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他,他怕怀璧是怕他念叨,而对柳晋那是有几分敬意的。所以料想要被柳晋责备几句,心里也有些不安。
"如此说来,那人确实是郑王世子?"
听了兆鳞的讲述,柳晋并没有过激的表现,反倒很平静。
"那你打算如何?你这与怀璧有何差别。"
柳晋揉着额头,他与兆鳞结识多年,兆鳞时常胡闹他也知道,但这次不同一般。
"你问我打算如何我说不清,柳晋,这次我认栽了,我是真喜欢他。"
兆鳞话刚说完,柳晋竟拍了桌子,人腾然站起,他哪曾听兆鳞亲口说过真心喜欢某人。
"你啊你。。。"柳晋咬牙切齿,可最后无奈只得坐下。
"翰林风月,当年你何曾沾过边,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柳晋苦闷,听兆鳞的讲叙,那确实如兆鳞所说他认栽了。
"好说,你说你爹知道了还不打死你。"
柳晋瞪了兆鳞一眼,苦闷喝酒。兆鳞的父亲对子女管教极严,虽然兆鳞总是胡闹,可也还真的没少挨过打。
"他不知道便是了,知道了也不碍事,以往不老嫌我寻花问柳,现在我倒老实了。"
兆鳞说得淡然,他爹知道他和女人不清不楚,再知道他也沾染了这男风风气真会打死他。虽然他现在当官了,他爹还真不能打他了。
"也罢,你就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柳晋也不打算再说兆鳞什么了,虽然他是想将兆鳞爆打一顿,如果他身体允许的话。这人一直都是个惹祸的主。
第十一章 下
兆鳞喝了一夜酒,一早前去翰林院,黄昏时分回来,又前往怀璧家,邀柳晋、怀璧出门,三人无外乎就是去喝酒闲聊。如是两日,兆鳞也有些疲惫,疲惫倒也没什么,他一直挂念着要去见承昀。于是第三日黄昏,柳晋到兆鳞家中居住,两人在兆鳞的院子里喝酒赏月,柳晋身子刚康复,还有些虚,这几日又是熬夜又是喝酒,有些受不了,就要求先去睡了。
兆鳞安顿好了柳晋,本也想回房早些休息,但心里有些焦虑,想去见见承昀。他与承昀上次呆在一起,白白浪费了美好的时光,本该说的话大多没有说。就是暴雨夜那夜,他爆踹承昀家门,承昀开门后,两人面对面站于庭院里,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埋怨的话,怒气都消了,那一刻,这些都毫无意义。
兆鳞面对承昀有些沉默了,他的心意表达得不透彻,而承昀也是,从他一开始敌意的关兆鳞于屋外,到那日两人于黄昏的院子里弹琴吃桃子,这其中承昀的心境必然有过不小的变化。
纵是如此,两人间的关系,也并非恢复如常,这也是不可能的。最初兆鳞也没能意识他会与承昀如何如何,那时的关系远远不是现在的复杂,那时的情感也远远不及现在的强烈。
兆鳞在书房砸手那夜,他怒得似乎毫无道理,但每每他想到承昀心里本对他没那份情感,那斋房一夜对承昀而言是种不能言语的反感与厌恶,他心情就无法平静。事实上,回城的那个早上,承昀要求兆鳞早些回去时,兆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兆鳞有他的烦恼,承昀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两人自暴雨夜过后的那三日相伴,想想让人回味,但那三日却也有些不真实。唯一留给兆鳞真切而直观的是他右手上的伤疤,还没好彻底呢,那只手是当时与承昀一起逛桃林时被蛇给咬伤了。
兆鳞骑马出城时,城门已快关,他也不打算连夜返回,人刚出门,城门便关上了。
赶往承昀居所,远远就见到了承昀家门口挂的灯笼,显然是在接人,兆鳞想到他上次到来被太子的侍从拦阻的时候,也是门口高挂着灯笼。
门口并无侍从,兆鳞不假思索举手叩门。门很快开了,出来的竟是承昀,看到兆鳞还愣了下。
"在等太子?"兆鳞问。
"嗯。。。你?"承昀本想点头,但随即露出惊讶地表情。
"我上次前来时,正好遇到太子在你屋里。"兆鳞补充,他话说完,见承昀显得很迷惑,便又说了一句:
"就是你弹《浔阳夜月》那夜。"
"你来过?"
"是来过,不过被太子的侍从拦阻在门口。"兆鳞如实回答。
承昀一阵沉默,他以为兆鳞每次到访他都是知道的,但显然不是如此。
"这门可以进吗?"兆鳞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承昀,按习惯太子若今夜出现于此,那兆鳞是得回避的,因为他是不可能跟太子平起平坐。
"你为何如此说?"承昀听得出兆鳞话语里的情绪。
"不为何,我就是妒忌那太子,凭什么他来就得点灯迎接。"说这句话时,兆鳞拽了承昀一把,承昀跌他怀里,他趁机吻了承昀。
"你。。。"承昀气得不行,大力推开兆鳞,被人看到该如何,不说几日前兆鳞在庆祈面前强吻他这事未跟他清算。
"你嫉妒他做什么,载垕断然不是你这样的人。"承昀压低了声音,载垕不会对他做这种事,不会强迫他交合,不会想出现时就出现,不想露脸时就一个月有不见。
"那你说我是怎么的人?"兆鳞反问,话语有些恼。
"公子。"
承昀正不知该如何说时,庆祈走了过来。
"有马蹄声。"
庆祈一直站在一侧,只是承昀与兆鳞都没发现,所以适才那吻想必也被看到了。
前方不仅有马蹄声,还有团发亮的灯,想是太子的马车到了。
"我去厨房呆着。"兆鳞话一说完,人就进屋去了厨房。
他并不想与他太子会面,行君臣之礼,同时也省去了承昀解释他出现在此的麻烦。
第十二章
兆鳞呆于厨房,看刘叔烧水冲茶,再由庆祈端上。冲的是药茶,那药茶装在菁致的瓷器里,显得菁贵得很。
"这茶是?"兆鳞接过刘叔冲的药茶,捧在手中。
"是太子送给我家公子喝的,说是滋补用的。"刘叔说时又冲了两杯,让庆祈端走。
"滋补?"兆鳞闻着味道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这世间少有东西是他没吃过的,论家藏的珍贵药材,他家都可以开药铺子了。
于是又喝了几口,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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