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说过他们的感情叨逼事,黏黏糊糊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多了去了。每次他都觉得那些男人太不像男人,感情不就应该清清楚楚甜甜蜜蜜能过就行了?如果不甜蜜不清楚分了不就成了吗?老乱纠缠说分不了离不开那都是自虐犯/贱来着,忒不是爷们!他觉得他现在算是体会到当时那些跟他抱怨的哥们的心情了,活该他未曾真的爱过,活该他这一次真的爱了,活该他这一次爱的却是一个男人。他第一次恋爱所经历的苦痛爱恨可以比上其他任何异性恋无数倍,也所幸他已然年过三十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轻易被打倒。
时间过得比他想象中快,事情赶得比他想象中要早。他觉得他不该这样踟蹰下去,有些话是应该跟霍少彬说清楚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霍少彬回到房间叫他下了楼,吃完之后西达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教堂逛了逛,还在湖边欣赏了会维纳恩湖的冬日夜景,美不胜收。霍少彬毫不客气地揽着他拍了很多张照片,屠微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到后来在西达完全慈爱鼓励的眼神之下也逐渐放开,大方地任由霍少彬和他合拍,其中有好几张还是偷亲他的照片,被霍少彬快速抢拍下来的。屠微也不在意,他看着霍少彬脸上的愉快笑容,也笑得很放肆。
回到房间的时候才21点多,屠微先进浴室洗了澡,出来之后就开电视看,结果没看懂一个节目,最后他也就选了一个做菜的节目,看着屏幕上那个白胡子肥老头口沫四溅地介绍怎么做一道菜叶子配肉,至于是什么肉他就不知道了。等那道菜完整地摆在盘子上之后,霍少彬也洗完澡出来了,屠微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斜睨了他一眼,霍少彬就甩了毛巾跳上来了,“今天开心吗?”
屠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脸潇洒的笑意,“嗯。”
霍少彬两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陶醉地说:“我很开心……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和你这样过日子。”
屠微听得心中一颤,假装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埋怨道:“头发还湿的,别弄我肚子上。去擦干了。”
霍少彬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话地钻回浴室吹头发。再出来时,屠微依旧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他又扑了上来,想亲屠微的嘴。快亲到的瞬间,屠微忽然开口说:“我想通了。”
霍少彬停下动作,盯着他,等他下文。
屠微眼神有些麻木地看向他,“我爱你。”
霍少彬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住,狂喜随着他的心情迅速蹿涌上脸,刚要说话却被屠微制止,只听屠微继续说:“我从没为一个人这么牵肠挂肚过,怕你伤着饿着伺候你拉屎拉尿我也毫无怨言,就算离开你千里之外跟你生气的时候我也天天想着你念着你,虽然气你却也希望你不会过得比我惨。听医生亲口确认你得癌症有可能会死的时候我觉得我都恨不得替你去死。这世上除了我爹,我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伤神费过心,我想,这就是爱吧。”
“虽然我们相识的过程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总归我们是在一起了。就算我觉得不可能,我今天也跟你躺在一张床上,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了。我这辈子做过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当初当机立断回了家当果农发了家,我让我老爹过上了再也不必下地种田的日子,可以让他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我这辈子很早就没了娘,没娘的感觉你也知道的,总觉得人生缺少了什么。现在我回头想想,我爹肯定比我更难过,他是怎么孤独过了这么些年养大我这个崽子的,这些我不敢忘也忘不了。”
“我爹这些年腿脚不好了,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他眼神也有些不好了,他总是说不吃鱼,其实是他看不到刺,怕卡住喉咙让我担心所以干脆不吃了,这我早就知道我就是没说,我偷偷给他买了很多吃明目的补品他当治腿的都给吃了。我不知道我爹还能活多少年,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十年都不到dd”屠微视线转向霍少彬,郑重道,“我爱的是你,而你不是我的责任,我爹的心愿却是我的责任。他想抱孙子,我不能连这个愿望都不给他实现。”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说:“所以dd我没法答应你的求婚。”
屠微说完之后长长地吁了口气,房内留下的只是空白的寂静,长达许久,久到屠微都怀疑霍少彬不在他身旁。他总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霍少彬,却撞进一双静如死水的眼里。霍少彬的双眼暗地像黑洞,仿若能把一切光都吞噬在里头,他就睁着这么一双眼盯着屠微看,没一点声音,跟鬼似的,明明人这么帅,却让屠微有种见鬼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霍少彬开口了,“你爱我,你不愿意跟我结婚,以后要回去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生孩子。就是这样么?”
