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赵烈和柳殇两人便赶往沧州方向,约莫下午时分二人便来到了沧州城内,两人找了间客栈,先是坐下来点了些酒菜,要了一壶上好的酒,这顿饭是柳殇执意要请客,所以赵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好酒好菜的上桌,好美美的吃一顿。
赵烈和柳殇知道,越是靠近北方金家堡,自己的行踪越是藏不住,干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点了好酒好菜吃喝起来。
果不其然,那金展飞回来说明的情况之后,这沧州地界就遍布了眼线,就等他们自投罗网呢。
这个时候二人喝着酒聊着天。柳殇不禁奇怪的问道
:“我观赵兄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为何在这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任何一点消息。”
:“柳兄过奖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跟柳兄想比不值一提,哪里敢入你的法眼啊。”赵烈谦虚的说道。
:“我这人不喜欢拐外抹角,赵兄要是谦虚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赵兄说自己功夫跟我比试三脚猫的,那这真是在嘲笑我了。别人不知道,可我是知道的。当日紫蓬山之巅我大战过后身受重伤,内力枯竭,伏击我的人乃是我的旧怨,岭南六鬼,此六人虽不算上绝顶高手,但是个个也身手一流,六人一起,起码也算半个顶尖高手了,可是当日在你枪下却走不过几招便退走,就算是我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比赵兄做的更好,所以赵兄对我还如此谦虚,让我觉得有些不诚实啊。”柳殇干硬的说道。
:“啊··哈哈··多谢柳兄夸奖··既然柳兄如此抬爱,那么我也就厚脸接受夸奖了。实不相瞒,我们赵家确实是世代习武的,但是却不是江湖之中的任何门派,更多的时候都是隐居,自保为主,偶尔有些时候才会出来解决一些事情,等事情解决了,我们便会重新回到隐居的地方。并且斩断一切外界的瓜葛。”赵烈说道。
:“这是为何?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闯下一番事业才不枉人生此行啊,为何你们如此行事?人人都争抢着争流而上,激流勇进,为何单独你们会如此反其道而行?”柳殇大为不解。
:“柳兄,实话告诉你吧,这天地规则便是如此,人之大道亦是如此,须知轮回不止,盛极而衰的道理?”赵烈突然严肃的说道。
:“这··我们武人之言,为何又谈到了文人之话?”柳殇奇怪的问道。
:“文武是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领域,但是其规则运行都是一样的,你看那薛家当年在江湖之中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可是如今呢?惨遭灭门,昔日风光不再,你们江南柳家以前也是江湖三大世家,可是前些年不也是忍受了多少时日?柳兄年纪轻轻就要担负如此重任,这天地,这人间,这江湖之中,每一个时代都有弄潮儿,可是有哪一个是长久的?我们赵家就是因为不争,不抢,顺势而为,
时刻退步,所以才得以延续到如今不灭。须知道盛极之时,便是毁灭之时,只有当强盛的时候功成身退,主动的退却,才不会招来衰弱的转变,即使衰弱来临,也能隐蔽起来更好的保护好自己。”赵烈说道。
听到赵烈说出这番话来,柳殇心中好像触动了什么似的,他感觉像是抓到了,但是一闪而过,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虽然赵烈和他走的不是一条线路,但是他感觉赵烈所讲之道,自己日后必然会经历,只是现在却不能。
:“赵兄所言含义深刻,我柳殇未能完全理解,又因为赵兄可能和我之江湖行道略有偏颇,所以不敢苟同,我认为行走江湖凭的便是本事,我柳殇自有一剑,一念,便自信可以遨游江湖之中,我更喜欢的是找寻更高峰,挑战更高的剑道境界,我认为剑无止境,不断的突破自我才是我的道,而赵兄的道却是认为道极而转,不敢苟同。”柳殇阐述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每个人所走的路不一样,只不过适合不适合罢了,也许柳兄走我这条道,未必是好事。我也觉得你走自己的大道更合适。”赵烈想结束这个话题。
柳殇也有些察觉,因为这种个人选择的东西,一坚持就是一辈子,很难改变,所以知道就行了,过多的争论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这个时候的酒菜也已经全部上齐二人享用过后正想离开,这个时候却发现酒楼旁边人群渐渐散开,有些甚至直接抬腿就跑,丝毫不做停留,惶恐至极。还有一些人帐也没有结就跑了,掌柜的和伙计们也不予理会,直接往后面走去,好似丢掉了整个酒楼不管似的。
这个时候赵烈和柳殇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显然心中都有了定数。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酒楼进来一群人,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身手矫健的人上了楼层站满了整个楼层的两旁,又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这个时候上来一个人,身长七尺,虎背熊腰,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脚踩金丝蟒靴,头发披散,不似中原打扮。
上来酒楼之后这人径直来到赵烈和柳殇的桌前,这个时候早有下人替他搬来了一个凳子,此人一屁股坐在了这里,然后微笑的看着赵烈和柳殇说道
:“我乃金家堡二当家的,金义,不知二位少侠不远万里北上,可是来我金家堡做客的?”
