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林缎书不会回学校,如果不是冯荷拒接她的电话,当然,冯荷不是故意的。
有了第一次通话,第二天晚上,林缎书睡前又打给冯荷。
冯荷陪她聊天,直到林缎书睡着没有声音,才收起手机,从水房回屋继续干活。
昨晚冯荷已经上车了,她和林缎书发消息。
[我在大巴车上,接不了电话。]
[对不起。]
林缎书盯着两句话,许久之后。
[去哪?]
[回学校。]
[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
[到了告诉我。]
[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打扰。]
“这么早回学校?不多住几天。”
室内灯光明亮,林澜跪在坐垫上,黑色挂脖连衣长裙露出她洁白的锁骨和肩膀。
弯卷黑发归拢脑顶,盘缠成髻,后颈弧度优雅。
茶室的障子门拉开,林缎书背对花木葱茏的庭院站立,大雨倾盆,昂贵又娇弱的枝叶颤栗,满地泥红泞绿。
原木几案上放着不同种类的鲜花,色彩浓烈又艳丽。
林澜将一支保加利亚玫瑰插入花瓶。
她是美院教授,教学生们国画。
林缎书上高中住宿之后,林澜从每天来孙家到偶尔来孙家,但林缎书每次放假,一定可以在孙家见到她。
之前林缎书以为林澜课多,平时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只是巧合。
这几天她住在孙家别墅,每晚吃饭林澜在场,孙识漪准时出现在餐厅,她的两个异母哥哥也回来。
孙父特别高兴,说一家人难得聚齐。
孙家长子前年结婚,毕业后空降分公司担任执行总裁。孙识漪排行第二,就职总集团。老三去年开始跟在哥哥手底下做事。
林缎书年纪最小,外姓人威胁性不大。林澜作为孙父法律上合法的现任妻子,却是各方拉拢对象。
两年前,孙父第一次心脏病发住院,外界传闻他要将一半遗产留给这对母女。
孙氏集团继承人之位成谜,那以后,孙家几个孩子的纷争几乎摆在明面上。
林澜身处漩涡之中,冷眼旁观孙家人对她和林缎书的讨好,从未表态,谁想得到她和继女孙识漪是背德关系。
林缎书凝视自己的母亲,心脏刺痛,无意识呢喃:“妈妈。”
“怎么了?缎书。”林澜仰起下颌,稍侧肩膀,金属框镜片反射蓝光。她气质知性,具体岁数模糊,肤色很白,红唇湿润。
此刻,林澜一样在审视日渐长大的女儿。
林缎书和她长的很像。
她们说,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是身边人,林缎书却感觉这样的林澜很陌生。
“我就是想回学校。”林缎书懒得找说辞。
“那等下让你姐姐送你去学校。”林澜很少干涉她的决定,她为什么离开,也不需要合适的理由,以林缎书的意愿为主。
林缎书扬眉:“她不是上班吗?”
“澜姨。”
语音未落,另一侧连通室内走廊的茶室推拉门从外面打开。
孙识漪穿一件黑色衬衫,深v领口下骨线如山,带金色排扣的半身裙。衣袖挽到肘部,伸出瘦白的手腕,职业干练。
“妹妹也在。”
第三个人在场,孙识漪淡去如热恋期年轻人般的明媚神色。
林缎书注意到孙识漪拎着一个装蛋糕的牛皮纸袋子,她保护的很好,没沾到一点雨水,现在放也不是,不放也是。
林缎书垂低眼睫,深呼吸:“姐姐,你这么早下班。”
孙识漪尴尬抿唇,说谎不打草稿:“公司没什么事忙,早点回来休息。”
“那正好,识漪,陪我送缎书回学校。”
林澜支撑膝盖站起来。
她跪坐太久,双腿发麻,摇晃间旁边伸出一双手臂精准地扶稳她。
林缎书收回同样伸出却落空的手臂。
孙识漪神色紧张:“还好吗?”
“我没事。”林澜摇摇头,将拈着的那支洋牡丹塞进她手里。孙识漪无措地偷瞟林缎书,她演技拙劣,藏不住眼底的惊喜。
林澜像无事发生,丢下各怀心事的两人,款步走出茶室。
“缎书,你吃蛋糕吗?这家店的好吃,很难才买到。”
孙识漪开车时,忽然问坐在后排的林缎书。
林缎书正要拒绝,视线对上摆在车头的那束洋牡丹,花色鲜艳欲滴。
林澜坐在副驾驶座,只能看到小半张脸,仿佛局外人。
林缎书改口:“姐姐,有多的吗?我带一个回去给我的……朋友。”
冯荷累了两天,睡的很沉,林缎书洗澡进进出出都没吵醒她。她又觉浅,林缎书躺进被子里,从她的背后刚抱上去,冯荷瞬间惊醒,剧烈地挣扎起来。
“冯荷,是我,别怕。”
林缎书没有松手,她的掌心钻进冯荷的衣摆,温柔地抚摸她柔软的小腹。
“我在这里,继续睡吧。”
怀里的人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林缎书一只手搂抱她,一只手继续往上,包裹住没有穿内衣的胸乳。
这是她熟悉的拥抱和人。
林缎书紧紧地缠住冯荷,额头抵着她纤瘦的背脊,嗅到她身上的气味,心满意足地喘息。
好像大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故事?
下次不写这种题材和风格啦。
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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