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灵均神清气爽,喉结上的牙印被师姐一早拿粉遮了,原本他老大不高兴,这样暧昧的印记应该满世界招摇才对,但师姐红着脸说今日升堂,不可如此不庄重。
师姐果真高瞻远瞩,于是他又开心了起来,悄悄说:“那过了今天,师姐在我身上留什么痕迹都行……”
余下的话被师姐瞪了回去,他摸着喉结低低地笑,一脸的心满意足。
去县衙的路上李灵均勾勾缠缠,一直试图去牵和月的手,和月心跳的极快,前面就是温师兄的身影,她一路推拒这黏人小狗的纠缠,终于在第三次打落他手后,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耳朵:“不许,不许再牵手!”
和月尽力压低声音,却还是恼极了。
“为什么……”
李灵均耳朵疼,心里委屈极了。
“人前不许这样!”
“那人后就可以吗?”
李灵均立刻追问,和月松开手不答他,他就凑在耳边一直问:“可以吗可以吗, 师姐,可以吗……”
太烦人了,和月推开他的脸:“可以,可以!”
李灵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勾起唇角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眼睛滴溜溜绕在和月的胸前打转,和月脸红了,她快步追上温以安的身影,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师姐,等等我嘛……”
少年人明朗的笑声回荡在街头,此时风光明媚,正是春风得意好时节。
但是这升堂可是不顺利极了。
“你是说,那刘晋畏罪自杀了?”
李灵均端坐公堂,案前铺了薄薄一张认罪书,堂下跪着前去传唤刘晋的衙差,那衙差面色沉稳,朗声回答:“启禀九殿下,是的,刘晋是跳河自杀。”
据他所说,因为九殿下威名远播,这刘晋在他前去传唤时就软了腿,一路都是心事重重,并且还多次问杀人会如何判决,他便按律回答故意杀人者判绞刑,过失致人死亡也要仗一百,刑十年,谁知第二天刘晋就跳了河,岸上留下了这封认罪书,想来是惧怕刑法,畏罪自杀了。
李灵均简直想笑,威名远播?他竟不知道自己隐世五年还能有如此威名,这认罪书写的倒真是天衣无缝,说曲莲婚前失贞,他于新婚夜和曲莲大吵一架,不小心掐死了她,后面将尸体抛入城外河中,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面对酷刑云云,甚至还签了字按了手印,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这是亲笔书写的“认罪书”。
“苦主曲氏何在?”
李灵均问。
赵文戍也很奇怪,这都巳时了,那老婆子平常跑衙门跟自己家一样,怎么如今反而不见踪影。
“启禀九殿下,小的前去通传,家中并没有曲氏的身影,又问了左邻右舍,说这曲氏从昨日出城后就一直没回来……”
“哦?”
李灵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文戍,“本案的人犯和苦主,一死一失踪,看来汴州可真不怎么太平啊,赵大人。”
赵文戍简直想大呼冤枉,这曲婆子他可真没放在眼里,一个跳梁小丑似的老妇人,什么都不知道,再蹦哒又能有几天活头?天地良心,他可真没动这老婆子一根手指头。
他立刻躬身说:“下官马上着人去搜寻曲氏的踪迹,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殿下。”
“张昭,你也拨几个人跟着去找一找吧。”
李灵均哼出冷气儿:“汴州水如此之深,淹死了人犯,别又淹到了苦主身上。”
赵文戍一头冷汗,这该死的老婆子非得在这节骨眼上闹失踪,可恨他全盘计划被打乱,倒惹了这小祖宗疑心。
曲母的院子已经被翻的一团糟乱。
大门被踹烂,柴火扔得遍地都是,屋子里面桌椅板凳歪歪斜斜,和月皱着眉捡起地上被扔掉的衣服,李灵均帮着她规整,不一会儿房间就恢复整洁,只是床褥被衙役泄愤划了两刀,缝隙处裸露着白惨惨的棉花。
和月有心为她修补一下,刚摸上这褥子,就觉得里面硬邦邦好似有东西,她将手探进去,竟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三人于烛火下翻看,这册子大部分都是极简陋的画,有的纸页画着花,有的纸页画着牛,每页几个粗粗歪歪的大字,都是某某年某某月,画技粗陋还不如小儿,实在看得人摸不着头脑。
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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