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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难万难

    简谨仪在他接连说出的一切中,来不及辩解什么,拉住徐谨礼的衣袖,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晶莹的眼凝着无措:“不是的……哥哥…我……”
    现在才告诉他的话,他会相信吗?是否会将她的话当作又一重欺骗,伤害到他。
    确实是她要分手的,现在目的也达成了,可真听到他说出来,简短的两个字怎会如此割出清晰绵长的疼痛。
    胸腔里涌动着洪水,淹到了心口,整颗心脏都像是被盐水渍透,咸湿的泪从眼眶中决堤般流出。
    她本就难受,现在哭得太凶,脑子缺氧,在高热中哪里都湿得一塌糊涂,额头和脖颈间的筋脉抽动,突跳。
    从她记事起,似乎没有这样认真地哭过。
    徐谨礼看着她哭红一片的脸颊、眼睛、鼻尖,终究不忍心,不断替她抹去泪水。用手背贴着她的脸颊,烧热的温度从肌肤表面直窜,传递给他:“还很难受是不是?我让人去买套吧……”
    简谨仪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为了……不是为了……”
    “嗯,我知道。”徐谨礼抱起她的上半身,在后颈给了她一个短暂的标记。
    得到抚慰的简谨仪身体上的煎熬减轻,与此同时,对他的依赖也愈加重,攥住他的衬衫不松手,另一只手不停抹泪。
    她想张口解释她并非故意骗他,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荒唐,如果不是她故意隐瞒,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徐谨礼什么都不知道,可她什么都记得,如何能说是无意之举。
    看她潮热迟迟不退,泪水失禁,徐谨礼原本不想做,事到如此又改了念头:“在这等会儿,我让人去送套过来。”
    在冲动促使的欲念中,简谨仪急匆匆地拉住他,抽噎着:“不走好不好……就这么做吧,不用戴了。”
    徐谨礼没有同意,这种事上他不会让步。
    简谨仪在他转身离开卧室后,随便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不安地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追过去,她想和徐谨礼解释清楚,哪怕别的说不清,至少也可以告诉他,爱是真的。
    徐谨礼正在呼叫前台,女孩柔软滚热的身躯顷刻间贴着他的后背,她的小手在他身前的衬衫上乱抓,攥住不动。
    在他反刍曾经相处的点滴时,徐谨礼偶会觉得她这样的依恋也算是爱情。
    他在说完之后挂断电话,将女孩抓着他衬衫的手拿下,转身看着还在哽咽的她,映入眼帘的是那双踩在地毯上的嫩白双足:“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简谨仪抱着他的腰,圈紧,向他怀里钻,止住哭泣,仰起脸看他:“我有话想和你说……”
    女孩的内衣被脱下扔在卧室里,她只扭了两粒纽扣,挺立的乳尖隔着布料刮在徐谨礼身上蹭出细微的痒。半身裙的拉链拉到了一半,露出部分白花花的腰肢和那一道臀肉夹出的凹弧,他瞥了一眼,用手包住裸露处,揽着大腿抱起她。
    “我先带你去洗洗。”徐谨礼带简谨仪向浴室走去,给她穿上鞋,先去放水。
    简谨仪坐在那等他,想着待会儿到底该怎么说。
    徐谨礼随意解下衬衫的袖口,将袖管捋上去,走过来给她脱衣服。
    揭开轻薄的上衣,女孩的肌肤展露无遗,上一次见面是半个月前,她身上的吻痕早就消失,他方才特地没有留下吻痕,这副身躯现在又是光洁一片。
    简谨仪放松手臂给他把衣服脱下去,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徐谨礼,伸手去摸他的眉眼脸颊,他没有回避,任她摸,给她脱裙子。
    这样安静默然的态度让简谨仪心脏酸涩,她用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低头发呆,眨了眨眼,轻轻地用脚掌踩他,小声地说:“哥哥……喜欢你是真的……”
    徐谨礼的动作停顿一分,随后无奈地笑了。
    简谨仪知道他又误会了,以为她现在的说辞是弥补或者挽留的托词,她心知肚明现在说太晚了,却还是不甘心,解释得有点急:“真的……没有骗你……”
    “嗯。”他答。
    再多一句也没有,没有收回那句不分手。
    简谨仪被他抱进浴缸里,徐谨礼动作温柔细致地给她洗头发,然后再洗身体。
    他越体贴,简谨仪就越难受,心里的委屈和渴望缕缕加重:“哥哥,我能收回那句分手吗?”