霍少彬的声音很低沉,再配上他那个表情,很吓人。不过屠微既然都说出口了,也没法反悔了,就点头说:“对,我想很清楚了。我没法只顾自己这么自私。”
霍少彬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叹出一口气,感慨似的说:“所以你要跟我分手了?”
屠微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这俩字,其实他们现在在旅行中,怎么着也都该回国说这事,可是霍少彬跟他求婚是有点逼急了他,所以他现在都摊开来说了。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艰涩地说:“等回国……我……我们……”
霍少彬在他说话的时候缓缓抱住了他,然后亲了上去。这是一个深刻缠绵的吻,吻去了屠微眼角的泪,也彻底把屠微的心痛,无奈和羞愧吞噬干净,只留下无边的旎情渐渐上头。
这天之后,霍少彬就跟没事一样,依旧时刻不离带着他到处走,到处玩。瑞典的街道很干净,城市处处洋溢着一种恬静和谐的气氛。霍少彬带着屠微在斯德哥尔摩看夜景,带他坐上红白相间的小船穿梭在乌普萨拉的长河中游览河岸,带他在拉普兰等了四天四夜看到传说中的极夜和北极光。这些日日夜夜霍少彬都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依旧笑得温柔快乐,给屠微的感觉就像那天的谈话没发生过。
时间飞跃,那天霍少彬忽然说:“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我们该回去了。”屠微猛然惊觉,好像时间真的到了,很快。他打量霍少彬,对方很平静,好像没有任何不舍。他回头想想,又觉得自己犯贱了,明明自己提出的,却又对霍少彬的反应耿耿于怀,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天晚上屠微被霍少彬差点干/死在床上,第二天跟西达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被霍少彬拖着去了机场踏上回国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下来屠微命去了半条,一路基本都在睡觉。等回到熟悉的房间的时候还依旧在睡觉,就跟嗑安眠药了一样睡不停,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感觉到缠绕在他身上温暖的体温,他好像安心了,又垂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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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误买65,66的同学留下注册邮箱以及顾客号呐~~~
到完结之前不会有肉,就算有也不会放jj
☆、69
屠微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他睁眼的瞬间觉得眼皮子有些重,总感觉身体沉重地不像话,他就以为自己是发烧还是怎么了,使力从床上起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喝完之后就从书房的医疗箱里拿出温度计往舌头底下塞。
他头脑晕晕的,也猛然意识到霍少彬好像不在家。去哪里了呢?这就不是他知道的了,估计去忙工作了吧,这人其实忙起来对比他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段时间出去玩回来估计堆积了一堆事情够他忙的了。说起来,他也得打个电话给小王问问现在工程的情况。
这么想着,他磨磨蹭蹭地走回床边摸手机,摸不着。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出国觉得手机用不着好像直接把它关机放抽屉里了。他就去柜子旁的抽屉里找,掏出手机开机之后,他就想打电话给小王,拨出电话之后,竟然响了俩声自动就挂了。他又重播了一次,又是一样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欠费了?不可能啊,他这个手机是当初回到b市霍少彬送他的,往里面一口气冲了几千块的话费,没钱了也会短信通知他的啊……他觉得莫名其妙,就又打了办公室另一个人的手机,结果又是响两声就自动挂了。
屠微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最新款手机,再晕乎的脑袋现在也有点清醒了。怎么回事?
他手一甩,把手机摔床上,又躺回去了。躺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到了,他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37°整,没发烧。他放心了,从药箱里拿了几片退烧药咽下去,拿起手机不信邪地又打了几次小王的号码,还是那样。
“草!搞什么?”他骂了两声,然后拨通霍少彬的号码,没一会,对方就接了,“睡醒了?”
屠微“嗯”了一声,心里想着应该不是自己电话问题,这不是打通了么,就说,“你在哪呢?”
