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穿好的衣服又被脱得乱七八糟,梁青巧像掉进了水里,密集的吻浪打浪似的灌进来,几次想要喘口气,却接连被堵住呼吸。
她确信这个人就是有病,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
梁青巧扑腾着爬起来,试图从突如其来的浪潮中逃脱,适时,胸口又被一阵推搡。
那力道绵软而有力,与方才全然不同。
也不知怎的,梁青巧身上便不住随之发酥,一下两下,心坎儿、骨髓里都飘飘然起来。她嘤咛着推了温淑云的肩膀两下,哪儿受了她的力也不明白,只顾唔唔叫得更是慌张。
“青巧……”温淑云抬头迷着眼望她、乞她,“我会好好做的,我会好好做的……”
她一面说,一面将身体靠近她的小腹,大腿挤入她的双膝之间,轻轻地磨蹭着她。
“嗯~”好奇怪的感觉,梁青巧将脖子向后折,浑身一软,一股销魂的战栗遍及全身。
好似头顶到指尖都被酸水泡化了,梁青巧一时不知所措,又朝下看,温淑云白皙的膝盖紧贴在她同样白皙的小腹之下,黑色的细毛随着温淑云的动作轻微的耸动。
“青巧……”
“你不准再叫我的名字了……”梁青巧将脚尖绷紧,膝盖并拢试图裹住温淑云的腿。
口舌复又交缠在了一处,销魂快意一路漫入腹心,当察觉温淑云拨弄挑逗的动作之后,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梁青巧甚至恍惚感到自己似要烧起来,她不受控制地扭动腰肢,像是试图躲避来自温淑云的灼烧。
“够了,你不准再……”她喘息着叫停。
可温淑云以为她仍不满意,又生扯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放进她一阵发白又一阵发烫的手心。
她生白的手指仍旧殷勤地揉捻着贝肉,也不肯停,直教贝肉不断地发起红来,同裹在中心的那粒珠子被接连不断地挑拨刺激。
梁青巧望着晃动的房梁,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嗓子咽喉也不是了,总想闭着嘴,可是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是难以控制地冒出来。
她紧紧夹着温淑云的手,温淑云那手腕在她钳制中浅浅的震动也变得分明,她指端潮湿的蠕动更是清晰可见感,成了一条蜿蜒进入她身体的线。
颤抖泻去时,她紧紧攥着她的头发,整个人恍恍惚惚像堕入一场不真实的梦。
梁青巧这才后知后觉感到恐慌,同时又因这陌生的快乐而情不自禁地贪恋。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
对了,她该回家了。
“青巧,我做得好么?”
“你……”梁青巧仓皇地看了温淑云一眼,眸光缓缓聚焦,“你做得很好。”
既然做得好,你就不应该现在离开。——梁青巧想走,可她分明从温淑云的眼中读出这一层意思。
梁青巧心想反正已经这个时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便同她阖衣躺下,莫名其妙地睡在了一处,至翌日卯时,才摸着黑离开棋社二楼的厢房。
门一关,屋内的温淑云适才睁眼。
她看着黑暗中的墙面,良久,又缓缓闭上。
梁府,梁相宜为等梁青巧,生生在西院穿堂主位坐了一整夜,连眼也没阖一下。
这事儿是丫鬟明竹同梁青巧支会的。明竹伴她多年,也随了她几分的机巧,见她久不归家,便按照过往习惯自西侧角门等她,以便适时递她几句警言,替她掩护掩护。
不料今日竟从明竹这儿听见如此一番话来。
用得着这样大的阵仗么?她不懂,以前她闯的祸多了去了,她娘也没有说非要等着她剥了她的皮不可。
“她还有说其它的么?”