柳殇和赵烈对视一眼,同时都知道了此人的意思,看来是想开门见山的说话了,这个时候赵烈率先开口说道
:“再下赵烈,无名小卒一个,不过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去金家堡拜访一下,只是不知道还未到天京城,便在这沧州城遇到了二当家的,真是荣幸之至。”
:“好,爽快,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年轻人啊,我呢,乃是金家堡的人,自小呢生长在北方,所以性子直来直去,也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可能跟你们中
原人和南方人不同,没有那些华丽的词语来铺垫,既然少侠如此爽快,那么我们便开门见山的来聊。”
:“既然赵少侠已经说开,那么不知道柳少侠来此是何意?”金家堡二当家的金义转头又对着柳殇问道。
:“我自然也是来天京城找你们金家堡的,只不过不是为了你们而来,而是为了你们关押的薛皇而来,至于为什么找他,这就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柳殇冷冷的说道。
:“呵呵··好,柳少侠也是爽快。”面对柳殇如此冷态度,金义只好呵呵的干笑一声。
:“难道赵少侠来此也是为何薛皇?”这个时候金义又转头问向了赵烈。
:“正是!”赵烈也很爽快的说道。
:“我很是佩服二位少侠的胆量,但是恐怕这次北上要让二位失望了,那薛皇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我们金家堡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不知道二位少侠受了谁的蛊惑,得到了这个假消息,才来我金家堡的。”二当家金义说道。
:“我们能来自然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而你如今却矢口否认,岂不是失了爽快。”柳殇毫不客气的说道。
:“柳公子,你们江南柳家,中原薛家,还有我们北方金家乃是江湖三大世家,世代友好,你怎么也能相信这种事情跟我们有关呢?小心背后有人使阴谋诡计,少侠无端中人挑拨做了那傀儡啊。”金义辩解的说道。
这个时候柳殇不再言语。冷漠的闭上了眼睛。而赵烈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回道
:“二当家的,消息来源可不可靠,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据我所知当年薛家灭门的时候有南疆万毒山庄参与,而这消息就是万毒山庄庄主亲自告诉我们的,要是挑拨离间,那么就是这位老先生挑拨的,我想金堡主可以去找他了。”
:“少侠果然真豪杰,说话快人快语,如此干净利索,今日承蒙少侠心胸开明,对我们讲明了这背后使阴招的小人,,真是感谢感谢啊。”金义说道。
:“可是经过我几年来的暗中调查,他说的没有错,当年参与薛皇灭门的就有你们金家,而且薛皇并没有死,就关押在你们金家堡,而且是几年前从少林寺转移的。”赵烈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兄此话当真?那薛皇果真没死?就在金家堡?”这个时候率先开口询问的竟然是柳殇。看来他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那么准确。
:“当真。”赵烈重复一遍说道。
:“赵少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么一说,可就牵连甚大了,竟然连中原武学圣地,少林寺也给牵扯进来了,况且,你如此污蔑我们金家,莫不是真的觉得我们金家好欺负不成?”这个时候金义突然开口阴沉的说道。
第七十三章 酒楼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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