霍少彬那边很安静,他说话的声音尤其清晰,“我在外面谈事情,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屠微觉得人又有点晕了,嘟囔着,“没什么胃口,人有点难受,量了体温又没发烧。就吃荷叶粥吧,清淡些的,你几点回来啊……”
霍少彬好像笑了一声,声音很温柔,“嗯,我会尽快回来,冰箱里有我做的红枣粥你饿了吃点,晚上我带荷叶粥回来,要不要加点小笼包?”
屠微晕乎乎地就说,“行吧,我晚上也早点回来,过会我要去工地一趟。”
那头顿了下,“你今天不要出门了,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先别出门,听我的。”
“那怎么行,我打小王他们电话都不通,也不知道那帮孙子去哪里混去了竟然接不通,我得去看看不太放心。”
“不行,我听你声音就没精神,要是你路上晕倒了怎么办?如果你不放心我派人去你工地一趟,今天你先别出去在家好好休息。听话好不好?”
屠微楞了一会,头又有点晕了,就说,“好吧。那你忙。”
挂了电话,屠微有点力竭的感觉,坐床头开了电视看了一会,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是霍少彬摇醒他的,霍少彬看得出是刚进门,身上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服也没换就进来了。屠微眯着眼睛看他,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精神这么帅,自己怎么就睡成这个德行,然后开口说,“回来了……”
霍少彬低下头亲了他一口,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笑道:“饿了吧,我带粥回来了,还有小笼包。赶紧起来,我们一起吃。”
屠微起来,披了件睡袍,浑身包得严严实实地随着霍少彬走到厨房,刚吃了一口粥就想起来,“我还没刷牙……”
霍少彬抓他的手,“过会吃完再刷也一样,没事的。”
屠微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差,就专心吃起来了。等干完一碗粥一屉小笼包,他起身要去浴室,霍少彬没跟过去,在厨房收拾碗筷。等屠微从浴室出来,霍少彬又进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就看到屠微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浑身不自然地缩成一团,眼睛微微眯着,盯着电视的眼皮子好像下一秒就要闭上。霍少彬垂下眼皮,擦了擦头发,一秒后又抬起头,笑着走向沙发,然后慢慢靠向沙发上的人,把脑袋埋进这人的颈脖,两手搂着这人的腰把人揽怀里。
“老婆……你看什么呢?”
“这叫什么《非诚哔扰》,”回答之后,又嗤笑一声,“取的什么破烂名字……”
“我们一起看。”
“嗯……”
过了一会,屠微忽然想起来似的,“你找人去过我那工地了?”
霍少彬:“嗯。工程都进行得很顺利,没什么问题。我让人告诉他们你回来了,还告诉他们你生病了,等好了之后就去上班,你别着急。”
屠微点点头,“我这都不知道怎么了,老浑浑噩噩的,睡不够跟怀孕了一样。”
霍少彬亲了亲他额头,“你要真能怀孕就好了……”
屠微:“我这不会是在飞机上感染了什么病毒吧……”
霍少彬笑道:“要感染了我肯定是第一个被传染的。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屠微:“那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霍少彬把昏睡中的屠微拉起来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用霍少彬的话说这是他资助的诊所,里面的医生都是国外来的权威医生,给屠微检查的那几个医生护士都是老外,屠微就抱怨了几句怎么都是老外也就让他们检查了。检查完俩人路上买了点吃的就回家了,回家没一会屠微又睡着了,霍少彬才出门去。
走下小区,霍少彬侧眼看了看路边那辆蓝黑色的商务车,无声地隐入黑暗中。
没多久,他到了一家面馆门口,进了之后从后厨穿过,打开一扇暗门,进入之后拐了几拐,一个别有洞天的房间就出现了。说房间不适合,确切说,应该是一个地下暗室,室内安静地坐着七八个人,每个人面前摆着三四个电脑屏幕,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电脑波线,数据不断飞速跳跃着。每个人脸上透着谨慎和执着飞快敲击着键盘,桌旁是一些吃剩吃空的盒饭。
霍少彬的到来只惊动了一个靠近门边的小姑娘,也是唯一一个女孩。这女孩一看到霍少彬就站了起来,走到霍少彬身旁低声道:“霍少,军方的安全系统太严密,我们大概还需要一个晚上才能破译。”
霍少彬点点头,“我可以再等一个晚上,辛苦你了,明天我会派人送木喜的芝士蛋糕给你。”
那小姑娘一脸惊喜,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霍少彬跟每个人聊了几句,就按原路离开了。走出面馆,他手里提着一碗牛肉拉面,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就到了一片富人别墅区,他走到一栋靠河的别墅边,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那头才接通,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干什么?”