“没有,”明竹慌张摇头,“大小姐一声不吭坐了一整宿,方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差我来角门接你,可是恐怖极了。”
“……”光听着就有够夸张。
正值黑早,梁青巧加快脚步,入了院门,又迎上来一拨打着灯笼的人影。都是她院里的下人,一个个映着光不住给她递眼色,好像要大难临头了似的。
梁青巧敛容屏息一道进入,来到堂下,果不其然见她姐姐冷着脸坐那儿上位,见她来了,抬目视之,也是极凉的一眼。
完蛋……
“姐姐……”梁青巧蹭着步子挪上前,刚要拉她袖子,却被梁相宜呵了一声:“跪下。”
梁青巧动作一顿,不乐意地嗫嚅,“我跪天跪地跪双亲,你又不是我长辈,我不跪你。”
梁相宜闻言,便差人去拿来母亲的灵位摆在手边的八仙桌上,冷道:“现在可以跪了么?”
梁青巧意识到这是真大事不妙,只好一壁应她的意思,一壁忙不迭说:“姐姐,我错了嘛,我真的错了,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就非得为了这种小事教训我嘛……”
“小事?梁青巧,你还记得你是因为谁才会错过母亲的最后一面的么?”
梁青巧面色一沉。她当然没忘,她不可能忘记,应该说她已经极力去摆脱那件事的阴影。
“因为我自己,”她垂首道,“因为我执迷不悟,顽劣成性,非要离家去京城才会错过母亲的最后一面,让母亲抱憾而去。此事跟温淑云没关系,怪我自己没脑子。”
梁相宜沉默良晌,“青巧,你说你不务正业、无视功名,在我看来都是小事,甚至学别人养什么外室,我也只是说你两句罢了,唯独温淑云不行,我见不得我的妹妹如此堕落,如此任凭自己遭人欺负。”
“自小我便不同意你二人来往,如今父亲也老了,这个家既然轮到我来当,我只有一条,要么同她断了来往,要么早日成婚。”
成婚成婚,又是成婚。
“……”梁青巧愤愤咬着唇,胸腔里几乎是翻滚起了火焰,“我不懂,姐姐,你自己都成寡妇了,为何非要我嫁人。”
“你说什么?”
“我说,”她抬起头,一双眼珠子灼灼发亮,“你自己都成寡妇了,为何还非要我嫁人,是不是巴不得我也成了寡妇你才、”
话未说完,梁青巧便觉脸颊陡然一侧。
这一巴掌不重,也可能是梁相宜两手发抖的缘故。
可她的眼眶确却是立即就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上涌,“若是我亲姐,定然不舍得将我如此随便的嫁掉。”
“我不是你亲姐,梁青巧,我哪里不是你亲姐!若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能永远留在家里,可你说你昨晚都跟那姓温的干了什么!”梁相宜倏然起身逼视着她,“梁青巧,一碰见她你是脸面也不要了,廉耻也不要了!”
“呵,那按你说的,你自己岂不是更不要脸,不然干嘛用寡妇的身份当这个家,”她也站起身,高高地昂着脖子不认输,“你应该守着你的贞节牌坊,免得抛头露面才对!”
说得颇具气势,只是眼泪不争气。
她看见梁相宜也红了眼眶,可这难道怪她么?
没一会儿,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抹着眼泪扭头回房,门一关,多年来的委屈变成了泪水。
梁相宜是上一任夫人的孩子,和离后便一直跟在她亲生的母亲身边。后来她们家里生了变故,这才改姓回到梁家。但那时她已将近十二岁,因此二人虽说顶着姐妹的名号,却并未一起长大。
她们之间总像隔着什么,她的母亲又是那样一个好的人,为着这层隔阂,从小到大总要给予梁相宜许多偏爱,教她这个亲生的反倒时常受到冷落。
可梁青巧同样知道那不是她的错,知道这个便宜姐姐对她是那样好,知道她总是嫁啊娶啊的,也只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养与她不同罢了。
不是谁都有她这么好的运气。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眼下气性突然蹿上来,哪还管得上那么多,自然挑最伤人的话说。
这一哭转眼就过晌午,明竹端饭进来,一并带着一肚子的话来劝她。
梁青巧本还觉得饿,一听连明竹这小丫头都来说教,直接撂筷子说:“你再讲就等着我饿死吧。”
“哎哟我的小姐,服个软能值几个钱,到时若大小姐一气之下将温姑娘的消息通报给温家,岂不是得不偿失!”
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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