦。”
    “……”
    她好奇，“那这一个多月，你谈恋爱了吗？”
    “谈了的话我会发朋友圈艾特你。”
    “呵，我真是谢谢你。”
    ……
    做完体检，也到吃晚餐的时候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周寒大步走到自己车里拿伞。
    正要拿给余星星，就见余新直接脱了外套，盖在余星星头上，跟她一块跑来。
    周寒脸色一垮。
    余新仔细弹掉余星星袖子上的水珠，“打湿了容易着凉。”
    周寒气冲冲地拉开车门。
    在余新的可承受范围内，他定了一家中等价格的餐厅。
    周寒捏着菜单，面无表情地看。
    余新紧张道，“哥，你想吃什么就随便点。”
    周寒没理他，跟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余新一听就三个菜，连忙道，“不用给我省的哥。”
    周寒把刚才的话说完，“除了这三个，其他都上。”
    余新，“……”
    余星星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眼神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周寒，“不是随便我点么？怎么，钱没带够？”
    余新尴尬道，“没有。”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借款软件。
    周寒看他那磕碜样又过意不去，“用不着凑，这家店我认识老板，到时候会打折，最多三千块就能搞定。”
    余新双眼一亮，“这么巧。”
    周寒心想：真傻啊，余星星有恋傻癖吧。
    吃饭中途，周寒就先去结了账。
    回来的时候说，“我刚去打过招呼了，说我因为我太帅，这顿饭老板请我们。”
    余新，“啊？”
    周寒冷冷道，“我不帅吗？”
    “帅啊，帅。”
    余星星扯了下唇，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回去吧，晚上我还要回学校。”
    余新，“你的合租室友好相处吗？”
    周寒闻言竖起耳朵，合租室友？
    他俩没同居？
    余星星的余光瞥了周寒一眼。
    她道，“还是不习惯合租，所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单间。”
    “贵吗？我明天继续找工作，我把每个月工资都给你。”
    余星星微笑，“不贵。”
    她笑完，这才对上周寒探究的眼神。
    “怎么了先生。”余星星，“我很漂亮吗，你看得这么入迷。”
    周寒，“……”
    胆子真大，当别人面都敢撩他。
    离开餐厅的时候，余星星跟他们分开走。
    “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到家，我没时间了，要先去学校。”余星星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后会有期，周先生。”
    周寒被她那一眼看得差点抬头。
    但他偏又琢磨不透余星星的意思，到底是想勾引他，还是天生媚态，他误会了。
    车子到了楼底下后，余新递上自己的二维码。
    “先生，我姐说加你个微信，明天叫你吃饭。”
    周寒一直在想事，话听一半丢一半，拿出手机扫了他的微信。
    余新笑道，“我叫余新，年年有余的余，新年的新。”
    周寒的拇指猛地摁在屏幕上。
    质问，“叫什么？”
    余新被他突然的凶狠吓一跳，“……余新啊。”
    周寒脑子转过来了，“你跟余星星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
    周寒头皮发麻，“你他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