霍少彬语气里满是愉悦,“我给你带了碗牛肉面,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在门口。”
那头,“我才没睡三个小时。”
霍少彬丝毫不管对方不爽的语气,“开门吧,上次答应你的事我有眉目了。”
这一次对方没半句怨言,只安静了一会,门就自动开了。霍少彬走进去,很轻门熟路地摸上了二楼的书房,没一会,穿着海绵宝宝睡衣一头乱发的左唯出现在房门口,他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书房的沙发上,“说吧,那幅画在哪?”
“在意大利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名字和地址我稍后会给你。” 霍少彬笑着说完,“那我的事情呢?”
左唯脸色稍荠,“代孕母亲已经怀上了,十个月之后你们的孩子就会出生。”
霍少彬得到答案,笑得更开心了,把牛肉面推了推,“拿去吃吧,刚买的。”
左唯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胃口,”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你这么干,不怕你那位以后生气?”
霍少彬轻轻摩擦着左手拇指的厚茧处,好似漫不经心地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就可以了。三天后信息会发你邮箱里,这次我们两不相欠了。”说完,霍少彬起身就准备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左唯貌似还不死心,加了句,“虽然你这招很下流,不过确实解决了个大问题,接下来看你怎么跟他父母那边交代了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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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微在家躺了三天,他无法抗拒那种昏睡的欲望,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定出了状况,可是医院的检查单还没下来他就没法做什么。这俩天他就跟个孕妇一样,整天不是坐着看电视看睡着了就是吃东西吃着吃睡着了,霍少彬三餐都伺候他,伺候他洗澡上厕所,他都不忍直视这个状况了。
其实偶尔清醒的间隙间他有想过他跟霍少彬的情况,他们明明在国外都说到以后分开的事情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俩人就好像故意撇开分手这个事情,心知肚明却又绝口不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就觉得是这样的。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再想到这个问题,又怀疑睡着之前的想法,难道只是自己的臆想,其实霍少彬只是忘记了,只是自己踌躇着所以把霍少彬也想成跟他一眼优柔寡断?然后这么想着的时候,霍少彬又过来给他按摩,或者夹着一个饺子递过来喂他,他转眼也就抛开这个事情没想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不去提那个话题,总归等他的检查报告下来再说,等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昏睡病好了再说。
屠微的检查报告下来,身体没问题,就是过度劳累,估计是时差颠倒地厉害需要多休息。屠微捧着那个检查报告一脸茫然,真的没什么问题?他睡成这样真的只是过度劳累时差颠倒地问题?