    徐谨礼给她擦干身体,把人抱出去吹头发:“谨仪,我说那些不是为了逼你做选择。”
    简谨仪不知道她还能怎么说,现在说什么他都无法相信,无力感比高温还汹涌,让她茫然无措。
    听见了门铃响声,徐谨礼摸了摸她的脸颊,释放信息素安抚她:“先自己待一会儿,我洗完就过来。”
    等他洗完扎着浴巾拿着套过来,简谨仪又因为灼热期的潮热而迷迷糊糊,瘫在床上闭着眼睛低低地叫他。
    徐谨礼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垂眸注视着那张绯红的脸颊,指尖刚抚上她的唇,就被简谨仪张口含进去,女孩朦朦胧胧睁开眼,松口时舌尖掠过他的指腹,濡湿滑痒。
    她撑起身子拉着他的手臂身体前倾着贴过来,主动去寻觅他身上的信息素:“哥哥……”
    她的眼神完全不清明,徐谨礼没继续磨蹭,拆下一个安全套戴上,将她压在床上,无声地嵌入,沉着腰顶弄。
    看着女孩在他身下无意识地呻吟,握着她大腿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徐谨礼无节制地释放出信息素,在两人交缠的香气中,什么都不去想,短暂地沉溺于这场情事。
    灼热期的不适度过,简谨仪再次醒来是在中午,她全裸睡在被子里,不远处的沙发椅上放着一套新衣服,旁边的小茶几上留了两张纸。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看身上,没有任何痕迹。
    以往她和徐谨礼做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久久难消的吻痕和齿印,这次一点都没看见,简谨仪还特地瞥了瞥身后能看见的位置,哪里都干干净净。
    她缓了一会儿,身体已经没有不适,泪水却倏地滚落,滴坠在大腿面上。
    他们真的分手了。
    徐谨礼留下的纸张上有一个电话号码,他已经安排好司机送她回去,退房前记得联络司机。
    另外一张纸是一张支票,没有填写金额。
    “我并非想折辱你,只是出于情分,这是我应该给的。”
    那张电话号码的背面,他如此写道。
    简谨仪捏着那张支票看了一会儿,将它放在茶几上,开始穿衣服。
    她出门前联系了司机,告诉他不用送,她自己会回去。她将东西放在自己来时那个小包里,打的士回家。
    简谨仪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烧毁那张支票,原本她想撕毁,担心将支票丢弃在垃圾桶里万一被人拼凑起来拿走会给他惹麻烦,于是决定带回来销毁。
    生活回到正轨之后,她照常上下班,同事间偶有窃窃私语,简谨仪充耳不闻,时间一长,流言就渐渐消散。
    马哈蒂尔上台后的1983年,华校的生存越来越艰难,学校不得已裁了一些老师,简谨仪一个人要带着五个班的华文课,工作量骤增,忙起来根本顾不上什么伤春悲秋。
    马哈蒂尔是一个强硬的执政者,早期是激进的民族主义者,曾经撰写过《马来人的困境》,1982年他作为巫统主席执政马来西亚,这些年在马来西亚施行的新经济政策也曾受到他的书籍影响。
    马哈蒂尔上台对于马来人的功绩和支持是毋庸置疑的,与此同时,这样的强权政治,带有着浓厚的族群霸权色彩,除了马来人遭受特例优待之外,其他种群的生存空间均受到挤压。
    徐谨礼作为董教总的一员,同时也是反对党领袖,在马哈蒂尔上台后,和马华公会他们一样,均感受到严峻的压力。
    马来人、华人之间的矛盾在社会间暗流涌动,教育作为上层建筑,间接性反映了这样的难行之境。
    简谨仪听闻有些学校办着办着就办不下去,哪里的学校又倒闭了等等,看着坐在教室里的孩子们,担心他们年纪轻轻就没有书念,也一直关注着教育界的动向。
    分手后她好像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也可能是忙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他,便不会那么难过。
    她经常看报,有时能在报纸上看见关于徐谨礼的采访报导,采访者提及他之前说过的女友,问他进展如何,徐谨礼说个人隐私不方便告知,没有细说。
    他们分手之后,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丝毫能够再相遇的机会。
    细想来,每一次见面都是徐谨礼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简谨仪并不像他那样,能轻易跨过那条界限,走到他身边去。
    这时她才看清,啊,原来他们曾经那么容易在一起,是因为他们跨过了那么多对于平常家庭来说足以难倒一生的东西。
    比如金钱、比如权力、比如家世……
    简谨仪闲暇时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竟也会感慨他们那时是真的荒唐,都以为爱可以抵万难。
    而现在,别说千难万难,就连见上一面,都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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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ps:有一些难理解的东西,为了看上去不太复杂,我提取概念抽象化了,可能与事实有细微出入,总体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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