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醒来了吗?”
在天北市市立9院的院子里,穿着澄小姐当年穿过墨绿色翻毛领的短风衣的我最后一次在向我们先期派来的特工来询问爸爸的情况。
自私的我真的很怕死,所以就让混在塔托邦招商团里的澄组特务来打探爸爸的情报和做其他的侦查警备工作了。
“是的,病人已经醒了。但是情绪有些不稳定。”话筒里的特务用熟练的塔托邦口音伯曼语——新图瓦语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吗?他在那间病房?”
现在,虽然我明知自己用图瓦语说话的语调真的没有改变,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是在当年同澄小姐指挥澄小姐的家族私军在和政府军作战时;
在我们的主力部队在叶城被天成共同体支持的伯曼国政府军团团围困时;
在我自己在成江55年小红帽之夜第一次亲手杀人分尸的时候。
我都没有这么样地紧张过。
现在的我绝对是关心则乱
“912。”话筒里传来了特工的回答声。
我知道了我想要的情报。
所以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的时间是23:30,是我17岁生日的最后的一段时间。我踏到了天北市市立9院的院落里。
黑暗寒冷的夜空下,只有医院的招牌和某些icu病房的窗口还有些点点的灯光。
街道昏黄的路灯,把整个天北市的夜空映成了上面酱紫色下面淡黄色的混合的色彩
黑暗中的一丝色彩。
一阵寒风吹过,身体感到的寒冷和我肺部吸入的冰冷熟悉的空气,一切都在告诉我:
“我已经回来了。”
但是我又是谁呢?
现在的我究竟是哪种人?
是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的三无少女还是沉默不语版本的三无少女样的雾岛真名?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
胡真名还是雾岛澄香?
天成共同体的平民还是伯曼国的小贵族?
真实的存在还是观念里的现实投射?
在寒冷的夜空中,我望着夜空,好像根本找不到答案。
答案呀
也许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天北的夜空,熟悉的寒风,又在现实地提醒着我自己的**所处环境的真实。
我虽然在伯曼国已经生活了3年,但是,在这片寒冷干燥的土地上,才是我出生和十几年生活过的故乡。才是我胡真名的存在的证据。
在我的身前身后,莉莉娅和那些保镖们正在簇拥者我。
在时时刻刻地提醒我现在我的身份。
提醒我自己的伯曼国小贵族出身的特务头子雾岛澄香的身份。
身边的女仆和保镖们,前呼后拥的特务们,使我自己对自己的身份更加地迷茫。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我迷茫的时候。
因为不论我是谁,不论是胡真名还是雾岛澄香,我都要去见爸爸,并且把他带走。
奶奶死了,那个替代我的于美跑了,我来了。
无论是爸爸的生活还是出于对天成共同体保密局的担心,爸爸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把孤苦伶仃的爸爸丢在这个寒冷熟悉的国度,我不放心。
由于自己身份的敏感和对共同体保密局的了解,我和爸爸接触之后,保密局一定会在我走了之后的几天之内,甚至在我和爸爸接触的时候盯上爸爸。如果操作不当,小红帽的事情甚至会被保密局所怀疑
如果小红帽的事情曝光,那么对我们的招商引资的计划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虽然概率确实不大
——对了,还有那个于美!
但是,她已经不要紧了。
她也是不太可能说出什么的。
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什么。
那个同样是杀人犯的她根本不会知道什么的。
即使是我有意张扬:
最多,她只知道现在叫做雾岛澄香的我的真实身份。和当年我在天北市杀死2个人的事情。
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如果有政府作为背景,一个外国高级官员杀两个共同体老百姓小混混,还是几年前做的,并且还没有被抓到现行犯。这种事情算什么?
如果没有如山的铁证。
恐怕即使有几十个目击者证明和视频,这件事情也是什么事情都不算!
顶多是国家之间打打嘴仗吧。
任何一个国家的司法机关也只是能是怀疑、请你配合
所以,如果不是奶奶的死和爸爸的伤,我根本不会在乎于美的去向和死活。
但是,于美,我的姐姐,你欺骗了我!
就像当年抛弃我的妈妈一样地欺骗了我!
有时候,有着妈妈的基因的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可靠的。
怀疑自己能否继续去按照爸爸的心愿去做爸爸期望的三无少女。
就在自己想着无意义的事情的时候。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在他们皮鞋和地面的撞击声的伴奏中。刚刚回到故乡的我,迎着熟悉的寒风,走进了白色的天北市市立9院的大楼。
不管胡思乱想什么,我都有去面对现实的。
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想要逃避却总也逃避不了的命运。
218寒冷悉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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