霍少彬安慰道:“估计你身体比较敏感,多休息点日子吧。来,吃饭。”
屠微虽然感觉不可置信,但是报告在这里写得明明白白,他也没法说什么,闻言就闷头吃饭了。吃完他又困了,很厌恶这个感觉,但是他没法抵抗,没一会又睡着了。霍少彬穿戴整齐,出门之前进去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屠微,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等我回来。”
这一次,他又主动走进霍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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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捉急,估计有虫,懒得管了-口-
这章有悬念,下章就揭晓了,不几道你们能不能猜到霍小儿要干什么
☆、70
霍少彬开车进了那个大院,他这辆路虎车登记过,门口站哨的军人认得他,他坐在驾驶室只露了个头朝门卫看了一眼就被放进去了。
自从霍向全地位更上一层楼之后,这片大院的守卫更严密了,明里暗里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士兵不得而知,不过这些对霍少彬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这张脸就是永远的通行证。理所当然地,等霍少彬停车进了老宅大门,霍向全不出意外地已经在书房等他了。
霍少彬关上书房门的瞬间,室内的气氛如他所料的压抑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感受,霍向全依旧是高高在上,一脸肃杀地稳坐高堂,多年淫浸官场所带来的压迫气势比以前只多不少。距离上次他俩父子在这个书房闹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不过两个月不到,他们再次在这个书房聚头,理由都是相同,为了同一个男人。
霍少彬心中是一往无前的果敢,为了老男人,他这一次必须破釜沉舟去除一切会威胁到他和老男人的东西,他沉着地开口,“父亲,我今天到这里的理由相信你心知肚明。我来跟你要个保证,我和屠微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包括他身边的人也一样。”
霍向全两手搭在座椅两边,眼里是幽幽的寒芒,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怒火。又是为了那个男人,他的儿子又跑来找他吵架了。虽然他在当初就知道那件事情会让他这个儿子不高兴,但是他已经非常顾忌他这个儿子的心情了,为了他儿子的那个男情人,他把沈丽关了禁闭,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星期不许出门。也及时在另一个方向安排着他儿子跟那个男人出国旅行,时间越久,这件事情的尾巴就能被扫得越干净。可是到底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儿子的能力,竟然在回国之后立马寻到了蛛丝马迹,现在估计是确实了事实才跑来兴师问罪?
霍向全缓缓开口,“你本事倒不小,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霍少彬也不迟疑,回道:“你们把吴家扳倒的时候我受了牵连被登出了那些照片。我当时只以为是他们最后的反扑,本来就是狗急跳墙,能咬到谁就咬一口出出气,我作为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儿子,当然是最好啃的骨头,他们不咬我咬谁?”讲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而神态一变,又变得面无表情,“后来张贺忽然出现那么主动让我们出国旅行,我很诧异,我还以为你真的好心到想到我心里所想,让我和他出国躲一躲,避过这些时日。那时候我也没做多想,直到我出国之后接到一个人的电话。”
“那个人是我安插在沈丽家人身边的眼线,沈丽被你囚禁的日子里,沈家人估计一段时间没联系到她着急了,到处找关系想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动作大了些。那我就该问自己,到底谁有这个能力让沈丽消失?除了你,还能有谁?”
霍向全右手的食指在红木质的手搭上无意识地轻挠,审视般看着他,“继续说。”
“我人在国外,却已经开始吩咐人开始探查。当然,你做的工作很干净我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我只能把我的目光放在机密档案上。军用系统再机密,总也有松懈的时候。我要找的就是那个漏洞。”
“沈丽当初接触吴家人的时候,想得虽然自认为很隐秘了,可是吴家人怎么会没准备?他们不会不留后手,所以当初沈丽找他们谈话的全过程全被吴家录了下来,包括画面。这份录像是最后他们留着威胁你的底牌之一,我相信沈丽看到这个录像之后一定会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让你知道她找过吴家人吧?”
霍少彬冷哼了一声,讽道,“沈丽做梦也想不到只是想借吴家人的手搞破我的名声破坏我的幸福最后却会被吴家利用,他千方百计想掩饰的东西最终却那么容易地就被你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了。”
霍向全沉着脸,“不错,很有条理,证据呢。”
“证据已经被你毁了,你当然不允许破坏一切和你名誉有关的东西,更何况是你枕边人干的破事。”霍少彬冷静说道,“不过有些东西的痕迹却会永久留下,比如吴家当初将那份沈丽的录像带曾经传到网路中转站上的痕迹,比如沈丽访问吴家留下的闭路电视里面的痕迹,比如吴家曾经交代到中央的一些获罪录言记录中的一些关于霍家以及沈丽的内容。”说到这里,霍少彬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前面的霍向全,他不相信霍向全还能无动于衷。
霍向全确实并非无动于衷,他心中震撼,却也只是震撼,并没有什么惧怕。霍少彬说出的那些以及被他彻底销毁的东西如果用高科技真能彻底复原那就是真真切切的证据,证明他霍向全家教不严,家丑不堪,家族内斗,证明他霍向全以权谋私,结党营私,为一己之利谋害他人。所有一切的罪名都会盖在他头上,让他坐立难安。但是dd但是他有这个自信他的儿子不会真的将那些东西公诸于世,他之前不了解他这个儿子,但上次谈话之后,他已经在某一层面彻底了解了这个儿子,他的好儿子,可以为了那个姓屠的男人,跟他争锋对峙,头破血流,可以果敢无畏,可以放下这么多年的执拗叫他一声父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在他儿子心目中很重要,超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当然也dd包括他。
“你是在威胁我?”霍向全沉声问,上扬的语调,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其实我更想做的是和你谈个交易,而不是用威胁这么激烈的手段。”
霍向全:“说你的重点。”
霍少彬:“我要沈丽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的,如果他敢再伤害我在意的人,我不介意让他最心爱的儿子和最看重的地位在他眼前消失。”
霍向全脸上总算出现波澜,皱着眉呵斥,“你干了什么?”
