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很想出去,让阿久看看他这个榜样,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肤白盛雪,眼儿明亮,殷红的唇轻抿着,面上虽无多大表情,但卫琛却很容易从他脸上看出高兴的意味——只可惜那不是因他,卫琛想到这点,就觉得阿久身边的那人越发碍眼,一脸傻笑,全然不知正要把最宝贝的弟弟推进险境。
卫琛望着卫琮带着阿久走进雅间,过了不久就有那几人的小厮送上酒菜,之后只留下一人在雅间伺候,其他人则拉着阿久的书童去了楼下,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想开一桌酒席将那书童灌醉,还特意寻找他的行踪,最后实在找不着才作罢。
卫瑢挂起温和而疏离的微笑向同桌的几人见礼,待几人互通了姓名,却是一胡姓青年端着酒杯敬他,这胡家是皇商在扬州的代理,卫琮得罪不得,便端了弟弟面前的酒,一口喝干说道:“感谢各位兄长盛情,我弟弟身子不好,一向是滴酒不沾,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那怎么行!你是你他是他,怎么能替呢?”
“就是就是,喝!不喝就是看不起咱!”
“他真的不会喝酒!你们要喝就冲我来!”卫琮倒是护得厉害,却抵挡不住桌上的人身份比他高的大有人在。
知府的儿子发了话,谁敢不听卫琮此时有些后悔把阿久带上来了。
“在下以茶带酒敬各位一杯。”卫瑢见兄长被逼得难堪,皱了皱眉,端起茶水敬上首的知府公子。
那位程知府的幼子本想借此佯装发作,强行命卫瑢喝酒,盖因那东西有些味道,只有下在酒里才没那么明显,而且,事后也可说是对方不胜酒力,酒后乱性。
不想抬头却见美人轻皱眉头,真真是个我见犹怜。见他看来,美人一双如墨的双眼直直地望着他,程公子不由自主的端起酒杯喝了对方所敬。
见此事的发起人喝了对方以茶代酒敬的酒,几人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心里遗憾得狠,便纷纷灌起卫琮的酒,心里想得却是暂时先放过,下次倒要好好谋划。
如此酒过三巡,一桌六人,只有卫瑢和程公子还清醒着,其他人都醉得不清,尤其是卫琮,扒着桌子胡言乱语,要不是卫瑢在边上看着,只怕早就把桌掀了。
“程公子,兄长怕是醉得不清,再喝下去恐失礼,冲撞公子,不如就此告辞吧。”卫瑢扶住闹腾开来的卫琮,起身欲走。
“慢着!”程公子却是越想越不甘心,刚才在桌上,其他人喝酒,他却只顾看美人,又因他的身份,却是没人敢激他喝酒,他想来想去,却是觉得让过这次,下一次恐怕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这卫瑢乃是本届解元。偌此次能成,凭他的身份,把人拘在府里日日疼爱,别人只会说卫瑢自甘堕落,等他日对方真的高中之后,却不是他个小小的知府公子所能染指的了。
“阿久,听瑞文兄这么叫你,我也就叫你阿久吧,我跟瑞文兄情同手足,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样,咱们喝杯酒,就一杯!”程公子示意身后站着的小厮将托盘上那壶酒给卫瑢满上,自己却拿了桌上的酒瓶斟满,他举起酒杯:“喝了这杯酒,你兄弟二人就是我兄弟!哈哈,来喝!”说罢,仰头喝光。
卫瑢指尖摩莎着酒杯的沿口,低着头,像是在权衡利弊。
程公子见有希望,又在加了股力:“还有你爹一直想争取皇商的代理,那个也可以给你们嘛,来喝了!”
卫瑢抬起头,冲着程公子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瑢又一次起身告辞,却不想身后传来阴侧侧的话语:“想走,却没那么容易!”
卫瑢惊讶回头:“不知程公子何出此言?”
“呵呵呵哈哈哈!!!”原本压抑的笑声随着卫瑢的倒下渐渐狂放,角落里站着的那名小厮眼带嘲笑的上前将挨着卫瑢的卫琮拖开,程公子着一把抱起美人放到里间的塌上。
这美人真是越看越美,这眉这唇,睁眼时还真有些让人不敢亵渎的气势,这闭着眼嘛,倒只剩下乖巧了。
程公子本想等酒里媚,药的成分发作,却是再也等不住,正当他准备一亲芳泽,外间却传来一声惨叫,还不等他转身,脑后便受了重重一击,登时陷入黑暗。
“阿久?阿久?你……”本因昏迷的人却條然见睁开双眼,眼里一片清明,哪里像是中了药之人。
“阿久你没事?”卫琛见阿久喝下那杯酒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去隔间放杂物的小屋里拿了根棍子就冲了进来,见那个猥琐的家伙居然敢碰阿久,他目眦欲裂,先一棍敲晕那个助纣为虐的小厮,在大跨步的重像那个程公子,一棍敲在他脑后。
“很明显,这酒有问题,我当然不可能真喝下去,刚刚借着举杯的动作倒进袖子里了,啧!袖子湿的真难受。”卫瑢嫌弃的扯了扯袖子,望向卫琛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
“嗯,我们赶紧走吧,回客栈就换了。”卫琛勉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托着卫瑢的手臂让他借力起身,隔着衣物相触的地方冒起一粒粒的疙瘩,卫琛立刻放手,打算拽起地上的卫琮。
“等等!”卫瑢眼睛一转,笑得有些狡黠,他蹲下身在那小厮身上摸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一股脑倒进酒壶,晃匀后给他们一一灌下,连里间的程公子和门口的小厮都没放过,做完这些他才拍拍手,示意卫琛走人。
抬头却见卫琛一脸好笑地看着他,眼里的纵容宠溺让卫瑢轻咳一声,目不斜视的当先下楼,心里却在想,自己这次是不是有些过了,毁了以前在卫琛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酒楼门口,书童阿垣正焦急地等下那里,见着他全须全尾的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公子你可出来了,再不出来阿垣就要去报官了!”
身后架着卫琮的青年问道:“他们没把你灌醉?”
见自家公子一副要笑不笑的面容,阿垣倒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他啊!别的没什么,就是好酒!千杯不醉!”卫瑢难得笑得如此爽朗,半点也没有因刚才的糟心事心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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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确定里间的阿久已经熟睡,卫琛悄悄起身,批了见深色的衣服,从包袱里摸出一薄布包裹的长条事物,揣进怀中,开门时往卫瑢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处毫无动静,才闪身消失在屋内。
他沿着早已记在脑海中的路线,一路躲在房屋的阴影中摸到胡府侧门,也是他运气好,不过盏茶功夫,黑暗中便有一群人提着灯笼望这边走来。
他一手往地上抓了一把,一手抽出了怀里那东西,为了防止反光,手伸进布条中握住把手。
等那群人走近,一把将手中的灰往几人眼中撒去,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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