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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明来看他，把那张支票退了回来。

    他顿时觉得很迷茫：“你帮我问问她，我哪里做错了？”

    张明叹息道：“她怪你没珍惜自己，明明有钱却不拿钱治病，那些钱她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知道，她觉得脏。”

    最后那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

    “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我不想让你那么傻，到最后也不明真相的就那么白白的去了。”

    李晓飞费力的说：“我知道。”

    “你对你妹妹真的过份的好了。”

    他虚弱的摇了摇头，他如果真的对她好，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就不会去做mb，不会丢她的人了。可是，他又苦笑了起来，如果不那样，妹妹又怎么能从那所名校毕业呢？

    他真的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并不是最好的，可他想不出那个最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男孩。

    其实他也没有等，他答应过男孩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去实现过。 又或许正是因为他不屑于他的承诺，他才会离开的那么快。

    很快的，年历又过期了一本，时间踏入了2012年，网上的人都说世界末日要来了。他有些灰暗的想，要真是就好了。1999年他刚做mb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可那一年人类并没预灭绝，所以现在他也想再不期望这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了。

    趁着还能走路，他又去了监狱一次，父亲还是拒不见他。这一次他倒也是释然了，这个贪污犯一生最大的耻辱并不是贪污，贪污根本不算什么。

    至少在天朝，不算什么。

    但陪男人上床就算的大了。

    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张开腿给人日的？没人！

    想通了这个，他也不再纠结了，他大不了不做儿子，不做哥哥了，不就好了？

    可好了没多久，他又不好了，再也走不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的力气就像是抽干了似的。

    连张明也不来看他了，他不怪他，因为他知道他不敢见他，他怕看到这样的自己，那样的现实太残酷。

    但张明的关怀还是无微不至的，总是叫钟点工来照顾他，替他做饭，帮他擦洗身体。

    渐渐的，他的意识也模糊了，总是处在不清醒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到男孩了没有。

    在他的那些幻视和幻听中，他总是能见到午夜江面绚烂的彩光，听到断断续续的用吉他弹奏的乐曲。

    “好吃吗？”

    有个人总是喜欢喂完东西之后这么问他。

    他窝在被子里，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人说着亲了亲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不许睡着。”

    那人起身要离开，他抓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

    他努力支起身。

    “我……等到了吗？”

    长久的，没有回音。

    男孩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好像在责怪着他的不忠。

    他感到眼眶湿润，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对不起……”

    他用手捂住了双眼。

    他不想看他离去的身影。

    然而男孩并没有离开。

    而是轻轻拿开了他的手，亲吻他的眼角，舔去他的眼泪。

    最终，他用他美好的声音说：“恭喜你，你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