霍少彬淡着脸,“霍川这几年也不是没污点,为了坐上这个秘书的位置他也干过不少地下的勾当。我这段时间可是日以继夜搜集了很多证据,那些东西一旦散播出去,可能用你的手段可以平了你的事情,可是霍川短期内是不可能有发展了,你说他会不会下放?或者进监狱?三年还是五年?或者十年?!”一直拿在手里的暗黄色文件同时推向此时已经脸色铁青的男人的面前,“这里面只是一些简略的介绍,你可以好好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一些事情。”
霍向全没去动那个文件,粗厚浑黄已经日渐苍老的双手依旧搭在椅扶上,却已经轻微颤抖,昭示着这个在政坛叱咤风云的中年男人一瞬间苍茫颓唐惊悸的内心。
良久的沉寂之后,这个一瞬间仿佛又老了许多的男人问他对面站如劲松,倔强如当年那个女子一样的儿子:“你拿着威胁你哥和你父亲的证据来保全你的男人,值得么?”
霍少彬本想嘲笑,在他看来霍向前其实是最不配问这种问题的人,可是他忽然就不想拒绝回答了。他得到了屠微,他觉得他有资格站在这家人面前,或许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孤立一人的那份愤恨,或许是为了当初住在这个房子的母亲。他幸福了,他有资格告诉这里的人:你们所有人都不配再让我浪费情绪,我从今以后只有爱,只爱我的老男人,我要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快乐。那份快乐,你们这些人永远不会懂,也永远不再会拥有。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为我宽慰。
他说:“值得,这个世上,只有他值得。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这辈子的念想在遇到他之后只有一个,和他一起康乐到老。”
霍少彬出来的时候没碰到沈丽,也没碰到霍川,他按照原路返回,驱车回去的途中,他心境全所未有地平静,就像那颗留在心脏里那个荼毒他多年的毒瘤忽然被剔除了,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痛楚感。
霍向全刚才在书房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火,就算最后关头也没有。在他说出那番话之后,霍向全只说了一句话:儿子,这次你任性了,但是我认同你了。
分毫没提那些所谓台上台下的水深火热,也没有呵斥,怒目责骂,冷嘲热讽,只是告诉他:这次他接受了,接受自己做的一切。
dd并且叫他儿子。
霍少彬把车停到一个无人地段,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不止,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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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沈丽这婆娘的结局就这么交代完了,虽然没有明确描写,但是大家知道她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好就是了。不但老霍要管着她,她自己也要顾及着自己儿子的前途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所以,就介样啦~
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呢?
对,就是屠老爹那头~\(rq)/~啦啦啦
下一回:波澜又起!屠夫要几道很多事情啦~
☆、71
屠微迷糊糊地睡醒了,去浴室洗了个澡,现在也只有洗过澡他才会清醒点。从浴室出来他没看到霍少彬,也没在意。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又觉得无趣,他现在看电视老睡着,这事实让他很不舒服,他就琢磨着他一定病了,但是那检查报告说他没病,他心里头隐隐有些惶恐,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但是具体说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口。然后就满心焦躁,焦躁着拿出好久没开的电脑准备找度娘看看。
万事找度娘这没错。以前哪次他有疑惑不是找的度娘,而且一找都一个准,基本没出过什么大差错。他百度里搜索了半天,昏昏欲睡为关键词看了几页,然后就发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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