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医师。
到了洛杉矶我直接进了医院,并且开始之前的化疗,化疗的过程很折磨人的耐性,治着治病开始慢慢萌生出就这样死了算了的劲头,可是我必须坚强,就算电钻转进我的脊椎我也要活着,努力的活下去。
在我隔壁住着一个小姑娘,她很年轻,21岁的她在绚丽的年纪被恶魔缠身。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是个很好看的西方姑娘,我们经常一起出去散步一起聊天,她很热情带着西方土地固有的热度,我原本以为外国人对亲情很淡漠,在接触之后才慢慢的发现,她们的爱是那样的浓烈,是那样的不可分离,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不分国度的,只不过使用了不同种的形式表现在世界的面前。
她在做化疗的时候我跟她的母亲坐在外边的长廊里,我的英语还没有达到应对自如的程度但是简单的对话还可以。
“她这样子几年了。”
“三年多。”
“年轻的生命。”
“希望她好起来,我爱她。”
她的妈妈无时无刻都把爱挂在嘴边,她们的表达方式,从不将爱埋葬在心底,而是要清晰的告诉她自己的感受。
女孩很勇敢每一次化疗她都忍着不叫出声音来,常人没办法知道那一次次的点击会有多疼,只有躺在上面的人才明白,疼代表还活着。
在女孩开刀之前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她问我,“如果活着出来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见我不说话又说,“如果明天我能活着出来我就去跟我喜欢的一个男生告白,我要嫁给他,然后用尽我的生命去爱我的家人,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妹妹。”
“好”我抱着她入怀,那夜她睡得格外的平稳。
我送她到她人生的最后一程,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人会保证手术的成功与失败,所有的问题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只看你愿不愿与赌上一把。
裹着黑色大衣出现在她的墓碑前,那个孩子依旧在灿烂的笑着,很阳光很热情。
“她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女孩的妈妈说这是女孩在进手术室前留下的话,仰起头泪顺着眼角滑落,多好的孩子,老天为何如此的残忍。
我的前期化疗进入尾声,我在手术免责单上签上了自己名字,如果我死请将我的骨灰寄回我的祖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就算死,我也要守着你,我的姐姐。
灯光亮起,意识渐渐飘远,梦里再次与你相遇,如今你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开心的笑着,很幸福很甜蜜。
不知道自己在手术过后躺了多久,缓缓的睁眼迎接我的是一场肆虐的大雪。医生冲进我的病房,我看得见他们欢喜的面孔,甚至清晰的察觉出他们那控制不的激动情绪。
原来,我成了他们的蓝本,成为了他们职业生涯中最完美的作品。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大手术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唯一的缺陷就是我左脑控制中枢还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手跟不上脑子的节奏总是慢一拍,比如吃饭时,明明想吃那个菜,嘴张开半天筷子还没送到位,中途会不幸的跟桌子来个亲密接触。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一年之后,再次回到北京,这里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空气质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没有去找蓦然,租了个一室的房子安顿了下来。
我没有去企业里应聘职位,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太适合,附近有一家超市在招经理,我去见了超市的领导,她们对我的履历很惊讶,我说太累了想换个环境。她们很快就派人带着我熟悉超市的工作日程,主管们对我很在意特意安排我跟各部门经理接触的时间。
来超市上班差不多3个月的时间了,工作还好同事们都很帮忙重活累活都不让我干,我大多时间将脑子用在如何能让超市快速回流资金的问题上。
没有去见蓦然更没有去见姐的原因,是因为我怕再次打扰她们再次搞乱她们本该平稳的生活,姐,我活着,看着你幸福,足矣。
“经理,你快去看一眼吧,那边出事了。”小刘慌慌张张的冲进我办公室,“怎么回事”我简单了问了一下事故的原因。
“客人说,我们营业员给她的是假钱。”
“好知道了。”
有一个收银台口前里里外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小刘费力的推开堵在外侧的人群,“都散散吧我们经理来了,散了散了。”
人群闻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缝隙,我跟着小刘走进人群,直接走到收银台里拿过小王手上的50元。
“这是她给你还是你给她的。”
“我给她的。”
“换一张,这的确是假钱,防的很真,看来我们的验钞机得换先进的了。”
“真是对不起,顾客,这是我们的疏忽耽误你的时间我深表歉意,这是找你的钱,如果需要什么赔偿请跟我到经理办公室来,谢谢合作。”
我笑着微微鞠躬双手将那五十元奉上。
好久,不见对面的人有任何反应,我只好直起腰正视那人。
精致的五官,标准的身形,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边,还是那独特的味道,甜甜的很迷人。
“姐……”
我喊出声来,我曾设想出我们再次相见的场面,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相遇。世界本不大,该来的总会来。
“姐,过得好么。”在时代广场,我拥姐入怀,她在我的怀里阵阵发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抱着。
“为什么走。”
“为了活着回来见你。”
“为什么都那么严重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她猛地站直身子疯狂的对我进行厮打,发泄着她一直堵在心口的怨气。
“因为爱情”
我的泪滴在她的手上,热的。
“谢谢你活着回来,我不要在一个人孤独的等下去,小霜,哪怕你要走也带上我好不好。”
“好,一起走,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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